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上門要嫁妝
回到晨省院，婢女新沏了茶水，小心翼翼的放在蘇子然桌前，因著她將要嫁給戰王，府中的人是愈發的恭敬了，不敢有絲毫的錯漏。
「小姐，老夫人真是這樣說的？」玉竹聽了蘇子然的話，險些驚掉下巴，這還是她印象中那個一直對小姐好的老夫人嗎？仟韆仦哾
隨後又搖搖頭，老爺作為小姐的親爹，對小姐都不咸不淡的，老夫人看重小姐，不過是看著府中也就小姐出色一些，玉竹輕嘆一聲。
夫人在世時，便過得不如何，沒想到人去了，嫁妝還被府中的人惦記！
「小姐，那現在怎麼辦啊？若是傳到外頭去了，別人指不定怎麼議論你……」玉竹話到一半，突然想起來，要是讓王爺知道了，會不會對小姐……
「母親的嫁妝，他們一個也別想染指！」蘇子然輕笑一聲，看著她道：「玉竹，莫要想那些虛有的東西，名聲什麼的都不重要，如果戰王真是因為這事兒便對我有意見，那你家小姐還嫁給他做什麼呢？」
「奴婢明白了！」玉竹使勁的點頭了點頭，彷彿表忠心似的。
「明天，咱們就要媚姨娘將所有的東西交出來！」嫁妝落在媚姨娘手裡，要想囫圇回來可不容易了，不過，她有的是辦法。
翌日，蘇子然早早的去老夫人那請安后，便帶著玉竹還有賴嬤嬤沖著錦瑟院去了。
外頭的值守的婢女看她過來，趕緊去裡頭稟報主子，媚姨娘身邊的芍藥看這婢女進來的急，輕聲呵斥道：「小蹄子，還有沒有規矩，大清早的，有惡鬼在外頭攆你不成？急沖沖的做什麼？」
「芍藥姐姐，快，快稟了姨娘，大小姐帶著賴嬤嬤和玉竹來了，冷著一張臉，奴婢還從來沒瞧過大小姐這模樣，一時害怕，亂了分寸。」
婢女連連告罪道。
芍藥一挑眉，也顧不得數落小丫頭了，掀開帘子就往裡頭去了！
「姨娘，不好了，大小姐來了，您快起來瞧瞧吧！」芍藥努力壓低聲音，將躺在軟榻上小憩的媚姨娘輕輕推了推道。
昨天媚姨娘回來就狠狠的抱怨了一番，無非是說老夫人活了這麼大歲數，竟然連個小丫頭都硬不過，還有蘇振明，自己的女兒都管教不了，想著那麼些好東西都要送出去，心疼得垂首頓足的，好半晌都咽不下這口氣，堵在心口上，臉色青黑。
「什麼？動作竟然這樣快？」媚姨娘噌的坐起來，趕緊推開芍藥，給奚嬤嬤使了個眼色，攏了攏衣裳，將髮絲攏在耳後，慢步出去了。
而這時候，正好蘇子然也到了，看媚姨娘面色微紅，雖然已經年過三十了，卻還是膚若凝脂的模樣，輕嘆一聲，難怪啊，蘇振明這個老匹夫能寵了她這麼些年，在眾小妾眾仍然能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不可小覷啊。
「媚姨娘！」蘇子然輕輕點了點頭，既然已經要撕破臉皮了，就用不著再裝模作樣了。
「大小姐來得早啊！不知您今早來妾身這錦瑟院有何貴幹吶！」媚姨娘坐在椅子上，蘇子然也不說話，在她旁邊的太師椅上坐下了，兩人就隔了一方木桌。
打量著房內的擺飾，嘖！果然有貴妾的意味在裡頭，牆上那幅垂釣圖，桌案上那方好墨，文房四寶，樣樣都是百金之數。
喝了口婢女端上來的茶水，入口清香，回味無窮，蘇子然的面色越來越冷，她母親這麼些年，在相府蹉跎的歲月，到底意義何在，在蘇振明心中，連個妾室都不如，更何況還是一個偷人的妾室。
「媚姨娘，好生風雅啊，子然第一次進錦瑟院，從未想過，竟是這番好布置，可見是姨娘用心之故。」
蘇子然點點頭，話里聽不出好壞來，媚姨娘卻是有些摸不著頭腦，她這是什麼意思？大早上來也不可能就為了誇她一回吧？
「大小姐謬讚了，要說風雅，妾身低賤，只怕是污了風雅二詞，這些都是老爺著人布置的。」媚姨娘以絲帕捂嘴低笑道，彷彿想起了趣事。
「是啊，爹爹一向對姨娘青睞有加，連我母親的嫁妝也避開了祖母，讓姨娘管著！」
媚姨娘的笑意瞬間凍結在臉上，來不及散去，只留下眼角的皺眉，屋裡頭安靜，幾乎可聽得見針落之聲。
「大小姐哪裡話，妾身怎麼聽不明白呢？主母的嫁妝，老爺怎麼會給妾身呢！」媚姨娘滿是疑惑的神情，看著蘇子然，彷彿將昨日在慈安院的話都忘得一乾二淨。
「媚姨娘，子然以為，和聰明人說話才不費力氣，姨娘還是莫要裝傻的好！」蘇子然輕輕放下茶盞，一眨不眨的看著媚姨娘，眼中的諷刺，彷彿在看跳樑小丑！
玉竹在蘇子然身後照著，險些憋不住笑意，小姐如今說話是越來越直白了。
「大小姐，夫人的嫁妝，可是老爺讓妾身管著的，若是您不滿，找老爺鬧去。」媚姨娘甩了甩絲帕，有些不滿道。
「姨娘哪裡話，您管著母親的嫁妝也是受累了，如今子然就要出嫁了，就不勞動姨娘了，還請姨娘將東西清點好，子然這就自己管著了！」
蘇子然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媚姨娘神情，而這時候，蘇傾柔來了，聽聞她在，蘇傾柔片刻都沒歇。
心中不忿，憑什麼？同樣是鳳家的外孫女，蘇傾然就能得那麼多東西。
「姐姐也在這？」蘇傾柔看見她也在，裝出一副驚訝的模樣。
她也不戳破，只點頭道：「是啊，來拿回母親的東西！妹妹不好好養著身子，過來做什麼？」
「這是我姨娘的院子，我為何不能過來？」蘇傾柔白了她一眼，她也不計較，只看著媚姨娘道：「姨娘，您還是快些吧！」
蘇傾然扣了扣桌面，一副要債的模樣，臉上的不屑，刺痛了媚姨娘的雙眼。
「傾然，你看啊，這嫁妝是姐姐留下來的東西，也有你哥哥的份，如今你要姨娘交給你，若是有個萬一，我將來如何去地下見姐姐啊！」
媚姨娘拖拉著不肯給，眼中泛紅，彷彿說到了傷心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