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打算過河拆橋?
她還想說些什麼,裴瑾言開口:「問完了嗎?我們要走了。」
裴瑾言的行為落在柳金枝眼底,那就是著急回去洞房花燭夜的意思。
她臉上泛著笑,但笑意並未抵達眼底,「行了,我就不耽誤你們了。」
目送裴瑾言跟左御之離開,柳金枝的臉驟然冷了下來,對身邊的人交代道:「都拍清楚了吧?記得發給陸以琛。」
裴瑾言從酒店裡出來第一句話就是,「你可以不用回答她。」
「基本禮儀。」
裴瑾言回眸看著他。
男人逆光而站,燈灑在他身上,給人的感覺像是城牆那般堅硬。
無端的自信與勇氣,讓裴瑾言覺得剛才的擔心是多餘。
「今天謝謝你。」她說。
「所以,你打算過河拆橋?」
裴瑾言的確有這種想法。
不過,既然找人娶她於尷尬之中,就得有做人妻子的覺悟。
她故作輕鬆的說:「我像是那種沒誠信的人嗎?」
左御之不客氣的譏諷:「離婚協議書是誰擬的?」
裴瑾言耳根有些熱。
她承認,她有些利用人的意思。
可她不是給一千萬的補償么?
外面已經華燈初上。..
早春的夜晚依然料峭。
一身婚紗的裴瑾言有些冷。
左御之見狀,將自己的外套拓下來披在她身上。
裴瑾言剛要拒絕,左御之就說:「我不想才結婚,就落一個冷酷無情的稱呼。」
呃?
這是在抗議對簽合約的不滿嗎?
見左御之走到路邊打車,裴瑾言問:「我們去哪?」
左御之回頭,「回家。」
左御之所謂的家,是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的老房子。
四周高樓大廈上的燈光傾瀉下來,愈發顯得這裡破落、寒酸,跟周圍格格不入。
這是即將要拆遷的城中村。
左御之一直在觀察裴瑾言的表情,見她臉色自若,並未有別的情緒。
他伸手推開門,說:「進來吧。」
裴瑾言邁開步子走了進去,一股溫馨之感撲面而來。
房子雖破,可是那種古樸的質感,非歲月不能沉澱而來。
左御之指著一間卧房,說:「你睡這裡。」
裴瑾言心裡閃過一絲緊張,反問:「你呢?」
「沙發。」
裴瑾言意外。
如此自覺?
倒省了她不少麻煩。
左御之進入房內,將睡覺的被子以及枕頭抱了出來,放在沙發上。
然後指著洗手間的方向,說:「那裡是洗手間,想要洗澡的話,我迴避。」
儘管對他不了解,可裴瑾言卻覺得他配得上「君子」二字。
房子不大,他那宛若城牆般的身體站在那裡,空氣明顯稀薄起來。
裴瑾言不禁想起前幾天飯局上的情形,跟今日判若兩人。
見裴瑾言晃神兒,左御之唇畔勾起一抹笑,說:「怎麼,捨不得我睡沙發?」
才說罷那人是君子,結果就變味兒了。
裴瑾言臉色一紅:「你睡床,我睡沙發。」
開玩笑,他也算是她半個恩人了,讓恩人睡沙發,於情於理都不大合適。
剛轉身,手臂被人拉住,回眸,對上左御之的目光。
他的目光里像是藏了一片海,星輝燦爛,讓人想要沉淪。
如果,忽略他說的話。
「我倒是不介意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