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壓斷樹杈就是她和五魂結下的因
大主唱頭上的血已經凝固了……
她順著大主唱的額頭往下看，眼神掃過他的胸膛，小腹，咳咳……
洛音疑惑臉。
大主唱的褲子啥時候破的？小腿在哪劃破的？鞋子怎麼沒了？襪子磨得破破爛爛，腳……慘不忍睹。
洛音跑去了廁所，打算找塊毛巾給他擦下傷口……
浴室進門正對著的的那面牆，鏡子鋪滿了整面牆……鏡子旁邊是浴缸。
洛音都驚了。
這就是命格硬，不然這麼大塊鏡子，又是住在這深山老林中，加上聚陰的浴室……一般人還真遭不住。
她瞅見了鏡子里的自己。
還是這張臉，她好像還是她。
不對……因果……她要背負原主的因果。
倒也應該……只是原主的記憶有些混亂，甚至有時會混亂到無法自控。這個世界的說法應該是精神病……
洛音看著自己憨笑……這也沒啥，上輩子正常二字也與她無關。
鏡子里不只有她，還有剛才跟她掛在一個樹杈的鬼魂。
她以為他們避開了雲流光，沒想到竟然能跟著過來。
「你們擋著我照鏡子了！」
怕她看不著似的，還站她前面了，兩顆大眼珠子死死地瞅著她。
「你不怕我？」紅衣大眼珠輕聲問著。
她聲音雖然帶著一種鬼物自由的飄忽，但洛音還是聽出了其中的詫異。
洛音沒回答，而是反問道：「你們怎麼會跟我來？你們可以離開那棵樹嗎？」
大眼鬼魂說：「我們弔死的樹杈被你壓斷了。」
洛音這才明白為啥只來。
那樹是棵千年老樹，她剛才粗略一數，大概……反正她數九樹杈就斷了。
起初她還以為跟來的這幾個怨氣過重，可以不受約束自由行動。
原來並非如此。
而是因為她和他們在一根樹杈上吊，她還壓斷了樹杈，他們之間便有了因果……
洛音輕鬆吐了口氣，她得收留他們。壓斷樹杈就是她種下的因。
外面有動靜，應該是大主唱醒了。
洛音腦中白光一閃，她好像知道大主唱的腳是咋回事了……
雲流光終於有力氣坐起來了。
他抬手就摸到了額頭上的包，神情陰鬱。
他並沒有完全昏死，準確地說，他是昏死又疼醒。
一路上發生了什麼，他隱約是知道的。
「這女人瘋了！」
雲流光低吼過後，打算去找洛音那個精神病算賬！
他雙手撐著地，慢慢站了起來，疼的倒吸了口涼氣。
他一瘸一拐走向浴室，怒氣暫時緩解了他的疼痛。
浴室的門開著，那個害他的瘋女人還在照鏡子。
這女人是不是沒長心？
他冷眼凝視洛音，剛想罵人。
洛音瞄到雲流光憤怒的臉，這一次弔死鬼們並未跑掉。
她就說這種格局陰氣重。
她緩緩轉過身，順手還把擋在她前面的怨魂扒拉到一邊。
「起開。」
怨魂一臉委屈地瞅著她，「我也想看大主唱。」
「旁邊看唄，擋著我幹啥。」
洛音說完，就凝視著雲流光，抽泣著可憐巴巴。
弔死鬼們驚呆了，這女人變臉咋跟鬧著玩似的？
雲流光面對的是一張梨花帶雨的小臉，憤怒卡在了嗓子里。
洛音的動作他看得清清楚楚。
之前塵說洛音情緒問題有些嚴重，過分偏執……這只是偏執嗎？都跟空氣吵架了。
洛音哭著撲進雲流光懷裡，「是我媽和我哥要勒死我，大主唱我只有你了。」
雲流光扶著門框勉強站穩，捏著她的衣領把她放好。
「好好說話，別動手動腳！」
他深吸了口氣，在心裡提醒自己，要對精神病態度友好一些，特別是有暴力傾向的精神病。
洛音乖乖站著，還一個勁抽泣。
她好想阿慈，如果阿慈在，一定會把欺負她的人腦袋直接擰下來。
她就是想哭，雖然原主的事跟她沒啥關係，可就是忍不住。
弔死鬼們圍繞著她，試圖分辨她是真哭還是裝哭。
洛音甩了甩手，把圍著她的弔死鬼們都扒拉遠了一些。
然後她繼續難受……
就在今天，她去追大主唱，結果也不知道被誰推了一把，她直接撞在了主唱身上。
結果……這個她最愛的男人把她推開了，她坐在地上被一群人嘲笑。
這也就罷了，反正她自小就活在嘲笑中。
可偏偏還有人踩了她一腳，她的手現在還腫著……
她這一天……
洛音突然呆愣住了。
她怎麼會被原主影響？她可是堂堂女天師！
她手指一掐，在心裡默念：邪祟退散！
弔死鬼們突然開始慘叫……
洛音忙收回手，「抱歉，我忘了。」
弔死鬼畢竟是弔死鬼，這點小法術，很快就恢復了，也沒怪她。
雲流光問：「你沒有朋友嗎？」
「沒有。為了你眾叛親離。」
這是實話，洛音還在上學，可她整天跟人吵架。但凡有人說一句雲流光的不是，她就要跟人家拼了。
「親離到要勒死你的地步？」
雲流光頭有些暈，勉強站穩。
「坐下說吧，你的血把地毯弄髒了。」
洛音說話的時候已經把雲流光扛了起來，回手在浴室的門上比劃了幾下結出一道封印，將弔死鬼們暫時圈在浴室中。
撲通一聲，雲流光就被洛音扔在了沙發上。
「嘶！」雲流光剛想說話，腳就傳來撕裂般的疼痛。
這女人是不是精神分裂？怎麼翻臉跟翻書似的。
洛音已經把他的破襪子丟掉了，用毛巾擦著他的小腿。
「你這皮膚太嫩，咋就磨成這樣了呢。」
雲流光疼的不想說話了，乾脆就閉上了眼。如果他現在有力氣，一定要把這個瘋女人丟出去。
「太弱了，白瞎了這麼好的根骨。」
洛音隨意的感嘆迎來了雲流光的怒視。
雲流光冷冷反問：「太弱了？也不知道是誰，整天舉個大燈牌，扯著嗓子大喊：大主唱你真強壯，我想把你撲倒。」
他聽懂了洛音語氣中的嫌棄，所以愛會消失對嗎？
洛音抬眼瞅他，琢磨著這是原主的遺願？
既然如此，那就了了原主的心愿。
洛音坐在雲流光的小腿邊上，她一邊擦著他腿上的血，一邊偷偷瞄著他。打算趁他放鬆警惕，就直接撲上去。
雲流光凝視著她，「洛音，你別想趁人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