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霧月,是這鳴翠樓最好的琴師,有些人為了聽我的琴一大清早的來搶牌,甚至有些官老爺為了過耳一曲不惜花費重金。
「霧月,見過公子」
「三弟,這位便是西都第一琴師——霧月」沈子銘道。
沈清然抬起頭,眼前女子估計剛過及笄之年,身著紅衣由金絲點綴,手抱琵琶,玉指纖細輕輕的撥動琴弦,輕紗蒙面,唇紅齒白,青黛描眉。胸前佩戴著金鎖,耳邊懸挂著蓮花花瓣狀的耳環,頭戴兩隻金簪。
不愧是頭牌,一身富麗。這是沈清然的第一感覺。
一曲完畢,「這琴談的確實不錯,宛轉悠揚,餘音繞梁,三弟在此感謝二哥如此好意了」沈清然端起酒杯,向沈子銘微舉,便一口飲盡,「既一曲已罷,三弟便……」
「哎…別急啊,二哥知你最近忙著辦案,這不怕你過於勞累,知你愛琴曲,特意為你請了這千金難求的霧月姑娘為你彈琴曲,怕你一曲不過癮,特意請了霧月姑娘一整天,沒關係不用著急。」
「那……多謝二哥好意……」
「霧月,接著吧。」沈子銘端起酒杯,露出了一絲笑容。
借著彈琴間隙,我抬頭看這對各藏心事的兄弟,兩位估計處於加冠前後。這位名叫沈清然的,一雙含情桃花眼,給人的感覺不是含情脈脈而是城府深淵,高挺的鼻樑卻有著肉肉的鼻尖,不至於讓整個人看起來兇狠,手裡拿著一把白色的摺扇,腰間一根金色腰帶,腿上一雙黑色靴子,靴后一塊雞蛋大小的佩玉。另一位,沈子銘,圓圓杏眼,在燭光照耀下靈動清澈,鼻子嘛,和另一位差不多,一身素衣,一副書生樣,看起來比剛剛那位更親和,純澈。
「公子,這……」
「無事,曉得,最近壓力是有點大了,聽聽曲放鬆放鬆也不錯」
沈清然怎能不知他是何心思。如今邊疆涌動,出征在即,西都在一月前出現刺客,聖上特派來此協助辦案,此刻將其留在這歌舞升天的鳴翠樓,不就是給朝廷官員彈劾我的理由:「不作為,深陷男歡女愛」「依臣所見,此差事,三皇子恐怕不太……」「臣力薦……」連這些詞我快為他們想好了。
沈清然將這酒一杯接一杯的灌下,待最後一杯飲盡,他已然是一副喝醉的模樣,雙眼微眯,眼神渙散,對沈子銘道:「好酒啊!好琴啊!嗯…三弟在此感謝二哥,如此……如此招待我了,嗯…但這就甚烈,三弟……三弟……三弟不勝……酒力,就……就先回府休息了……就先……就」展臂,置於面前,攏手,微微鞠躬,「就先告辭了……」
「煦淺……備輛馬車走吧…」
煦淺上去扶著沈清然,左左右右,搖搖擺擺,往門口走去,顯然是喝的有點多了,「公子平時酒量也沒這麼差,怎麼今日如此之快,看來還是最近過於勞碌了……」煦淺小聲的叨叨著
煦淺講其扶上馬車后,退出簾外,對車夫道:「回府里吧!」
「回縣衙吧,還有事未辦」
「可是……」煦淺拉開帘子,看見公子端坐在裡面,眼神不是剛才的渙散。
「假的,我平時酒量怎麼樣你又不是不知道,坐在這裡一天等著明天父皇案前一堆彈劾我的奏摺嗎?」
「啊……哦……去縣衙吧」煦淺對車夫道。不得不感嘆公子這戲演的真是戲團不請他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