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或許，他真的愛過吧
霍姍姍聽著姜溪的話，趕緊爬到兩人身邊。
她眼睛與姜溪很像，但大部分的長相卻與霍均相似。
霍姍姍乖巧地朝霍均喊了聲「爸爸」。
她握住姜溪的手，聲音帶著哭腔：「媽媽，你是怎麼逃出來的？你身上怎麼有股血腥味？你哪裡受傷了嗎？」
姜溪伸出手在霍姍姍的小臉摸了下。
「乖，媽媽沒事。」
霍均在霍姍姍叫他時，渾身抖得越發厲害。
他將霍姍姍推開，怒吼道：「滾開！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孩子！」
他猛地站起，朝著面前的人開口道：「我有自己的孩子，姜溪，你醒醒，你是妖，我是人，我們最開始就是錯誤的！」
姜溪將霍姍姍扶了起來。
她站起，急切地又想要去抓霍均的手。
「你有自己的孩子了？霍均，你和那個女人結婚了？」
霍均想要將她的手甩開，可是姜溪力氣卻非常大，他根本動彈不得。
他眼中滿是嫌棄，「對！你根本幫不了我了，我為了我的事業，不和她結婚難道還繼續和你在一起嗎？」
「你是錦鯉沒錯，但是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妖不像妖，鬼不像鬼，更別說像人了。」
「你吞噬同族內丹增漲靈力，再也沒辦法達成他人願望，你這是報應，報應！」
他的話，每個字都像針扎一般，將姜溪原本就受傷的心扎得千瘡百孔。
姜溪開口，字字泣血。
「我報應？我吞噬同族內丹是為了什麼？還不是想幫你除掉競爭對手？」
「你說我瘋？如果不是你甜言蜜語的騙我，我怎麼會拚死為你生孩子？」
說到此處，姜溪眼神已有些渙散了。
「我的孩子，剛出生，它連啼哭都未來得及，就被你生生掐死了！」
「霍均，霍均！它是你親生孩子！」
「夠了！」
霍均大聲打斷姜溪的話：「那是妖怪，根本不是我的孩子！」
「姜溪，我求求你，看在我們往日舊情上，你放過我好不好？」
「放過你？」姜溪聲音一頓，瞬間，她大聲哭了起來。
「我放過你，可是誰來放過我？」
「我置族長任務不顧，聽信了你的話助你成事！我為了你所謂的事業，走入歧途，只為能夠為你生下一個正常的人類孩子。」
「可是你呢！在我最無助最絕的時候，你娶了高官的女兒，轉頭就將我扔進海里。」
「我是錦鯉！我在海里是會死的！會死的！」
「你根本就沒想過讓我活，你盼著我趕緊死掉是不是！」
姜溪越說，聲音中越發絕望，瞳孔中的顏色也開始褪散。
姜鯉鯉知道，姜溪的時間不多了。
受了那麼重的傷，又無內丹在身，撐到現在已是非常不容易了。
霍均聽著姜溪的話，低著頭，沉默不語。
突然，他將姜溪猛地一推，衝到沙發邊，跪到霍夜面前。
「家主，我求你救救我吧！我老婆是帝都杜家的獨生女，我我我，有權，有錢，只要你幫我，我，我，我全部給你，我……」
霍夜抬起腿，朝著他的胸口狠狠一踹。
「滾！」
霍均摔倒在地。
他看著朝自己走過來姜溪，慌了，轉過身跪在地上哭了起來。
「溪兒，對不起！是我鬼迷了心竅！當時我也不願意的，是杜清勾引我。她懷了我的孩子，然後以此要挾我。」
「溪兒，只要你放過我，我回去就和她離婚！我們一家三口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姜溪眼中有淚光在閃。
她蹲下身，眼中滿是期盼與欣喜。
「真的？」
霍均看她這模樣，趕緊點頭：「對！溪兒，相信我，我是真的愛你的！」
「你身上的衣服是我們初見時穿的那件對不對？你看，我還記得！」
他慌亂地轉頭看向霍姍姍。
「還有姍姍，是你取的。你說你活了一千多歲，終於有了個自己的孩子。這孩子姍姍來遲，所以就叫姍姍。」
姜溪聽著他的話，眼淚越流越凶，越流越猛。
她伸出手將霍均抱住，「你真的還記得！」
霍均也將姜溪抱住。
「那是自然，我心裡其實一直都記著你！」
姜鯉鯉看著相擁的兩人，只覺心口堵得慌。
她轉身將腦袋埋進霍夜的胸口，不想看到這幅場景。
姜溪倒在霍均懷中，眼淚邊流，臉上帶著滿足的笑意。
「老公，認識你這麼多年，你還是一樣都沒變。」
霍均點頭，將她擁緊，在霍溪看不到的方向，眼中浮起濃濃的懼意與嫌棄。
「當，當然！我愛你的心從未變過！」
「既然如此，那就……」
「啊！」
姜手指扎入霍均心口之上，用力一擰，便帶出一大片鮮血。
「挖出來看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沒有變過心！」
在霍均震驚的表情中，姜溪將那顆心拿到自己面前。
「呵！你騙人，明明都已經壞透了，還說沒有變過心！」
「啊！！」
霍姍姍尖叫著雙手抱著腦袋癱坐在地上。
姜鯉鯉心中一驚，扭過頭想要看具體的情況，可霍夜卻將她的腦袋死死按在自己胸口，不讓她轉身。
空氣中的血腥味極重。
姜鯉鯉聽到了姐姐的聲音。
「鯉鯉，我走了。」
「姐姐對不起你。」
姜鯉鯉將霍夜的手推開，轉過頭時，見著白裙已被鮮血染紅的姜溪。
她將霍均抱在懷中，朝著姜鯉鯉淺淺一笑。
「鯉鯉，幫姐姐一個忙，將姍姍帶回鄱陽湖交給長老。」
「告訴他，他交待的任務，我有好好的完成。」
她說著，朝著霍夜看了一眼。
「你比姐姐幸福，有他在，挺好！」
她的身形開始消散，在眾人面前，化成一團火，將霍均一同，化成煙，消散在這人世間中。
霍姍姍哭已經暈了過去。
姜鯉鯉將腦袋埋在霍夜胸前，也大聲哭了起來。
突然，口袋裡的那枚內丹發出灼燒之感。
她將其拿出，客廳里被內丹周身散發的紅光籠罩。
一個景像出現在眾人面前。
身著白裙的姜溪靈力耗盡，落入人類世界的廣場內。
她好奇地朝四周看著，看著那成雙成對的情侶，看著那稀奇古怪的美食，看著那川流不息的車輛，突然，一個長得極為清秀的男人紅著臉走上前來。
男人拿著個手機，深吸了口氣后，大聲開口。
「小姐姐，能加個聯繫方式嗎？」
或許，他真的愛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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