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怒火，似水
早上老王原本也要跟我陪小孩去場館的，被我委婉的推搡著，讓她跟咩咩姐先去運動員那，看看孩子們準備的怎麼樣。
小孩知道咩咩姐不陪她去的時候，能感覺到她的眼睛里充滿了失望。我是故意支開她倆的，就是想看看這個小崽子這段時間好好學口語沒。
在場館陪小孩對接組委會的時候，我的怒火真的是衝到了頭頂！
原本是她跟人溝通，啃哧癟肚的跟人說了半個多小時，什麼也沒說明白。能感覺到工作人員是越聽越懵。我越看越著急，沒辦法，只好又充當了翻譯，快速的跟工作人員對接好這兩天及比賽時的具體細節和新更新的犯規事項。
工作人員走了之後，小孩怯生生地站在我身邊，張嘴說「曦哥，那個…」我板著臉打斷了她，臉上沒有任何錶情，對她說「運動員們在哪裡訓練？得去跟他們說一下新更新的犯規動作。」
「啊，我帶你去。」說著話就要拉我的手。我生氣的根本不想搭理她，手揣進了口袋裡，跟著她往運動員訓練的地方走。
到了訓練場地，站在老王身後拍了拍她，她轉過頭的一瞬間就看出來我生氣了。拽我走出了冰場，站在圍擋外。說「北曦，你這臉色太難看了，又是你溝通的吧？」
我長舒了一口氣，站直了身體，雙手叉腰看著冰場內的運動員們跟老王說「對，這小崽子說半天都給人家說懵了！她要是再這麼說下去一天都說不明白！不用想，這隻要是外出比賽都應該是咩咩姐溝通的！你說，她都是教練組組長了，話都說不明白，氣死我了！我之前還特意跟她說沒事練一練，這崽子壓根就沒往心裡去！」我越說越激動，老王伸手按了按我的胳膊說「你看你氣的，就你這狀態我還合計讓你直接跟孩子們說呢，拉倒吧，你跟我說吧，一會我跟孩子們說。正好，你緩緩情緒，一會你跟小不點回住的地方，晚點你倆去接辛可，到時候你直接給崔傑打電話就行，他派司機去接你倆。」
我點著頭說「好，唉，我跟你說吧。老王你給我個本子，我邊畫邊跟你說，這回的制度改的有點變態……」
跟老王說新調整的規則的時候，我時不時的瞥向小孩的方向。她還在有條不紊的帶著運動員們訓練，好似忘記了剛才溝通的事情。
「嗯，老王。差不多就這些，你轉達吧，我就回去了。」
「你等會！著啥急，你帶小不點一起回去吧。咩咩說這段時間給小不點忙壞了，正好也讓她回去歇歇。否則就你這樣自己回去，我都怕你把住的地方給點了。小不點！」老王說著話，轉身向小孩揮手叫她過來。.
看著小孩換好鞋向我跑過來，會場內的燈光照耀在小孩的臉龐上，揮動著馬尾。好似還是昨天的事情
老王拍了拍我又說「順順氣，我過去了啊！你別急鬧的。」
「嗯，知道了。」
回到房間，剛才跟老王比劃著新規則弄了一身的汗，想沖個澡。轉頭剛要問小孩要浴巾，一轉頭她就站在我的身後，一下子差點親到她。哪知這孩子真的是長大了，在我發愣的時候，她竟然往前湊了湊，親上了我的唇，嘴裡還喃喃的說「親上我，你就是不生氣了，對不對？」我看著眼前的小孩雖然還是很氣她的口語坑吃癟肚的，卻又忍不住的想樂。回來的路上，小孩見我不拉她的手便一直乖乖的跟在我的身後，說著話逗著我開心。一瞬間氣也消的七七八八，短短的這兩天我的心像坐了過山車一樣，時而在山頭，時而在平穩的軌道上。門廊上頭頂亮著的暖燈好似在提醒我小孩此刻就真真切切的站在我眼前耍著賴，我並沒有因為輿論而自孤身一人。
口是心非的我總覺得還是要嚴肅點跟她說口語的事情，哪知剛準備脫離小孩的唇卻被暗處的一雙手摟住了腰，她抱我抱的很緊，把頭埋在我的發尾，嗅著混雜著乾澀空氣的暖香。頭倚在我的胸前說「曦哥，我知道我最近的口語一塌糊塗，最近的事情太多，心裡總是慌慌的不踏實，生怕你真的錯信輿論不肯來看我，不肯聽我解釋。現在聞到這個熟悉的味道，心安了許多，這兩天我一定好好練習口語，爭取回國的時候，我可以帶著運動員們去換徽章！」
聽小孩說這些我的怒氣好似變成了水流偷偷的順著溫柔的話就流走了，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了。什麼口語的事情全部都扔過了腦後，伸出手寵溺著摸著她的頭髮「什麼味道？」
「就是獨屬於曹北曦的味道，從小到大，只要能聞到這股味道，我就有莫名的踏實感。」
聽她說這些話，不管過了多少年我依舊還是很感動。逗了逗她說「你別鬧了，我剛才跟老王說新規則的事，弄了一身的臭汗，我要去洗澡……要不要一起？」
小孩一張俏臉羞得通紅：「曦哥，這大白天的，你還有那心思～別人看見多不好？」
「你才想啥呢，這不是節約時間嗎？又不是沒看過，走！」說著話我一把抱起了小孩走進了浴室。
「浴巾，浴巾在外面…」
洗好澡從浴室出來，我倆互相幫對方擦著頭髮，擦著擦著就對視著笑了。我走進浴室拿起吹風機幫她吹頭髮，這段時間小孩的長發終於又留了起來，像我第一次見她一樣，頭髮黑黑順順的。
坐在椅子上的小孩突然說「曦哥，你說等咱倆老了，你還給我吹頭髮嗎？」
「能，給你吹！你老了都不能動了，我不更得幫你吹了～」
「可那時候，你不比我更老了？」
「小崽子，你是不是欠揍了？說我老～」
「不老不老，老也不怕，有我陪你～」
「得得得，你怎麼這麼膩，別說話了，給你吹完頭髮，咱倆歇一會得去接辛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