第230章 圖你老嗎
之前答應過的事情,她已經做到,所以,她將行李箱一收好就立馬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喂,是張經理嗎?」電話一接通,寶兒就急切的問道。
大半夜的被兩度吵醒,張雯的忍耐力已經到達了極限,起床氣大得恨不能對方原地爆炸。
「說!」對面的人從牙縫之間擠出來這麼一個字兒。
簡簡單單一個字,就如包含著萬鈞之力,壓的寶兒出來不上氣兒。
聽到這恨不能生吃了她的語氣,她畏畏縮縮的說道:「張經理,之前答應你的事我已經做到了,我明天就不去公司了。」
說完,也沒等對方回話她就將電話掛斷了。
捂著手機站了一會兒,再睜眼,眼中神色莫辯。
黑暗中,寶兒回身看了一眼她住了這麼些年的出租屋,轉身拉著她匆匆收拾好的行李箱,步伐堅定的離開了這個讓她傷心又傷身的地方。
這一通電話,就當是這幾年最後的道別。
深夜的鄉鎮路上,一輛破舊的麵包車一路狂奔。
車身一個顛簸,車裡的胡安再次發出一聲悶哼。
要人老命了都,知道的道是要跑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要著急投胎的。
鄉鎮路上本就不好走,坑坑哇哇的路況,讓胡安覺得自己就像是在拿生命在跳一首跌宕起伏的迪斯科,身子骨都快要散架的那種。
唉!也不知道姐姐她們得急成啥樣。
沈逸軒一回到病房就到處找他的手機,生怕漏接了一個電話。
這個時候,不怕歹人提要求,就怕他們啥都不說。
胡華看出他的焦急,將手機遞還給他,「手機一直都沒響。小張說他的人已經找到他們那伙人的蹤跡,已經跟上去了。」
看他一臉灰白,到底還是安慰了一聲:「你別著急,也別太自責,養好身體等消息就是。」
沈逸軒捶了捶床鋪,什麼話都沒說。
出了這樣的事,要他如何不自責,不著急?偏偏腿卻動不了,還得靠一個外人來幫忙。
尤其是那人還對安安一往情深。
這一刻,在情敵面前,他覺得自己是如此的無用。
胡華看著這人又在摧殘他那雙被包紮起來的手,連忙上前制止。
「你冷靜點!安安需要你!你現在要做的就是養傷。」她伸手上前按住他的胳膊,嘴上上說著寬慰的話,指尖卻有點輕顫。
聽著胡華的叨叨,沈逸軒做手術的麻藥後勁兒也上來了,一晚上精神緊繃著,在這一刻終於鬆懈了下來,眼前的事物漸漸模糊起來。
煎熬的一夜過去,當隔壁床的胡華一睜眼,就看見沈逸軒在折騰著讓護士幫忙推一個輪椅過來。
此時,那小護士又急又氣的,一張小臉通紅,「24床,我說過你昨天才做完手術,現在還不能下地,哪怕是坐輪椅都不行,你怎麼就是不聽呢?」
「我說了,我有急事,必須出院。後果我自己負責就是。」從昨天中午到現在,水米未進還做了手術的沈逸軒,此時面色確實不好。
一張灰白的臉上,黑眼圈大得像殭屍。
胡華扶額,「你就別折騰了,都跟你說了,好好養著你還不聽。你要真出去了,到時腿沒養好,整一個長短腿出來怎麼辦?就算安安不介意,你捨得讓她接受別人異樣或同情的眼光看她?」
她也是服氣了,一個兩個的,都是一樣倔。
沈逸軒的手一頓,眼神閃了閃,但到底是沒再為難人家小護士了。
將小護士送了出去,胡華想了下,勾唇笑道:「我突然很好奇,你說,如果你這麼想一出是一出的,萬一整出個長短腿,安安還稀罕你不?」
沈逸軒往後靠的身子突然一頓,竟是分神思索起來。
胡華:感覺這貨腦子不那麼聰明的樣子。
「好了,別想了!我去找點吃的。」說完,也沒理會沈逸軒那一臉被雷劈了的表情,拿好自己的洗漱用品洗漱去了。
她前腳剛走,張竟喆後腳就到了病房。
一進門就看見沈逸軒一臉怪異的表情。
「怎麼,一大清早的,踩狗屎了?」說著,又將沈逸軒上下打量了一下后,摸著下巴嗜笑道:「應該不會吧?你都下不了床!」
沈逸軒聽他這陰陽怪氣的話,內心十分不爽,但無奈還得靠對方幫忙找安安,他也只能忍了。
「你這一大清早的過來,是安安有消息了嗎?」
「不然呢,來看你那一張老臉嗎?也不知道胡安看上你哪一點,圖你老嗎?」說到這兒,他自己都不忍抽了抽嘴角。.
沈逸軒:你怕不是有毒!
「好了,我過來一趟是為了告訴你,我已經有了安安的消息,這就準備趕過去的。」要不是沒有他們的手機號碼,他才懶得走這一趟。
正在這時,小護士推著小車過來了。「24床沈逸軒,你今天有一個肌肉針要打,來,把褲子擼下來一點。」
沈逸軒臉色微紅,「可以換成鹽水嗎?」
「你說換就換啊?來,別磨蹭了!」小護士一邊說著就將葯兌好,轉身拉好床簾,見他還沒動,走上前就欲幫忙。
站在一邊的張竟喆看著眼前的兩人,原諒他笑出了豬叫聲,哼笑著出了病房。「不打攪你養傷,我這就出發的,有消息再回你。哈哈哈……」
抗拒不了的沈逸軒只能看見那人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眉頭微擰,一聲悶哼被他壓抑在喉間。
等胡華回來時,就看見他耳尖微紅,黑著一張臉,側身看著窗外。
她打了個響指,見沈逸軒終於朝她看來,「喂,想什麼呢?」
「張竟喆剛才來過,說是有了安安消息,現在已經趕過去了。」他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躺回床上。
「什麼?真的?」只是,這樣讓一個外人沖在前面也太不應該了。
「早知道我就早點回的。」只是到時沈逸軒這邊也沒人照顧。
「怕什麼,那小子不是能嗎,讓他去。」想到剛才那人的囂張笑聲,他的嘴角不自覺的抿緊。
胡華再次怪異這貨不是傷的腿而是腦袋。
當張竟喆抄近路追上胡安他們那輛車時,已經到了第二天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