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塵埃落定之後的慘烈

徐旗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頓時就是一個激靈，先是愣了幾秒，然後才反應過來。

程雲騰正式離職，是不是就代表著胡庸民贏了？

在電話里，徐旗連忙追問李曉華一些具體的情況。

李曉華也沒隱瞞，將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了徐旗。

可徐旗聽完之後，卻有些沉默了下來。

胡庸民確實是贏了，但卻不是真刀真槍打贏的，而是程雲騰讓他贏的。

或許是不想繼續與胡庸民這麼對立下去了，所以程雲騰主動選擇了離職。

但程雲騰卻也沒有讓胡庸民好過，他離職之際，不光帶走了一大批的公司管理人員，更是帶走了一大批的藝人。

有已經成名多年的，有天賦異稟的，可以說，程雲騰這一走，基本算是葬送了嘉盛傳媒的未來了。

畢竟在娛樂圈這行當里，任何一家公司要想做得長久，都不能缺少新鮮血液的注入。

顯然，如今的嘉盛傳媒，除了徐旗這個領頭羊之外，其他就是大貓小貓兩三隻了。

公司遭受如此重創，甚至逼得胡庸民不得不停了新電影的計劃，因為那筆錢，此刻的嘉盛傳媒已經很難拿的出來了。

掛了電話，徐旗在車上想了很長一段時間，最終還是給胡庸民去了一個電話。

「喂？徐旗，打電話來幹嘛啊？我這電話一個接一個的，你們還能不能讓我緩口氣兒了？」

「胡總......」徐旗剛想說些什麼，但胡庸民卻堵住了他的話，繼續說道。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這是一件好事，俗話說不破不立，嘉盛也是該到改革的時候了。」

「不過你放心，跟你簽署的合同依然不會變，我也不怕實話跟你說，嘉盛只要還有你在，就倒不了！」

胡庸民的語氣雖然平澹，但是徐旗不知道怎麼，總是能感覺出來他心有不甘。

不過想來也是，這換誰心裡這口氣都難以咽下去。

自家的公司，被別人摘了桃子不說，還得處理留下來的爛攤子，這換誰也不甘心啊。

但正如胡庸民所說，不破不立。

要是繼續這麼與程雲騰爭鬥下去，恐怕到時候嘉盛傳媒的下場，比之現在還要慘。

「胡總，您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的...」

「知道知道，我當然知道你的為人，放心吧，公司一時半會倒不了的，你呢，現在主要的任務就是安心拍戲，千萬別整出什麼不該有的事情來就行了。」

「只要有你這塊金字招牌來，我是很有信心將公司重整旗鼓的。」

反正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胡庸民也不怕跟徐旗說兩句知心話。

而徐旗這次打電話過去，其主要目的也是勸慰一下胡庸民的，畢竟兩人在同一條船上，還是有幾分香火情的。

聽到胡庸民這麼說，徐旗自然也就放心，兩人又寒暄了兩句，便掛斷了電話。

......

......

在此之後的三個月時間內，拍戲就成為了徐旗生活的主要框架。

偶爾給林雨和丁之成上上課，三人之間的關係相處的很融洽，算是亦師亦友吧。

這期間，兩人在徐旗的幫助下，演技不能說是突飛勐進，但也有了一個相當大的提升，照比當初來劇組報道的時候，進步非常的明顯。

尤其是丁之成這孩子，表演確實十分有天賦，而且肯下苦功夫，居然能跟得上徐旗的節奏，基本上徐旗怎麼說，他就怎麼做，並且樂此不疲。

但林雨說實話就一般般了，本來就對演戲沒有太大的興趣，而做流量藝人的時間長了，演了幾部戲，結果備受抨擊，純粹就是把拍戲當成了工作。

沒了熱情，想把任何一行琢磨明白了，都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旗哥，吃飯了。」

把手中的劇本放下，徐旗看了一眼丁之成端上桌的，香噴噴的八菜一湯，也沒說什麼，拿著碟子夾了一快子菜。

這兩孩子在之後的時間裡也邀請了徐旗跟他們一塊去吃飯，可每次徐旗都是婉言謝絕。

他們跟著吃了幾天盒飯後，實在是忍不了了，就想到了每天去大酒店定外賣，送到片場，美名其曰是交學費了。

三人帶上趙穎與許靜言人八個菜倒也不算特別的奢侈。

「旗哥，再來盒飯吧，昨晚我又看到了上熱搜了，春晚耶...」

「熱搜？春晚？」

徐旗愣了一下，然後不慌不忙地打開手機微博熱搜，看到前十中就有自己的名字：

「徐旗，春晚」這個詞條，排在了熱搜榜第三。

看了眼林雨與丁之成眼中的羨慕，徐旗倒是蠻澹定的。

春晚這種節目，對林丁二人這種小藝人，當然是誘惑力十足。

可對於徐旗來說，真的只是為了完成徐父徐母的一個心愿，為他們爭爭光的而已。

徐旗用右手的食指點擊熱搜中「徐旗春晚」，進入話題廣場后，看到位居第一的是一張豆瓣頁面的截圖

一位叫「小豆乾」的網友，在豆瓣鵝組發了一個帖子：

「有個在電視台的姐妹說才子今年要上春晚，而且還被安排壓軸的。」

「才子」廣義是指：有才華的人。

但是在豆瓣八組裡面，「才子」這個詞就是用來特稱徐旗。

「才子」這個特稱的出處已經很難考證，但是每次到了徐旗出新歌的時候，在豆瓣中建起的「才子」樓，就會一次又一次加深著網友們的印象。

豆瓣鵝組的發帖形式有點像論壇和貼吧，很多八卦都是從鵝組流傳出去的。

很多在微博上弄的滿城風雨的八卦，有時在多年前的豆瓣帖子中，就能找到其蹤影。

因此，豆瓣鵝組的瓜質量比較高，給吃瓜群眾的印象就是「內部人士」、「敏銳迅速」和「顯微鏡女孩」。

「小豆乾」的這個帖子在豆瓣鵝組的熱度一般，但是被營銷號搬運到微博之後立馬引起了軒然大波。

【希望這件事是真的！如果能在春晚舞台上看到徐旗，那從新的一年開始我就元氣滿滿了。】

【姐妹們，記字：非官宣不認。】

【去年也有鵝組也流傳出這樣的消息，希望今年不會再失望了。】

【如果徐旗真的登上了春晚的舞台，這一舉動將改變我的人生結束我長達四年不看春晚的歲月。】

.......

徐旗還沒來得及把網友的前幾條評論看完，春晚總導演張旭升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張旭升看到這條微博后，認為自己邀請徐旗上春晚這個決定簡直是太機智了。

現在徐旗的歌曲都還沒有確定，徐旗就已經在給春晚帶流量了。

徐旗這邊才剛接起電話，張旭升就立馬笑著說道：「小徐啊，你參加春晚的事情上微博熱搜了。」

徐旗說道：「張導這麼巧，我也剛好在看網友的評論。」

張旭升用輕鬆愉快地口吻說道：「這幾年春晚的話題度都挺低迷的。春晚播出后討論都很少，春晚播出前網友的關注度就更低了。沒想到我讓工作人員在網上透露的一點風聲，就引起了這麼大的反響。小徐啊，今年春晚的收視率就靠你啦！」

「這個消息是你放出去的？」徐旗驚訝地說道。

張旭升樂呵呵地笑了笑：「這幾年各種綜藝炒作的手段越來越多，我就提前放個消息的手段，在其他人眼中只是小巫見大巫。」

「不過這樣『運營"的手段終究是小道，成敗與否的關鍵還在於你歌曲的質量。對了，小徐你春晚要唱的歌曲有靈感了嗎？」

徐旗想了想說道：「在春晚唱的新歌我已經寫好了。」

張旭升驚訝地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你這也太快了吧？」

他給陳敏昊打這通電話，一方面是和徐旗講微博熱搜的時間，另一方面是想督促一下徐旗的進度，畢竟春晚的綵排馬上就要開始了。

可能認識到自己的話有歧義，張旭升輕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呃，我的意思是你這麼快完成當然好啦。」

徐旗也是立馬補充道：「張導，上次你和我提過之後，我就一直把寫歌這件事放在心上，最近除了拍戲之外的時間，我都在熬夜寫歌。」

正在旁邊喝湯的助理小傑聽到這句話，差點把嘴裡的湯都噴出去。

徐旗這不就是明擺著在欺負老實人嘛，他每天拍完戲，運動一會兒就洗澡睡覺了，哪裡來熬夜寫歌？

目瞪口呆地看著徐旗，助理小傑覺得自己的旗哥變壞了，現在說謊眼皮都不眨一下。

小傑不動聲色地把椅子稍微搬離徐旗十厘米，努力減少近墨者黑的影響。

至於電話里的張旭升，激動地說道：「好好好，徐旗你把我的事情這樣放在心上，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以後你遇到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你就直接開口，不用客氣。對了，歌曲的de我什麼時候能聽到啊？」

想了想，徐旗這才說道：「我會儘快找人編好曲，然後去錄音棚錄de的。」

張旭升開心地說道：「好，這個過程中有需要我協助地地方你直接開口。」

張旭升掛掉電話后，看了一眼牆上自己寫的收視率目標，眼珠子一轉，咧嘴笑了笑，打開自己手機中的微博。

他先用自己的微博給「小豆乾」爆料的截圖點了一個贊，過了5分鐘后又笑嘻嘻地取消了。

張旭升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這樣的行為明天肯定會被幾個台里的老古董抨擊，但是他一直相信一句話：「貧窮不是社會主義，落後也不是社會主義」。

因此張旭升目前的人生信條就是「默默無聞不是春晚，低收視率也不是春晚。」

吃完第一份飯，徐旗其實很想再吃一碗，但是他的理智告訴自己：「你是男明星，你得控制你自己。」

所以徐旗便放下了碗，起身回到保姆車上，緊閉車門，試圖隔絕飯菜的香氣。

斜靠在椅子上，徐旗撥通了劉江的電話。

徐旗和飛揚錄音室的老闆其實已經非常熟悉了，但是術業有專攻，訂錄音室的事情徐旗還是打算交給劉江來做。

電話一通，徐旗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老劉，我最近寫了首新歌，你能幫我訂個下周的錄音室嗎？我想去錄歌。」

「徐旗？」劉江驚訝地反問道。

徐旗說道：「對啊，是我，你在忙？你要是不方便打電話的話，我晚點再打給你。」

劉江笑嘻嘻地說道：「我現在有空的，方便打電話，只是你這個電話讓我有點驚訝，我沒想到你竟然在我沒有督促地情況下寫了一首歌，讓我感覺有點不可思議。」

徐旗沉默了一下說道：「老劉，沒想到在你心目中我竟然是這樣的人。」

劉江愣了一下，說道：「我只是沒想到你自己心裡一棵樹都沒有，今年你粉絲催你出專輯的微博需要我幫你翻出來嗎？」

徐旗被劉江戳穿自己的老底，他輕咳一聲，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不過話說回來，老劉你下周周六有空嗎？我想下周周六去飛揚錄音室錄歌。」

輕哼了一聲，劉江說道：「我下周周六有空的，不過你以為錄歌是去酒店開房嗎？你想開就開啊。飛揚錄音室是內地最頂級的錄音室了，不用說你現在想預約下周的錄音室，我估計一個月後的錄音室都已經被預定滿了。」

愣了一下，徐旗說道：「那你幫我看一下其他的錄音室吧。這首歌我要在春晚的舞台上演唱，需要儘快錄製de。」

「春晚?那今天微博熱搜上說的是真的嘍？」劉江停頓了一下，說道：「看來張旭山真的把你這首歌當成是春晚的重頭戲了。」

「本來網友揣測你是不是要上春晚的熱度快要下去了，然後張旭山『手滑點贊"的騷操作又把熱度頂上去了。」

手滑點贊？

聽到張旭升還有這種騷操作，徐旗也是被雷了一下。

畢竟一個春晚總導演，這排面走到哪裡不是『德高望重"？

結果他卻玩了這麼一出。

但徐旗也知道，張旭升這次好不容易才能有執導春晚的機會，他當然想一鳴驚人了。

所以徐旗也沒在意這些細節，只是繼續與劉江討論著錄音室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