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應該守本分
不知是什麼時候睡著的謝川第二天醒來時，是被窗外的陽光給刺醒的。
昨天晚上壓根沒想起來拉窗帘。
他伸手擋了一下眼睛，緩了許久，才睜開眼。
他正要起床，才感覺到腰間還被人抱著。
他眼皮眨了一下，側頭看了看，沒看見人。
接著，他將被子掀開一些，這才露出了黎小兔那張漂亮的小臉兒。
小姑娘腦袋抵在他側腰上，被被子蓋著，怪不得沒有被刺眼的陽光灼醒。
謝川笑了笑，臉都被被子蒙著，竟然不覺得憋悶，還睡得這麼香……
仔細看了看，小姑娘的嘴唇不再煞白，肚子應該是沒再疼了。
謝川伸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她頭髮很軟也很多，摸起來很舒服。
別說謝川喜歡摸了，就連黎星辰和黎小羊那兩個哥哥也總喜歡摸。
小姑娘被他摸著腦袋，忍不住在他掌心蹭了蹭，「小川哥哥……」
謝川動作頓了頓，這是醒了？
他仔細看了看，隨即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原來是在說夢話呢。
「小兔。」
「小兔寶，快醒了，再吃點葯吧。」
他不知道葯只吃了一頓，之後會不會還要疼，以防萬一，還是再吃一粒為好。
黎小兔蹙著眉，哼哼唧唧地動了動，一隻腿搭在了謝川腿上，將謝川摟得更緊了。
「小兔，快醒醒。」
「小兔寶，你……唔……」
小姑娘手臂從被子里鑽出來，尋找著聲源，接著準確無誤地捂住了謝川的嘴，「吵……好吵呀……」
謝川無奈，罷了，讓她再睡會兒吧。
他掀開被子，輕輕將小姑娘的手臂從自己腰上扒下來，接著是腿。
看了一眼小姑娘白潤修長的腿，心跳漏了一拍。
明明知道自己不應該看，可她的目光卻怎麼都沒辦法從那雙腿上移開。
他知道這樣不對。
很不對。
心裡的兩頭巨獸纏鬥了許久，最終還是理智佔了上風。
他握緊拳頭，閉上了眼，等再睜開時，眼睛里已經冷靜下來，已然平靜無波了。
輕手輕腳的起床，他給小姑娘蓋好被子，才進了洗手間。
站在洗手台前，正要洗臉，他隨意地瞥了一眼鏡子，這一眼讓他像是被炮轟了一樣，直接轟傻了。
他不可思議地放下杯子，緩緩低下頭，看向左邊大腿處，只見灰色的睡褲上沾了一大片血跡。
一想到那是什麼，是由何而來，他腦子就變成了一團漿糊，瞬間什麼都沒辦法思考了。
愣愣地看了許久，直到脖子都酸了，他才從那股帶著奇妙感覺的震驚中解脫出來。..
他咽了咽口水，眼神凌亂又慌亂。
不知道為什麼，心臟好像跳動的更加劇烈，更加迅速了。
他低垂著腦袋，睫毛一下一下震顫著，仿若驚飛的蝶翼，足以可見主人心緒是如何的複雜。
咬了咬牙，謝川低頭輕輕觸碰了一下那抹血跡。
只是一瞬，便做賊心虛似的，快速收回了手。
深吸了幾口氣，他才走出衛生間，重新找了衣服換上。
等再次從衛生間出來，他走向房間門口時，不由地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睡熟的那一小團。
心裡又開始泛起熱流，心跳又開始加速。
他不敢再看，快步出去，將門輕輕帶上。
來到廚房，他也不敢讓自己閑下來，煎蛋……煮麵……
最後，等他回過神來時，自己已經做了一桌的早餐。
黎星辰打著哈欠出來，看見餐桌上的一大盤煎蛋和好幾碗雞蛋面以及一盤煎餅后，他驚訝地嘴巴都合不攏了。
「小川，今天可是周日！你起這麼早幹嘛？還做這麼多早餐？你……你沒事吧？」
謝川淡淡地說:「隨便做做，一不小心做多了，能吃多少吃多少吧，快去把小羊叫起來。」
「那你去叫小兔，對了，她肚子還有沒有疼了？」
謝川黑亮的眸子微閃了一瞬，「應該不疼了，我……我去叫她。」
看著他略顯凌亂的步子，黎星辰摸了摸後腦勺，怎麼回事？
奇奇怪怪的。
來到自己房間，謝川深吸了一口氣，慢慢走向床邊。
「小兔，快起床吃飯了，我煮了雞蛋面，放了很多雞蛋，你很喜歡的。」
「小兔子，快起床。」
被窩裡的小姑娘動了動，從被窩裡鑽出來，眼睛都不睜開，直接沖謝川伸手。
動作不言而喻。
謝川將她從被窩裡抱出來，小姑娘才睜開眼。
她的瞳孔是棕色的，眼睛圓圓的，睫毛特別長，看著她不斷扇動的長睫，謝川只覺得它好像撓在了自己心上似的，心臟痒痒的，麻麻的。
黎小兔獃獃地看他，少年迎著窗，窗外的朝陽透過窗欞，將他的半邊臉頰隱匿在光里。
小姑娘並不聰明，反應也會慢半拍，所以，即使自己已經初*二了，班裡許多女同學都陸陸續續明白春心萌動的含義時，她還是對這種事一竅不通。
此刻，她只覺得眼前的少年很好看，他站在光里，雙手卻緊緊抱著她，好像她在他心裡是很重要的存在。
小姑娘注視著他漆黑的眸子，那雙眸子又黑又亮，燦如星子，好像放學路上偶爾會遇見的一隻黑色小貓。
每次她餵給它食物，他就會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
莫名地，她心跳快了一瞬。
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他的眼尾，嘴裡脫口而出道:「小川……哥哥，你的眼睛真好看。」
她說出口的那一瞬間，謝川明亮的眸子忽然沉了一瞬，似是明媚的太陽天忽然籠罩了一層烏雲。
黎小兔有些看不明白，他不喜歡她誇他嗎？
感受到心臟處的震動，謝川心情激昂了一瞬，忽然想到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年紀，以及她的年紀，她還很小，他們相差那麼多……
他不能……也不該產生任何不應該有的想法。
況且，她是整個黎家捧在手心，如珠似寶的人，他一個外來者，怎麼有臉偷盜人家最珍貴的東西呢？
他應該守本分，作為養子的本分，也更應該懷著一顆感恩的心，對待家裡的每個人。
覬覦，窺視，佔有，慾望……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絕對不能觸及的領域。
一想到這些，他就像癟了的氣球，眼神都暗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