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後續

記憶直接變成畫面在蕭柒的腦子裡展開。

——很俗套的，上輩子代一唯回到慕奶奶身邊后，經常和四中的一群人一起，本來他在一中也被人退避三舍，現在什麼身份都沒了，那就繼續將錯就錯。但其實四中的幾個人見他不是代家的太子了，實際上也很看不上他。好事是一點都想不起他，做壞事必定得叫上他，一般做完了再喊上他一起擔責，但一般無傷大雅。

——但最後一次他們鬧大了，深更半夜，酒意上頭，直接把人家無辜的女孩子拉到巷子里，想要糟蹋別人，女孩子的反抗遭到了無情地***，他們失手把女孩掐窒息了。

——代一唯是最後一刻才趕到的，被這一幕刺激地胃部翻湧，卻又有一股淚意上涌，自己怎麼就沒早點來？

——「你們犯法了。」他一邊應激性嘔吐，一邊要報警，卻被一群人控制住了行動。他們好像一瞬間統一了思想，要讓代一唯頂罪。

——他們抓著代一唯的手讓他握住水果刀，一下又一下，機械又殘忍地，在已經沒有動靜的女孩子身上落下，代一唯分明看到女孩還有一瞬間的抖動，他一邊瘋狂搖頭一邊喊「……別這樣，你們別這樣……她還活著啊……」那是他第一次見識到人性如此醜惡的一面，在他短暫的人生中。

——那一群人抹去自己存在的痕迹，就把已經癱軟在地的代一唯留在巷子里與已經失去氣息的女孩子待在一起，他走不了，也不想走。

——上天好像在幫忙抹去證據一樣，下了一場大雨。

蕭柒看到這裡已經不忍心看下去了，「這特么也太沒人性了吧！」

系統：「你不繼續看了嗎？」

蕭柒忍著想打人的衝動接著看下去。

——代一唯自己打電話叫了警察，也沒有一絲辯解，任由警察將自己逮捕，打完電話后他就失語了。

——到了看守所沒幾個小時，他就失去了氣息，屍檢結果是吞金自盡，在警察到來之前就吞了，用的是小時候代母送給他的黃金長命小金鎖，那是他離開代家帶的唯一一件有價值的東西。

——這件事最後被定案為代一唯畏罪自殺，因為陳虎一群人並沒有***成功，沒有留下dna樣本。

蕭柒看不下去了，「小七，我有心理陰影了。」

系統問他：「慕燃歌後來為代一唯翻案了，那你要看這輩子你走了之後的場景嗎？」

蕭柒腦殼痛，「……看。」

他想看看慕燃歌怎麼樣了，他臨走的時候看到了，慕燃歌的眼神很可怕。

系統給他搞了個全息投影。

蕭柒：「……你剛剛怎麼不放這種？」

系統：「畢竟你扮演了代一唯嘛，為了讓你感同身受，不得親自回憶嗎？」

蕭柒：「……甘霖娘。」

——這輩子的代一唯其實沒死，慕燃歌當時感覺到了危險，下意識拉了一把當時的蕭柒，但還是被刺到了脖子，離頸動脈只差分毫。

——系統藉此機會把蕭柒轉移走了，代一唯的身體失去了意識。

——慕燃歌雙眼泛紅地接住了他，並且極具力量的一腳把發瘋的陳虎踹飛了出去。

——「七七！」

——他捂著代一唯的脖子，不敢隨便搬運他，血糊糊的手顫抖地找出手機打了120。

——沒有意識的眼淚滴了下來，混雜著冰涼的雨水一起下落，「……七七，你不能有事，我好不容易才遇見你的，我重生的意義是什麼？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還不知道你來自哪裡……我要怎麼找到你？」

——他頓了頓，接著喃喃：「你還欠我一個承諾沒有兌換。」

——雨水夾著眼淚滴到了代一唯的臉上，他小心地去擦拭，卻把血跡帶到了他的臉上，越擦越亂，越擦越抖。

——慕燃歌不知所措，不由得嗚咽出聲，表情是蕭柒沒見過的恐懼和害怕。

——但其實代一唯的身體並沒有受到致命傷。

——救護車過來后把他們都拉到了醫院，他們也看見了巷子里的陳虎和染血的水果刀。

——隨之而來的是警察。

——沒有等到代一唯和慕燃歌的葉與沐和傅勻枝接到了醫院的電話也趕去了醫院，葉與沐看到代一唯的慘狀，把責任歸到了自己的身上，因為是她提出的聚會，她的臉一下子慘白如紙，怎麼每次說一起出去就會出現問題？

——幸好代一唯沒多大一會兒就蘇醒了，本來是好事，葉與沐好不容易放下心來，還沒來得及高興，卻見慕燃歌臉色一變，問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他呢？」

——代一唯還很懵懂，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又活了，看見年輕了數歲的慕燃歌也一臉木然，說不出話。

——慕燃歌摁住代一唯的肩膀盯著他，問：「他呢？」

——代一唯的眼神逐漸清明，環視一圈，好像就跟慕燃歌熟悉一點，他神情麻木地搖搖頭。

——醫生上前阻止了慕燃歌的行為，說病人可能產生了應激性失語，需要休養，請親朋好友不要有過激行為。最後一句話明顯是針對慕燃歌說的。

——慕燃歌得不到答案，他看了一眼葉與沐，那一眼儘是黑沉，像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黑色漩渦，卷進去就只剩無盡的絕望。

——葉與沐害怕地後退了一步，卻見慕燃歌無視眾人，徑直出了病房。

投影放到這裡就沒了，蕭柒也被慕燃歌最後的眼神嚇了一跳，跟系統吐槽說：「卧槽，慕燃歌好可怕，幸好勞資跑得早，小七，我就知道你是愛我的！」

系統看著他樂天的模樣，憐憫地笑了兩聲：「呵呵。」

蕭柒接著說：「所以我到這個世界其實就兩個作用，一是改變代一唯自殺的命運，二是蝴蝶效應救了上一世慘死的女孩？」

系統說：「基本上是這樣。」

蕭柒問：「那為什麼認識代一唯的都重生了？」

系統：「大概是你進入這個世界后，這個世界的自我修正吧，如果這個世界的人發覺了你不是本人，併產生排斥意識的話，你就會被驅逐。」

蕭柒：「……你還說沒有人設！」

系統：「那大家都很喜歡你，怕啥。」

蕭柒：「所以我應該在保持人設的基礎上變成萬人迷？」

系統：「那你自己潤咯。」

蕭柒：「我真的覺得你很沒用，一點忙都幫不上。」

系統：「哦豁，希望你下輩子也可以這麼理直氣壯地對我說這句話。」

蕭柒轉移話題：「啊，那什麼，小七啊，這個世界的任務都完成了，有獎勵嗎？」他看了一眼自己背包的積分，1100，不多，但他在這個世界一個積分都沒用，而且新手大禮包也還健在，他覺得自己真是個省錢小能手，整個世界下來，四就是白嫖了1100積分。

——學渣逆襲是他自己本來就有的知識水平；尾戒也是慕燃歌給他的，實際上他沒費什麼勁兒。

這麼一想，蕭柒就開心了，當代一唯的這一年就好像一陣風從他的人生中颳走了，屁都不剩。

哦，不對，戒指勉強算是這個世界存在過的憑證，畢竟這個鬼戒指好像卡在了他的左手小拇指上了，他硬是薅不下來。

蕭柒直接放棄了治療，問系統：「接下來呢？去哪裡？」

系統說：「你調整好了嗎？」

蕭柒回味了一下，「有什麼好調整的？」

系統：「……你就不關心慕燃歌了？」

蕭柒理所當然道：「關心又能怎麼樣？我們又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系統：「真有你的。」

蕭柒覺得他在誇自己，嘿嘿直笑：「嘿嘿，趕緊搬磚最重要，往事什麼的，就讓他們隨風飄去吧！」

系統：「不愧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