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適應
「餐廳生意還是那麼好，你們很忙吧？」
「還好。」
陳默不知道他為何會忽然問這個，不過，秉承著多說多錯，少說少錯的道理，他問什麼，他便答什麼。
「這道魔鬼魚，我每次來都會點一盤，味道還是一如既往的好，我很滿意，多謝你。」
「您滿意就好。」陳默溫和的笑道。
「叮！獲得顧客讚賞，滿意度增加，獲得靜心咒三張。」
陳默看了眼界面，稍稍鬆了口氣。
沒想到這麼輕易就成了。
而那位顧客似乎另有心事，吃了幾口后，他便靜默的坐在那兒，一言不發，似乎在想什麼。
陳默也不好打擾，便退了下去。
沒想到這第一單這麼容易就成了。
他還未鬆口氣，大廳中又傳來另一道聲音，「B區6號桌客人點餐。」
他不敢耽擱，連忙趕了過去，卻在過道碰到了一臉驚惶未定的校花。
她清麗柔美的臉上還掛著淚痕，看到陳默過來，他連忙搭住了他的手臂。
「陳默，還好方才聽了你的，沒有去打掃，否則，這次我真不知會發生什麼事，那桌的客人是個有潔癖的，雖然挑剔，但還好我成功送達。」
之前，廣濤的事已經讓他們有了陰影。
生怕自己一時做錯，便會落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這裡不比外面，一定要謹慎行事，還有，不管客人怎麼樣，我們必須要保持一個服務生該有的素養，處事不驚，絕不能露怯。」
陳默本不想多管閑事，可是，念著大家都是同學，他便好意提醒了他一句。
他連忙點了點頭，似乎還有些驚魂未定。
「我先過去了。」
不能讓顧客等久，他還得去看看。
來到了B區6號桌，這次的客人比起之前的那位情況要慘重了許多。
這似乎是名女老師，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緊緊包裹著身子的套裝，只是她只有一條腿，肚子上還有一個大洞六腑都被腸子緊緊的攪在一起，鮮血不停的流出。
這次她只點了兩樣菜，夫妻肺片和蒜泥白肉。
「請稍等。」
陳默來到后廚，將菜品告訴了廚師鬼怪，一看到陳默，他便凶神惡煞的瞪著他。
陳默完全不虛，反倒說，「第一道菜客人很滿意，而且，他還說，每次到這餐廳都會點魔鬼魚，如果弄錯，他必然會很生氣，所以你算是逃過了一劫。」
「不過才完成一次，你別太得意，那些客人刁鑽古怪，可沒那麼容易對付。」
他兇狠的說道，手上卻開始搗蒜。
「那就不勞你操心了，我會做好份內的事，只是若被我得知，你耍花樣故意陷害，我也絕不會放過你。」
陳默輕蔑的瞥了他一眼。
他可不是個逆來順受之人，所以，即便對方對他恨得咬牙切齒，可一時間也拿他沒辦法。
第二單也順利的送了過去，顧客並未說什麼，這一單算是無功無過。
陳默本就對此沒有太大的期盼，只要能夠順利完成工作，活下來，一切都是次要的。
他學得快，也做得好，在有了經驗之後，對付各種突髮狀況，他也算是遊刃有餘。
只是，其他的同學就未必有他這般幸運了。
有的心理承受能力差，在看到一些開膛破肚，甚至更為恐怖血腥的畫面之後，當即就忍不住大吐特吐起來，影響了客人的食慾，引發客人不滿，最後直接被削去了一條手。
還有的則不想再留在此地，一直在想方設法的逃走，可是，在任務沒有完成之時，他們根本就不能離開此地，便只能絕望痛哭。
在沒有客人點餐時，陳默的空閑時間相對較多，他並未坐以待斃，反倒謹慎地觀察起周遭的情況來。
他發現，不僅這裡的食物奇特，甚至還有許多的禁忌。
而來往的客人則更是詭異至極。
他們性情暴戾兇殘，偶爾有一兩個溫柔的，可一旦發生狀況，他們幾乎有個共同點，那都是一副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的態度。
而他們人類在這個地方地位最為卑賤，被這裡的人統稱為臭蟲。
客人對他們有著絕對的生殺大權。
他們雖然是這個餐廳的員工，可是惹怒了客人，餐廳也不會多管閑事，一切都是為了餐廳聲譽著想。
索性一天下來，陳默兢兢業業，時刻緊繃著神經，沒有出錯，這才逃過了一劫。
而那些客人，只要不是太嚴重的問題，他們都不會對其趕盡殺絕。
而且，餐廳對於人類也並非是完全的約束關係，兩者之間還有一種禁制，那就是餐廳不得對人類下手。
這也暫時保證了他們的安全，否則在腹背受敵的情況下，要繼續工作，他們沒有勝算。
天色暗了下來，來往的客人也更少了，餐廳已進入打烊階段。
在收拾打掃一番后，接下來便是開小會的時間。
主管各對他們的任務進行了評判。
雖然發生了許多突髮狀況，但是今日大家配合默契，也算是圓滿完成了任務。
最後，主管著重提名了下陳默。
「今日，有道菜被傳錯了，幸虧你及時發現並攔截下來進行更正，客人才沒有因此發怒，此事廚師也跟我說過了，辛苦你了！」
在這種人心未定的時候，單獨把陳默拎出來進行表揚未必是件好事，反倒會成為出頭鳥。
「這是我該做的。」陳默淡漠的笑道。
「只是你們是第一次參加任務，你應該從來就沒有見過魔鬼魚，你又是如何知道的？要知道，那兩種魚本來就長得大差不差，外行很難分辨。」
主管話鋒一轉，緊逼不放，似乎一定要讓他說出個所以然來。
其他的同學也好奇的打量著他。
同時也為了此事感到心驚后怕。
如果此事落到自己的頭上，他們只怕早就傻乎乎的送過去了，到時客人一旦發怒，他們必死無疑。
這種情況，如果陳默說是運氣使然，那必定有假，畢竟，當時他信誓旦旦的衝進后廚，與廚師對峙時的樣子，大家都看在眼裡。
他是有絕對的把握跟底氣的。
憑什麼只有他一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