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突如其來
我找來了快遞的包裝盒,按照上頭寄送者留下的電話撥打了過去。
電話里傳來一陣忙音,而我握住電話的手掌在往外冒汗。
「視頻看完了?」
忙音響了三次,對方接通了電話。
「後頭的呢?」
我沉聲問他。
他只是在電話里笑了笑。
「你要多少錢才願意把剩下的視頻給我?」
我心急如焚的追問著。
「錢對於我來說毫無意義。你幫我做一件事,我就給你一段視頻怎麼樣?只要你幫我做的事夠多,總有一天會把所有的視頻都拿全的。到那時候,你自然也就知道你的父母去了哪裡。」
他似乎很篤定我會答應他的條件。
「我能幫你做什麼?」
我的語氣變得急促起來。
「放心,我讓你做的事不會超出你能力範圍的。望江樓登高望遠廳,今晚我們不見不散。」
說完,啪嗒一聲電話掛斷了。他沒有再給我開口說話的機會。
而我則是拿著電話久久無語。望江樓,就在我這個城市。它位於江邊,是很多人宴請賓客最願意去的飯店。
他到底是誰?想要我為他做什麼呢?
我沒想到對方居然跟我在同一座城市,這讓我有些如芒刺背。他就像是一條毒蛇,一直藏在暗處窺視著我的全部。並且他毫不在乎將自己暴露到我的面前。
我慢慢放下電話,走進了父親的房間。打開保險柜將裡邊的一枚青玉扳指拿出來戴到了手上。微微頂起指關節,扳指的頂端露出了一截蜂針。針尖閃爍著瑩瑩藍光,這枚扳指有個名字,叫做婦人心。
在遇到危險的時候,要學會保護自己。
這話父親在我耳邊說了十年。今天我要去赴的這個約,就讓我感受到了危險。
傍晚六點,我出門準備前往望江樓。我沒有開自己的車,而是選擇乘坐公交前往。對於現在的我來說,人越多對我就越安全。
六點半,我在江碧路站下了車。而望江樓,就在馬路對面。
「登高望遠廳!」
進門之後不等服務員開口招呼,我就對她報出了包廂的名字。在服務員的帶領下,我乘坐電梯直。出了電梯我走得很慢,鞋底踩在過道的地毯上,讓人有種發虛的感覺。
包廂里坐著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大約六十上下,女的則是二十齣頭。我敢肯定在今天以前,我從未跟他們見過面。
「小文,坐這裡來!」
男人指了指身邊的座椅招呼著我。小文,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稱呼我。在家父母喊我阿正,出外別人素來都是稱呼我文哥。
不過我來不是跟他鬥氣的,所以他稱呼我什麼並不那麼重要。
「終有一天,你會喊我一聲文爺。」我心裡暗暗發誓,腳下則是順從的走到他身邊坐了下去。
「服務員,可以上菜了!小霜,把酒開了。」
男人沖門口的服務員喊了一聲,然後對站在他身後的女子說道。篳趣閣
「這是咱們第一次見,以後打交道的時候還多。我叫汪厚直,你可以喊我一聲直叔。」酒打開,女子為我們斟著酒水,而男人則是將餐巾鋪蓋在自己的雙膝上對我說著。
「有話您直說吧,我年輕,性子急,不懂這些彎彎繞。」女子準備給我斟酒,我擋住了她手裡的酒瓶對身邊的汪厚直說。
「跟老程一個性子,果然是父子倆,沒走樣!」
汪厚直從小霜手裡接過了酒瓶,執意為我斟滿了酒杯。
「我斟的酒,還從來沒有人敢不喝的。」
斟滿酒杯,他對我笑笑道。
「幹了這杯再談事情,我酒不喝到位,話就很難說出口。」
汪厚直將酒杯塞進我的手裡,自己率先幹了一杯。我看了看他,一口將酒幹了下去。辛辣的酒順喉而下,我能感覺到自己的臉在發燒。
「這樣就對了嘛,後生仔混社會靠的不是打打殺殺,是人情世故。你把直叔我哄高興了,說不定我多給你一段視頻呢?」
汪厚直說話的時候,將自己的空杯往桌上一放。
我拿起桌上的酒瓶,起身為他斟滿了酒杯。
「直叔喜歡喝酒,那我們就先喝酒再說話。晚輩不懂禮數,以後直叔多教教我。這一杯我敬直叔。」我雙手端著酒杯,跟汪厚直輕碰了碰說道。給人買了兩年的單,讓我學會了如何去虛與委蛇。
「好,這樣就對了嘛。年輕人的脾氣別那麼暴躁,放溫和一些很多事情不就好辦了?」
見我服軟,汪厚直大喝了一聲好,隨後一口將酒給幹了下去。
「我知道小文心裡急,直叔就實話對你說了,你幫直叔從墓里掏個玩意兒出來。我就再給你一段視頻。」連著幹了兩杯酒,汪厚直的臉色已經開始發紅。他放下酒杯,湊到我的耳邊低聲說道。
「不知道直叔,想要什麼玩意兒?」
我起身為他斟著酒,嘴裡則是追問起來。同時在心裡我暗罵了一句:酒量不行偏喜歡裝逼,喝不死你個老東西。
「定顏珠!」
汪厚直的話,讓我楞了楞。我當然知道定顏珠是個什麼東西,往玄了說,這東西能夠讓死者容顏永駐。不管死了多少年,都能保證屍身不腐。但是能有定顏珠的墓葬,是我一個人就能闖的?這老狗不會是想害我吧?
「資料都在這裡,下去的盜洞我都安排人為你打好了。別跟直叔玩花樣。直叔了解你父親,當然也了解你。他那一身本事全都教給了你,這事兒你去辦,直叔放心。」
對小霜打了個響指,汪厚直輕輕拍了拍我的手背說道。
小霜打開隨身的包,從裡邊拿了幾張紙遞到我的面前。紙上不僅寫著具體的方位,而且還拍了照片張貼在上頭。論起準備工作,這個汪厚直做得不可謂不細緻。
「那事成之後怎麼交易?還在這裡碰頭?」
我收好了資料問汪厚直。
「不,到時候我會找你。小文也別白費心思想要找我。」
原本想要套套他的話,卻不想被這個老狐狸給看穿了。跟這樣的人打交道,讓我如坐針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