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為求滋味築鐵鍋,典君天下揚威名
距離呂布襲營已有一月多了,情況也如戲敬所想,進入了雙方相持的局面。
當日晚上雖說成功伏擊到了呂布,但卻被他硬生生又殺了出去,損失也不是很大。
而曹操則心痛了,千軍易得,一將難求,更何況是許褚這般的強將,更是他的心頭肉,剜下一塊都夠他疼的了。
濮陽城被夏侯惇經營幾年,深溝高壘,曹操兵少,也不可能硬攻,只得築起營寨,徐徐圖之。
而呂布吃了一次虧后也不再出來,他守,曹操攻,只要城內糧草齊備,曹操這輩子都別想破他呂奉先的城。
好似曹操即將鎩羽而歸,無功而返了,只有軍中高層方才知曉,戲敬在離濮陽之前將糧草搜刮一空,呂布新至,糧草不濟,遲早會出來的。
「大兄,軍中可有會製作鐵器的匠人?」戲敬對著正巡邏的夏侯惇要人,戲敬的幾次謀划,成功在夏侯惇那從將軍變成了伯伯后又變成了大兄了。
戲敬也高興與曹家二把手越發親近,此時已有許久沒有戰事,可以考慮把鐵鍋制出來了。
夏侯惇現正巡查營寨,查漏補缺,見戲敬跑來找他也是笑臉相迎道:「濟急要匠人有何用啊?」
「我想要幾個匠人幫我制幾個鍋子來用,行軍打仗,以釜、甑、陶罐為炊具,頗為不便,便想著改進一些。」
戲敬之前也嘗試用現有炊具來炒菜,效果不太理想,又不能說為了自己的口腹之慾來找他的,當然得找個正經的理由。
夏侯惇也沒多想,確實現如今的炊具要麼易碎,要麼沉重巨大,如果能夠改進也很不錯。
「若真能成,濟急你又立功了。」夏侯惇也笑著說。
「不過軍營之中並無此等匠人,不過這炊具經你改進能有多大精進呢?」夏侯惇也沒直接答應,恭維一句后問起了具體事項。
戲敬想了一想,如今的釜、甑多為青銅製作,雖然堅固卻相當沉重,而陶罐雖然製作簡單,但是行軍打仗容易磕磕碰碰就碎了。
這麼一想,如果做出鐵鍋,結實耐用不說,比釜、甑這些重量肯定輕得多,製作也簡單,容量肯定也大。
戲敬有了底氣,自信說道:「我想製造的是一種鐵質器皿,我將其稱之為鍋,若我所想能成,這鐵鍋與釜、甑相比,那真是雲泥之別,不能相比了。」
「想來竟如此神妙?我這便去稟告主公,讓他撥你些人馬,好做研究。」夏侯惇聽到戲敬將這鐵鍋說的如此神妙,不由得心嚮往之。
可惜夏侯惇自己還有軍務在身,只能讓戲敬先回去,等他完成軍務之後再去稟告。
等戲敬回了營帳,夏侯惇想到此事非同小可,便派了個親兵先去告知曹操,等自己忙完之後再去相商。
「可惜是以鐵質,用材苛刻,恐怕造價想來十分昂貴啊。」
曹操眯著眼,感慨了一句。
他想象著這鐵鍋是什麼模樣,只聽戲敬形容,確實優於現如今的炊具,可惜原材料是個問題。
關乎于軍事,那就沒有小事。
曹操得知之後就立馬召來了郭嘉、戲忠兩人前來一同商議。
聽到又是戲敬搞事,戲忠忍不住又皺了皺眉,自從陳宮反叛之後,戲敬彷彿變了個人,不停的活躍在曹操的眼前。
戲敬的一些想法也讓戲忠感到不太適應,甚至感到戲敬的一些離經叛道。
好在這次不是什麼大事,改良炊具而已。
「若真如濟急所言,乃是有利於主公的大好事,如若造價昂貴,不合時宜,想來濟急也不會提出。」
郭嘉笑著開口,他對這個比他小七歲的好友之弟很有好感,之前兩人相談甚歡,戲敬的想法往往都是天馬行空、不拘一格,他覺得很有意思。
戲忠正想著,聽郭嘉解釋后又輕鬆幾分,考慮到自己弟弟尚未婚配,還未有后,又有些十分的「貪生怕死」,讓他離開前線也好,
「主公,忠覺得舍弟于軍前無用,同時也有些私心。
正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戲家僅剩我與濟急,我婚配多年未有子嗣,已不太指望了。
而濟急尚且年輕,於前線並無利好,還望主公能成全我。」
聽了戲忠的話,曹操也有些感慨,戲忠乃是他帳下第一個來投的謀划之人。
當時的他僅是個東郡太守,一窮二白,兩人年齡相仿,志趣相同,戲忠為他出謀劃策,東奔西走,南征北戰,至今沒有後人,不僅是其心中一大憾事,也是自己心中的一大憾事。
「志才既然開口,那邊讓濟急放手去做,我即刻下令安軍士護送濟急回鄄城。」
曹操想了一想,又接著說道:「志才隨我東征西討,你我還是壯年,都需保重身體,將來你我還要建立功勛啊。」
聽曹操關心起自家事,又說起故事,戲忠也是紅了眼睛,單膝跪地:「忠必主公鞍前馬後。」
曹操的房中正是君臣一心,攜手共進的畫面,此刻戲敬正與典韋談笑。
男人看三國最喜歡什麼?
大氣磅礴,英才輩出!
關二爺溫酒斬華雄,張三爺勇斗馬超,呂奉先轅門射戟,這都是個人勇武的代名詞,等等此類數不勝數。
而典韋,正是小說、評書中,在三國勇武排在第三位的名將,見了真人,戲敬見了真人就像見了偶像,天天來套近乎。
此時因為許褚失蹤,典韋護主有功,曹操將其提拔為校尉,專職為自己的保安隊長。
這在戲敬的眼裡妥妥的是浪費啊,如此猛將,怎能不拉攏呢。
這次戲敬已經想好了,軍中並無匠人,而鐵鍋值得一造,必然讓自己返回兗州製作。
返回兗州這一路上兵荒馬亂,戲敬生怕死於山賊盜匪之手,君未見這趙雲都當過山賊?
還是得把這典韋想辦法拉在自己身邊才放心,這也滿足了戲敬的一點點武將收集癖好。
「典韋粗鄙,竟能得濟急如此讚賞,我得再干一碗!」
此時典韋的笑聲傳出老遠,戲敬一個月來不停找他吃酒談天,自然熟絡的飛快。
典韋又是天生的猛士,肚量是常人的好幾倍,這酒量也是好幾倍,尋常人難以與之匹敵。
結果這戲敬看似文弱,卻未曾想千杯不倒,每每總能帶些好吃的來看望他,也讓其自覺被高看了好幾眼。
不僅如此,郭嘉、戲忠等人雖然也與典韋有些交流,說話總是有些晦澀難懂,感覺遠不如戲敬爽利,相比之下,更是高興。
「洪飛啊,你這一雙鐵戟重多少斤啊?」戲敬裝著不在意,隨口問道。
「我這雙鐵戟右手所持六十斤,左手所持四十斤,合計一百斤!」典韋說到自己的兵器明顯很得意,分量便代表著實力。
如他這般揮舞百斤兵器如臂指使的,在典韋的印象中就他一個,當然高興。
戲敬這裡就麻了,這一個月,他老想著「寫」個詩讚美一波典韋,來俘獲他的芳心,他記著曹老闆寫的那首是鐵戟雙提八十斤啊,怎麼就一百了?
不過還好他做了兩手準備,還做了另外一首,這個一百以後改改還能再用。
戲敬醞釀了一下情緒,面上露出欽佩之色,開口吟道:「人稱溫侯敵三英,戰過百合亦是平。手提雙戟戰呂布,典君天下揚威名。」
典韋聽戲敬作詩稱讚,哈哈大笑,拿起酒碗就想找戲敬再干。
「不可不可,洪飛今日當差,不可超。」戲敬提醒了典韋一句。
「哎呀,險些犯錯。既如此,我來舞一套戟法助興。」典韋樂呵呵的起身準備舞戟。
「讀之朗朗上口,如飲佳釀,又似潺潺流水,源遠流長,回味無窮,回味無窮啊!」
來者正是曹操,他有著極高的文學造詣,之前也有類似童謠或讖言,但都不如戲敬這首來的工整漂亮。.
所以雖是頭次聽到七言,卻已感受到其中的別樣的魅力。
「曹公謬讚了。」戲敬見曹操到來,連忙起身行禮,謙虛回應。
典韋見曹操來了也跟著戲敬一同行禮。
曹操笑著開口了:「今日得此良句,又可見洪飛舞戟,真是一大快事。洪飛來投已有數月,我還未曾見過他為誰舞戟呢。」
戲敬是聽出來了,這老曹是有點吃醋了唄,連忙開口解釋:「我最喜軍中猛士,又與典校尉一見如故。
今日我贈其七言詩一首,他回贈舞戟一套,而曹公兼而得之豈不是一大美事嗎?
曹公可得賞賜於我。」最後一句還和曹操開了句玩笑。
曹操心中一喜,賞賜何意?
主公才會賞賜屬下,這豈不說明戲敬已經歸心?
「好!濟急只管開口,此次你救援濮陽大功一件,只要你開口,我也拿得出,盡皆拿去!」
曹操當即拍板,只要你跟了我,吃香喝辣應有盡有。
按他的想法,我給你面子,你也得給我面子,戲敬不會太過分,感恩戴德、納頭便拜兩人演一出君臣相認的好戲才對。
可戲敬早就把自己當曹操這的人了,他哪想到這一句話讓曹操想了這麼多,他可有極大的非分之想啊。
「既如此,還請曹公讓典校尉獨領一支軍聽我調遣?」戲敬說出了他的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