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我們成為一家人吧
空蕩蕩的意識被一陣熟悉的鈴聲所喚醒,柏源澤的自我意識這時總算得以恢復。
當思緒漸漸清晰后,他睜開眼。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白色天花板,圓盤形的照明燈,以及見慣了的十平米大小的房間。
這是他自己的房間,在這個能自己隨意處置的房間內,柏源澤鬆了口氣。
距離和霧下千姬的那天見面后,已經過了三天,但每次做夢都好像都會夢到那天晚上的場景。
柏源澤坐在床上讓身體清醒了會兒,才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走下床。
刷牙的時候,口袋裡的手機突然傳來震動,他含著牙刷,打開手機屏幕。
霧下千姬:「醒了嗎?」
柏源澤:「嗯,剛剛醒」
幾秒后見她沒有回復,柏源澤就放下手機繼續刷牙。
之後,又傳來了聲音,他決定刷完牙再看。
洗漱完畢,拿起手機,是一個錄像。
映入眼帘的是蓋著被子的霧下千姬趴在床上,手拎著一個「小袋子」,蔥白的手指捏著一端,一邊甩一邊笑的錄像。
「我好像聽見了數以億計的生命在慘叫呢。」
他頓時人間清醒,快速地將錄像保存,消息刪除。
柏源澤:「大早上的別發這個!都叫你刪了!」
霧下千姬:「為什麼?我覺得很好玩」
柏源澤:「沒得說!這個必須刪!」
這個留下來還得了,而且看上去不僅澀情,而且還怪噁心的。
霧下千姬:「改天我去你家」
柏源澤:「我要開始工作了」
短篇小說在五天後就截止徵稿了,然而柏源澤到現在一個字都沒有寫,腦中浮現出來的題材亂七八糟的。
霧下千姬:「我給你提供素材,比如說洗澡水已經泡好了」
柏源澤:「如果千姬你和我一起洗的話,要我洗多久都行」
霧下千姬:「那這樣就不能慢慢洗了」
柏源澤笑了笑,將手機放進衣兜里,剛走出房門,客廳里沒有聽見電視機播放的聲音,他才想起來今天是休息日。
想起來今天是休息日,他就又想起來一件事——
淺霧櫻谷今天會趁著空檔過來。
思緒宛如藤蔓般在腦中錯綜交織,這時,就像是敲響了必定降臨的鐘聲,門鈴被摁響了。
柏源澤深吸了口氣,走到玄關打開門,他早就想過要坦白的。
她穿著高腰長裙,澄澈迷人的眼眸宛如一淌清水,陽光照亮了她的身影。
「櫻谷同學......」柏源澤口中自然蹦出這句話。
淺霧櫻谷的眼睛看著柏源澤,兩人對上了視線,哪怕過了五秒,兩人也沒有任何一方撇開視線。
柏源澤彷彿是被施了咒語一樣,被定在原定動彈不得。
「不讓我進去?」淺霧櫻谷毫無迷惘地說。
「啊是,我愣神了,請進。」
「可我不想進。」
「這樣......」
耳邊能感受到淺霧櫻谷的呼吸有些急促,甚至能聽見她說出這句話略顯焦躁的心音。
柏源澤想土下座地對她說一句「對不起」,在道歉之後,再好好解釋一下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櫻谷同學,你在鬧彆扭嗎?」
淺霧櫻谷雙手抱臂,語氣清冷地說:「我在生氣。」
「也是......」下意識地回答。
淺霧櫻谷瞄了眼柏源澤那一副沉悶的臉,明明之前還說不想進,現在就若無其事地走了進來,像個上了發條的機器人一樣,不斷地在客廳里走著。
「霧下和我說了。」
「嗯。」
「和月在家嗎?」
「嗯。」
「睡覺?」
「嗯。」
「那看來我們兩人吵架要小聲點。」
「......對不起。」
當聽見柏源澤道歉的時候,淺霧櫻谷平靜的表情終於出現了波浪,她像是再也忍受不住似地加快了步伐,步調也亂起來。
在靠近柏源澤只有三米的距離時,她幾乎是直接撞上來順勢抱住了柏源澤,雙手環繞過他的脖頸,緊緊地抱住他。
柏源澤的喉嚨彷彿被一塊石頭鑲嵌住,兩人緊貼的胸口,似乎在咚咚咚的述說著心情。
「澤......」淺霧櫻谷頭枕在柏源澤的懷裡。
「什麼?」
淺霧櫻谷摟住他脖子的力道變得更用力了:「讓我們成為一家人吧。」
她的聲音宛如春風拂面般溫柔且安穩,幸福的感覺漸漸地在柏源澤心中擴散開來,她口中的「我們」,彷彿都不需要任何的解釋。
淺霧櫻谷輕而易舉地就做出了答案,並把它溫柔地告訴給了柏源澤。
柏源澤無以言表,只好將全部的情感賦在雙手上,緊緊地摟抱住她。
「櫻谷同學,我們成為一家人吧。」
「嗯,一家人。」
柏源澤笑著說道:「很有昭和晨間劇的感覺。」
「需要我給你做早餐嗎?想吃什麼?」
「如果是和你一起吃,什麼早餐都行。」
「你這樣不就更麻煩了嗎?沒點主見。」
「那不吃了。」柏源澤深深地吸著她身上的甜香,「我現在就飽的不得了。」
淺霧櫻谷笑著說:「行啦,放開我。」
「明明是你先抱我的。」
「你弄疼我啦!」
「抱歉。」柏源澤急忙鬆開了手。
淺霧櫻谷推開了他說:「這幾天我會一直陪著你。」
「......」柏源澤沒有詢問原因,「那你的換洗衣物呢?」
「我來的時候,帶你最喜歡的留宿衣服過來。」淺霧櫻谷提了提手裡裝的滿滿當當的布袋,至於有什麼衣服柏源澤不敢去猜。
「真的沒問題嗎?」
「我請了一周的空檔。」淺霧櫻谷強硬地說道,「因為我覺得不好好牽著你的話,你會跑丟。」
她給出了這種像借口一樣的理由。
柏源澤臉上帶笑:「從一開始想當櫻谷同學寵物的願望終於實現了啊。」
淺霧櫻谷看著柏源澤,露出了溫柔的微笑:「接下去的時間裡,我會陪你一起起床,一起去上學,一起做功課,一起吃飯......」
她的心意和話語漸漸填滿了柏源澤的心,感覺身體由內而外地溫暖了起來。
「這樣的話早晨起來我很在意自己的內褲有沒有被扒掉。」他笑著說。
「我怎麼可能幹那種事。」淺霧櫻谷傻眼般地看著他說。
「是嗎?」
「我最多只會趁著你睡覺的時候親你。」
她說完后就稍稍撇開視線,略微顯得有些害羞,這種神態動作簡直可愛到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