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如此自證清白
次日傍晚,花千陌被請進了安王府,說是側妃有請。
花千陌以為是紀筱蓮身子不適,冒著雪,急急趕來。
來了之後,紀筱蓮抱著兒子笑著將花千陌領進了屋,說自己並無大礙,只是兒子夜裡鬧騰,有些睡不好覺,想讓花千陌過來陪著說說話。
花千陌只同意住一日,眼看就要過年了,她忙著呢。
第二日用完午膳,花千陌欲走,卻被安王叫去花園賞梅,說今年有新品種,好看的不得了。
天上依舊在飄雪,只是雪花漸小,花千陌攏著厚厚的披風,踏入梅園。
放眼望去,蒼老遒勁、形態各異的梅樹上,盛開著朵朵白花。梅花覆雪,雪映梅花,別有一番風情。
花千陌漫步其中,聞著陣陣花香,望著傲雪欺霜的梅花,心情舒暢。
花千陌正站在一棵高大的梅樹下發獃,忽一陣大風吹來,她趕緊抱住腦袋,想要擋住那吹落的雪花。
久久,只覺有人忽地站在了身側,頭頂攏上了一層陰影,耳邊聽得積雪落地的聲音,身上分毫沒有積雪。
花千陌一眼便看見了身邊人腳下的黑色鹿皮靴,后緩緩抬頭,望著頭頂上方黑色的披風,試著喊了聲:「乾爹?」
身邊人身形微微一震,並未回應。緩緩將披風移開,露出臉來。
墨北堯?
花千陌滿眼震驚,眨眨眼,再次確認了一番。
的確是墨北堯。
不對啊,他怎麼出現在這?不是在邊關的嗎?
而且鬍子拉碴,滿臉疲憊,這是什麼情況?
「你......怎麼在這?」良久,花千陌開口了。
「我回來了,陌兒。」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墨北堯那雙深邃的桃花眼正一瞬不瞬地盯著花千陌。
「哦。」花千陌應了聲,估計是邊關的事處理完了,后又問,「司明呢?還有霍瀟呢?」
「司明留在了西夜。」墨北堯耐心解釋道,「陌兒,我是一個人先回來的。」
他日夜兼程,一路換了好幾匹馬,只為在年前趕回來,同花千陌一起過年。
「你是來看安王的嗎?」花千陌見司明沒回來,不禁有些失落,又道,「他也來賞梅的,你要不等等。」
花千陌說著便要走,卻被墨北堯攔住了。
「我不是來找皇叔的,是來找你的。」墨北堯步步逼近花千陌,「陌兒,我......」
墨北堯睡了一天一夜,一醒來便來找花千陌,望著日思夜念的人,心中有千言萬語,這時卻怎麼都說不出口了。
花千陌見墨北堯紅著眼,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嚇的急忙後退。
「小心。」眼看著花千陌就要撞上梅樹上,墨北堯伸手將花千陌拉了回來。
許是用力過猛,花千陌直接撞到了墨北堯懷裡。
「不要動,陌兒,讓我抱會兒。」墨北堯急忙收攏雙臂,將花千陌抱在懷裡。
花千陌掙扎不開,只能僵持不動。
墨北堯閉上眼,就這樣靜靜的抱著,滿身的疲憊瞬間消散,心忽地被填滿,暖意融融。
雪忽地下大了,落在兩人身上,靜謐美好。
「墨北堯,你是欺負我不敢對你動手是吧?」花千陌見墨北堯這般遲遲不放手,不禁咬著牙,恨恨道。
「陌兒,我們年後就訂婚,好不好?」墨北堯答非所問,心頭的渴望呼之欲出,「先訂婚,你想何時結婚我都依你。」
「我不會欺負你,一輩子都不會。」
「你可以欺負我,我保證不還手。」
墨北堯鬆了手,雙眸灼灼地望著花千陌,在商量,在請求,在承諾。
「哼!」花千陌猛地推開墨北堯,淡淡道,「靖王莫不是糊塗了,我何時說過要與你訂婚?」
「我沒碰別人的女人。」
「關我何事!」
「我只想娶你。」
「你,不要臉。」
「......」
墨北堯嘆氣,對花千陌鄭重道:「陌兒,只要你肯嫁我,白家的冤案,我來辦。」
花千陌眼眸晶亮:「你有線索嗎?還是查到什麼了?」
墨北堯抿唇不語,沒想到娶個媳婦竟比打仗還累,好話說盡,外加威逼利誘,比戰場複雜多了。
墨北堯這態度,花千陌也看明白了。
這是要同她講條件?
「不用你幫忙,白家的事不用你管,我自己會解決的。」花千陌才不買賬,沒了墨北堯,她一樣能替白家翻案。
只是心中莫名發虛,現在毫無線索,這話說的是毫無底氣。
白家的事是白家的事,她的婚事是她的婚事,不能混為一談。
「那陌兒便試試。」墨北堯環著胸,氣定神閑地望著花千陌,「我說的話隨時有效,陌兒可隨時來找我。」
「你威脅我?」
「不敢,只是有些難過,陌兒說話不算數。」
「我何時說話不算數了?」
「之前在太清宮,陌兒可不是這麼說的。」
「那你證明自己的清白了嗎?沒有吧?」
花千陌挑眉,不甘地反詰道。
墨北堯不動聲色道:「晚上陌兒跟我去個地方,我證明給你看。」
花千陌狐疑,不知墨北堯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之後一下午也沒見到墨北堯的人影。
夜,七星閣。
依舊歌舞昇平,管弦嘈雜。
花千陌換了男裝,被人帶進了一間客房。不一會兒,月荷進來了,領著花千陌往裡走。
沒想到這屋很深,屋內別有洞天。
推開一間屋子,在一處花鳥屏風前,月荷請花千陌坐了下來。
不一會兒,十來個仙女模樣的女子魚貫而入,站在花千陌身後。
這時,月荷發話了:「裡面的公子醉了,誰若能服侍的好,不僅賞銀萬兩,而且會八抬大轎娶回家當夫人。」
眾姑娘聞言,紛紛羞紅了臉。
「你,先去。」月荷指著第一個綠衣女子,吩咐道。
綠衣女子垂著頭,小步走了進去。
屏風後面不遠處有個大床,床上躺著的正是喝了一下午酒,醉酒的墨北堯。
「小姐,你且看著,看看堯公子是不是酒後亂性之人。」月荷低下頭,在花千陌耳邊小聲說道。
花千陌忙喝口水壓壓驚,心中說不出的滋味。
如此親身試驗?自證清白?
倒也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