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人間有味是清歡

蘇己悠悠瞄了一眼她的便宜下屬們。

消息來得太突然，不少人眼裡還帶著恍惚，包括溫辰嶼。

她搖了搖頭，索性將他們打發走，反客為主走入原本屬於獸神山小少年王的地盤。

「欸！蘇蘇等等我！」

「……你跟我們一起走，別忘了你也是個殿主。」

「你可以去找星月啊……扒拉著我幹嘛？」

「星月閉關突破了！」

看著雪落一臉不情願地被溫辰嶼帶走，蘇己忍不住撲哧一笑。

周圍終於空曠下來。

遠處幾位侍衛極其認真地站崗，偶有風吹過，他們頭上的獸耳也跟著微微一動。

一隻螢蝶扇動半透明的翅膀，悠悠從他們頭頂的靈樹枝葉中穿過，飛到蘇己這邊。

蘇己伸出手，螢蝶停留在她的指尖，小小的足肢伸起，蹭了蹭蘇己。

半晌后，螢蝶飛走，只在蘇己的指尖留下一抹閃著光的螢粉。

她盯著螢粉，愣了許久。仟韆仦哾

「怎麼了？」

身邊佳人忽然靠近，冷清的味道讓蘇己回過神來。

她笑了笑：「沒什麼。」

「只是忽然覺得……」

「這裡好像也不錯。」

統子微微抬頭，「分身還是有些講究的。」

感受到那絲隱藏著的得意，蘇己的笑意更深。

「所以，你接受了？」

不會再覺得分身丟臉了？

「我……才沒有！」

「其實，分身不收起來也是可以的吧。」

統子微微轉頭，聲音變得有些扭捏：「不可以。」

萬一……小狐狸和分身看對眼了呢？

那祂自己怎麼辦？

調戲了好一會小統子，蘇己才控制住笑容。

「統子，你……有真正的名字嗎？」

「……沒有。」

聽到意料之中的回答，蘇己微微挑眉，眼裡掠過一絲莫名的光芒。

小統子原本就是天道嗎？

如果不是，那祂之前，又是誰？

蘇己原本以為天道都是本世界自然誕生的，但聽了統子說，要找繼承者之後，才意識到，或許統子另有來歷？

將自己的想法和統子說了一下后，統子再次搖頭。

「不知道……」

「吾……從我有記憶的時候，就是天道了。」

看著那張不食人間煙火，永遠帶著淡然的臉上，多了莫名的迷茫，蘇己忍不住牽起祂的手：「沒事的，過去……也不是那麼重要。」

「嗯！」

統子用力點頭，眼裡的迷茫褪去大半，清清楚楚出現了一個身穿華麗襦裙的狐娘身影。

從祂有記憶時候起，就是孤身一人。

因此，祂對於天生擁有一樣身形的人族格外偏愛。

祂會用不同的化身，會想融入人族，去體驗人族的生活，會為人族花費心思，就比如……聖師。

可是後來……祂發現人族並不是自己想要的模樣。

微微搖頭，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腦袋。

「過去……確實不重要。」

「以後有蘇蘇，就可以了。」

蘇己抿了抿唇，點點頭。

蘇蘇兩個字從統子嘴裡說出來，總感覺帶上點……奇怪的氣息？

怎麼說呢……就是，有點蘇。

「那……我給統子起個名字吧！」

做出這個決定，一是為了滿足小統子的心愿，二是為了……

她比較容易將統子介紹出去。

畢竟，系統在這個世界除了她和統子，怕是沒有人能理解。

直接說天道，多少有些……嚇唬人的感覺。

「好！」

統子淡藍色的眸子都開始帶上光芒，所有迷茫如霧氣，被陽光一曬，通通消失不見。

「你就跟我一樣，姓蘇。」

提建議的時候格外爽快，真正動腦筋的時候就難了。

看著那發光的雙眼，蘇己默默將想好的許多個名字pass掉。

蘇統？不行……太敷衍。

蘇彤？蘇寶？

蘇小統？蘇小天？

絞盡腦汁后，終於想出一個感覺統子應該不會拒絕的名字。

「清歡。」

蘇己緩緩開口，將幾個字咬得格外清晰。

「清歡？」

統子跟著念了出來。

「蘇清歡。」

祂笑出聲，臉上是清淺的弧度：「我喜歡。」

蘇己也跟著笑，柔和的暖意蕩漾開來，空氣似乎都柔和了幾分。

「清歡。」

「人間有味……是清歡。」

是清歡，也是統子。

以後，她就可以和別人介紹。

這是她伴侶，清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