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她在哪裡
將最後一個按鍵敲下,一條條路線圖出現在張竟喆眼前。
「路線圖發給你了,速度快點。」他和前面的司機說完后,就掏出手機給之前那人撥了過去,「沿著你現在這條路直行,後面的我有安排。」
只怕是被發現了,他賭不起。
說完,他蹙眉又安排著人跟上去。
等一通安排下去,他揉著有些酸脹的腦門,看了眼窗外黎明前的黑暗,慢慢垂下眼眸,閉目假寐起來。
人還沒找到,他的心一刻都放鬆不下來。
同一時間,醫院裡的沈逸軒撐著身體,笨拙的將綁著石膏的腿一點一點往地上挪。
昔日里看一眼就讓人為之著迷的臉上,此時冷汗涔涔,一張俊臉也有些扭曲薄唇緊抿,卻是沒有半分血色。
當腳落地的那一刻,因為牽扯到了傷口,他禁不住的悶哼一聲,生怕將隔壁床上的人吵醒。
支楞著耳朵,拖著一條腿出了病房時,他已經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
擦了把額頭上的汗,他拖著腿繼續往前行去。
出病區路過時,還被保安攔了一下,要不是他機靈,又得被逮回去躺著。
安安沒找到,他的心像是被火烤著,哪有那心思養傷。多待一天就多受一天煎熬。
這個點,早起的人已經開始忙碌起來。
沈逸軒艱難的出了醫院,就看見外面開始有人走動。
有人了就好辦事。
他攔了一輛計程車就說要跑外地,結果人司機差點沒將他趕下去。
「我又不是不給你錢,跑長途短途有什麼區別?這樣不放空的,賺的不是更多?」沈逸軒坐在車上不挪窩,手還緊緊的扒著門把手,生怕司機將他拽出去。
那的士小哥一臉的哭笑不得,「大哥,不是我說,你跑外地那麼遠,嫌火車慢了你坐飛機就是,我這實在是不跑長途,要不,你換個車試試?」
跑長途當然賺錢,他又不傻。只是,如果不是為了方便照顧自己卧病在床的老母親,他去哪裡不是去。
沈逸軒看了眼這精瘦精瘦的小夥子,一口拒絕了再去找車的提議。「不去,我看你這車就挺好。」
折騰這麼久,腿疼得不像自己的了,麻麻木木的。
「不是……哥,我喊你哥成嗎?我這還沒開張呢,咱別鬧行嗎?你看你要去哪兒,我給你少算些行不?」的士小哥站在車外,有些煩躁的搓了搓自己的寸頭,做著最後的掙扎。
他也沒想到,還以為今天運氣這麼好,一出門就遇上生意,哪裡知道上來個賴皮。
開張第一單就遇這事兒,太糟心了。
沈逸軒一愣,是啊,他該去哪裡找安安?只聽那姓張的說在去外地的路上,可這外到哪裡他卻是不知道的。
沒理會在車門外敲門的的士小哥,他忙掏出手機給張竟喆打了過去。
「喂!」電話響了沒一會兒就被接通,對方的聲音中透著幾分沙啞和疲憊。
只是,這些都不在沈逸軒的考慮範圍之內。
「喂,我是沈逸軒。之前你說你有安安的消息,那她在哪裡?」沈逸軒一邊打著電話,一邊時不時看一下車外的的哥和醫院門口。
就這地兒,他真怕胡華待會兒醒來沒見著他追出來,到時,他就想走都走不了。
對面的張竟喆沒想到沈逸軒會給他打電話,不過想一想那傢伙做完手術就想下床的架勢,就……好像也不是那麼意外了。
他伸手捏了捏眉心,沙啞著嗓子說道:「他們一直在往南邊行駛,即將到邊境。我這邊爭取在邊境攔下他們,不然……」
不然什麼他沒說,但兩人都明白。
一出國門,對他們這些人來說太不方便了。
而電話那邊的沈逸軒聽了這話,心一個勁兒的往下跌落。
這要怎麼辦,從南到北,跨越整個國家的距離,車子開冒火了都追不上。
這一路上,安安心裡有多害怕他不敢想。想一次就恨不能給自己來幾下子。
連自己的一會兒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好的。保持聯繫,我晚點到。」說完,他掛了電話后,就雙手捂臉,整理自己的情緒。
車外的的士小哥看他這如喪考妣的樣子,也沒再說要他下車的話。人嘛,誰還沒個難處。
「哥們,這是遇上急事啦?只是,你遇上急事我這小破車也不可能變成火箭,嗖的一下就將你送過去吧?要不我送你去機場?」他試探著問道。
沈逸軒放下手,深呼吸一下后才說道:「嗯,去機場。」
一個小時后,的士小哥看著剛起飛的客機,心下一陣懊惱。
果然,談錢傷感情,談感情傷錢。
這一趟,血虧。
撇撇嘴,砸吧了兩下,點了火正準備一腳油門下去,就看著旁邊座位上的一疊鈔票。
他瞳孔一縮,搞啥,錢落車上啦!
拿起錢一看,最下面壓著一張小紙條,寫著兩個字兒,「謝謝。」
的哥數了數,整一千。想著這一單子的經過,不由嘴角帶笑。
當天已經蒙蒙亮時,胡安他們的車已經到了離邊境最近的一座城市。
路過集市時,一陣陣食物的香味隨著空氣四處瀰漫,勾引著腹中空空之人的味蕾。
砸吧聲在耳邊響起,聽得胡安都不能忽視了,看把這人給饞的。
「咕嚕」聲也隨之而來,在車裡和咂嘴聲相呼應,就……也覺得更餓了。
最後,還是那胖子忍不住了。
他扒著前面的靠背就直直看向前面的人,「刀哥,太香了,我扛得住,我廟扛不住啊!要不,我們先修整一下,吃個早飯先?」
刀哥輕咳一聲,倒是沒有拒絕,「行。猴子,自己看著停車。」沒辦法,他也餓呀。
這兩天一直在趕路,吃吃不好,睡睡不好的。眼見著就到了,就沒必要那麼著急趕路了。
「那這的娘們兒呢?」
「將她鎖車裡就是。瞎子一個,量她也玩不出啥花樣來。」刀哥瞄了一眼在後面曲身坐著的胡安,不在意的說道。
胡安:不,其實只要我想,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