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真實目的
五月，天漸長。
楊林從公司出來的時候也已然星光熠熠。
這個總結會開的時間有點久。
換做以前的楊林，其實是蠻反感下班開會的。只是多了十幾年的歷練，心性早已不是剛參加工作的嫩伢子了。
移動公司必然不是自己最終的歸宿，像他這種校招以及社招進入公司的員工，未來十年所簽署的合同都是第三方勞務公司的。
放在國企嚴格來說那就是「編製外」，他們這幫人跟董方不同，移動公司脫胎於中郵，董方那種才屬於「編製內」。
短時間內楊林這種的想要轉正沒有任何機會。
這也造成了重客部的客戶經理流動性很大。
北區，乃至整個兒濱城重客的情況楊林很清楚，絕大部分客戶經理都是在混日子，每個月的指標都很重，能完成就完成，完不成就繼續混著。
上一世楊林也一樣是個混子，區別只是他的業務量能稍微好一點罷了。
重來一次，繼續得過且過地瞎混就太沒意思了。
就算不做時代的弄潮兒，打底也要讓自己這一輩子活的有趣不是？
有趣，不是輕鬆。
因為人只要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沒有輕鬆可言。
好走的，也只有下坡路。
濱城移動五月的指標訂的很奇葩，這種奇葩的指標至少還會持續三個月。
到了開學季過了之後，還有更奇葩的指標等著他們。
以北區業務量月月全公司墊底的熊樣，楊林覺得自己有必要做點什麼。
當然，這並不是為了董方，而是為了他自己。
趙東籬在北區作威作福的日子應該結束了。
北區所有客戶經理的領頭羊，還是他自己來做比較好。
這跟他和許悠然解釋的什麼「雨露均沾」「槍打出頭鳥」沒什麼關係，楊林就是單純地想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威望的樹立。
從今天總結會上其他同事的反應來看，效果還不錯。
「師父！你等等我啊！」
身後傳來許悠然略帶焦急地呼喊，楊林停下腳步轉過身去。
跟楊林上下班都穿著西裝不同，許悠然顯然是只有上班才穿制服的。
此時的她一身藍色休閑運動裝，白色的板鞋，原本挽起的頭髮也放了下來，隨意地披散在肩上，整個兒人又多了三分甜美的風情。
「有事兒？」
「你走那麼急幹嘛？」
「下班不回家，你請我吃飯啊？」
「那也沒問題，反正提成多，走唄？」
「呵呵，那我勉為其難地接受了。」
「呃……真讓我請啊。」
「剛才不是你說的么？」
許悠然找楊林的確是有事情要說，可沒想到三句話沒說完，自己卻被楊林套路去了一頓晚餐。
跟楊林這種老炮，許悠然自然是討不到任何便宜的。雖然有點小鬱悶，但是師父這麼強悍，她內心裡其實還是很開心的。
一頓飯而已嘛，許大小姐也不是很在乎。
當即大氣地一揮手，道：「我知道有家燒烤不錯，我帶你去。」
「走著？」
許悠然說的那家燒烤店叫「東北大串」，楊林也知道這家店，畢竟他在濱城讀了四年大學。
「咱們出來吃飯，你不給家裡打個電話么？」剛跟爸媽請完假的許悠然有些好奇地問楊林道。
「我不是本地人，現在一個人住呢，打電話給誰？」楊林笑笑。
「呃……那你是哪裡人？」
「東海。」
「喲？好地方啊。咦？不對啊，移動不是只招本地戶口的么？」許悠然有些疑惑。
「我是校招進來的，畢業前的戶籍就在濱城，算是……鑽了個空子吧。」
「怪不得……一個人在外打拚挺辛苦的吧？」
「還好，倒是你突然找我想說啥？」楊林沒想就他戶籍的問題多談，任何一個城市的本地人，多少都有些排外。
「哎呦，讓你這一打岔我都忘了！」許悠然一拍腦門，懊惱道。
「你這鍋甩的可以。」楊林哭笑不得，「是不是又想說剛才我指的幾個方向的事兒？」
許悠然點點頭：「是啊師父！你說的那幾個地方，他們肯定都沒有想到，特別是濱城職業技術學院，還有咱們北區的幾個大型的運輸公司。我還特意查了一下，你說的那個長城貨運還都不是我們的集團客戶呢！你怎麼知道那個地方的？」
楊林可不會告訴她，上一世自己在濱城移動混了三四年，加上客戶經理這個特殊的崗位性質，濱城的大街小巷犄角旮旯，他甚至比一般的本地人都要熟悉。
「之前走訪客戶的時候偶然發現的，只要多走多看這沒什麼好奇怪的。」
「可是師父，你沒有必要把這些都告訴他們啊，物流園你讓出去了，那些地方咱們自己留著不好嘛？」
「有時候，表個姿態也是很重要的。」
光是城北物流園，實際上就夠徐佳他們忙活倆月的，業務推廣最難的是開頭，只要有了良好的開端，後續的推進會因飛輪效應有一個井噴式的發展。
北區的這些客戶經理懶散是懶散了些，卻沒有傻子。
類似城北物流園這種客戶群體，他們怎麼可能一下子都全部挖空？下個月怎麼辦？上哪兒再去找這種高質量的客戶群去？
「師父你的意思是……」
「我們該去還是去，他們忙不過來的。」
「這樣啊，不過……」
「怎麼？」瞧著許悠然有些欲言又止的意思，楊林問道。
「師父你都已經超額完成這個月指標了，後面我們還繼續么？」
「那是必須的，三十來部也不多啊。」
「嘿！那我就放心了。對了師父，你們為什麼都管董主管叫董工啊？」
「這事兒說來話長，當初移動還沒有從郵電分出來的時候，董方是移動業務基站的工程師，大家都這麼叫也都習慣了。」
「原來是這樣啊。咱們明天去哪兒送ip呀？」
「掉錢眼兒里了么？我讓你幹啥你就幹啥，好好乾活，少不了你的提成。」
「我沒有！我就想知道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正常做，你在上面和下面都行。」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