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7章 如妃的過往
「小姐回來了？」袁寡婦叫道。
如妃一臉春意，看到袁寡婦不由得臉上更燙了。
「小姐，你今天怎麼這樣高興？」袁寡婦猶豫的問道：「可是去找孫原了？」
如妃被撞破了心事，臉上更是窘迫：「你是怎麼猜到的？」
袁寡婦搖了搖頭：「小姐臉上的笑容早就已經被自己買了！」
「小姐咱們都生活多久了，你有什麼心事焉能瞞得了我？」說完給如妃端了一杯茶。
如妃接過來：「你我雖然是主僕但是勝似姐妹！」
「孫原並不是一個可託付的人，小姐你莫要對他言聽計從，還是要留些後手的！況且他身邊鶯鶯燕燕一大堆，他家那位更是為他生下了兩男一女，都這般年紀了，他能對你真心？」袁寡婦勸道。
如妃正色道：「你說的我自然明白，他喜歡我不喜歡我，我自然清楚，若不是他，如兒現在早就死了，當年他對我有恩，我自然明白時過境遷，我也不過是想多給如兒留些資本而已，別的再無他求！」
袁寡婦有些心疼的拉了拉如妃：「小姐，你怎麼這樣傻？」
如妃淡淡一笑：「人這一輩子能夠為一個人傻一次也是夠了！」
袁寡婦抽泣道：「老天真的不公平，小姐這樣好的人為何要遭受這樣多的罪？」
如妃搖搖頭：「我有什麼好的，也做了傷天害理之事，早就不復當初了!」說完將茶盞放了下來。
「那也是老天逼的！」袁寡婦氣惱道。
如妃嘆了口氣：「若說要怨，就怨造化弄人吧！當年我和賈敏因為貌美被封為京城雙姝，當時是何等的意氣風華，五陵年少爭纏頭，一曲紅綃不知數，多少人夢寐思服！」
「小姐何必輕慢自己，那可是寫青樓女子的！」袁寡婦忙道。
「」青樓女子？人家到頭來還嫁作商人婦，我那？容顏盡毀，老無所依！若沒有你，我都不知道怎麼堅持下去！」如妃苦笑一聲，而後輕輕的捋了捋袁寡婦的頭髮。
「當初你跟我的時候，還是一個毛丫頭，現在也有白髮了，苦了你了！」如妃有些愧疚。
「不苦，若不是小姐當年好心收留，恐怕我早就被人賣到那個骯髒的地方去了！」袁寡婦道。m.
「我自認為不輸於賈敏，無論是心智還是美貌，偏偏有一樣不如她，便是家勢！女人一副絕好的容貌，若沒有好的家勢依仗，最終都會淪為男人的玩物。我挺羨慕賈敏的，能夠與心愛之人長相廝守十幾年，我那？總是委曲求全，不能自已！」如妃回憶起和賈敏的點滴，不由得莞爾一笑。那段日子算是她最美好的時候。
「只可惜，她被我所累，最後讓老皇帝給害了！紅顏禍水，算是我欠她的！」如妃說道。
「她的死怎麼也無法怪到小姐身上！這也是她的命！」袁寡婦忙道。
如妃繼續道：「我與孫原從小便相識，雖然我有些盛名，但是無論是高官貴胄，王子皇孫皆是入不得我的法眼，心中唯有他一人！」
「所以這就是咱們苦難的開始！」袁寡婦撇了撇嘴道。
「他素有大志，儀錶不凡，只可惜身份差了些，唯有依靠在先帝身邊鞍前馬後，所有人都鄙視他，看不起他，卻不知道這也是他唯一的晉陞之路。所謂的招蜂引蝶，所謂的鶯鶯燕燕只是他的表象而已！這些他也只給我一人說過！」如妃笑著回道。
袁寡婦回嘴道：「不是還有一個嗎？就是遠嫁到天香國，最後成了太后的那個？」
如妃臉色一冷：「那個賤婢能和我相提並論？自始至終他只是把她當做棋子而已！」
「咱們又何嘗不是那？」袁寡婦回道。
「不，是我心甘情願的，當年家裡為了榮華富貴逼著我嫁入天家，況且聖旨已下，我又怎麼能夠抗命？我也是逼不得已才進了天家大門！」如妃說道。
「先帝對咱們挺好的，他對小姐也是十分上心，這些年來依舊對小姐念念不忘！」袁寡婦回道。
「念念不忘？哼，他對我的感情我自然知道，若是他真心對我，我有何至淪落與此！當年老皇帝要娶我的時候，他終究還是放手了，從那時起，我對他的心就已經死了，他不是念念不忘，而是心中不忿！」如妃說道。
「那孫原也不一樣？當初先帝要娶小姐的時候，他不也是也放手了嗎？」袁寡婦覺得如妃太雙標了。
「孫原是沒有辦法，他不一樣，他是知道老皇帝在逼他，最終他選擇了妥協，將我送上了老皇帝的龍床，我的心自此就寒了！」如妃想起往昔心中不由的更恨了。
「老皇帝當初也真的太狠了，怕先帝太過專情為了所謂的江山社稷，竟然娶媳為妻，納小姐為妃，簡直是喪心病狂！甚至臨死之前，還要將小姐置於死地，幸虧死的早，否則我就是拚死也要手刃了他！」袁寡婦恨得也是咬牙切齒。
「天不亡我，可惜我容顏盡毀，若是我這個樣子站在先帝面前，估計他所有的美夢都會碎成一地！所以我不見他，也不敢見他，我要留著這點念頭給皇帝，所以如兒就能過得很好！」如妃回道。
「小姐聰慧！」袁寡婦回道。
「你問我為何對於孫原如此情深，若不是他救我們一命，咱們現在早就化成一堆枯骨了！而且他還冒死救出了如兒，我如此對他，也是為了報答他的救命之恩！」如妃回道。
「可是....」袁寡婦還想再勸。
如妃制止了她：「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至於他是不是真的喜歡我，無論他虛情假意也好，無論他真心待我也罷，這都是我欠他的，就當活命的利息給他吧！都是我自願的，也不會後悔！」
袁寡婦有些悲涼的點了點頭：「小姐，咱們的命怎麼這樣苦，若是如此還不如早早死了去！」
「能活著還是好好地活著吧！只是抱歉，讓你委身於西平王....」
「我不怪小姐，這也許就是利息吧！」袁寡婦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