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 他要死了
這樣的情況遇見的多了，碧草覺得，以後還是先收錢再幫人治病吧。
病人的家屬同意給錢后，他們再開始手術，那就不怕他們賴賬鬧事了。
「嬸子，五十兩銀子，不貴的。」盼弟在邊上忍不住說道。
她在這裡住了一晚上，聽了幾個病人家屬的嘮嗑。聽他們說起來，才知道夫人的醫術簡直神乎其神，比御醫都要好。
若是讓御醫治病，診金加藥費什麼的，幾十兩是常態。
而像菊嬸兄弟這樣的病情，一般大夫還治不了的，算是疑難雜症了。遇見神醫，就是要你五百兩，也不奇怪。
現在這裡只收五十兩，真的是良心價了。
反正，母親痛了那麼多天的病，是被凌肖肖眨眼就治好的，盼弟現在對凌肖肖是超級崇拜信任。
「可是，我們家哪有這麼多銀子……」菊嬸愁眉苦臉。
「理解，所以，讓你選擇以供抵債。」碧草淡定道。
「不知道嬸子是自己在我們這裡幹活幫你兄弟償還債務，還是等你兄弟痊癒了，讓他自己在這裡打工還債？」
「不過，我提醒你一下。你兄弟的身上，是做了大手術的，盡量不要累著。如果他想自己以供抵債，那隻能等他醒來時再問他了，看看有沒有他適合的崗位。」
「我兄弟不能累著，那就我幫他幹活吧。」菊嬸咬牙道。
「在醫館里打雜賺錢，我們包吃住，你一年可以幫他還五兩銀子，五十兩要幫他干十年。」
碧草機械化的說道。
「十年？」菊嬸一下子又猶豫了，「太久了，我婆婆肯定不肯的。」
「我們還有些手工活，你可以晚上做，也能存點錢。」
「這……手工活都有哪些啊？一晚上能賺多少？」
「縫衣服，縫扣子，做藥包……一晚上能賺多少，要看你的手藝快慢了。我不好說的。」
「嬸子，要不，您想幫叔叔在這裡干著，反正我也在，我們正好做個伴。等叔叔恢復了，您再讓叔叔自己干唄。你們倆一起干也可以啊，碧草姐是不是？」
盼弟懇求的看著碧草。
「嗯，原則上是只能一個人留著以供抵債。不過特殊情況，我們也能放寬的。」
不讓一家子留在這裡，是為了醫館的安全。
菊嬸的債務太大，估計她一個人完成不了，到時候可以把她兄弟安排在作坊里。
真的干十年的話，他們不虧大了？現在的五十兩，和十年後的五十兩，怎麼比？
換成凌肖肖的話說，就是通貨膨脹。也許十年後，五十兩相當於現在的十兩都沒有了。
所以，要盡量縮短他們在這裡幹活的年限。
很快，菊嬸選擇了在廚房幹活。
碧草把她安排在盼弟的房間。
盼弟屋裡的二人炕上面，加了一床被子。現在天氣冷沒事，就讓菊嬸跟盼弟和另外一個人，擠在一個炕上睡。
「救命！救命啊！」
醫館大門，突然衝進來一窩人。
「救命啊！」一個老太太撕心裂肺的喊道。
她的身旁，是一個滿頭大喊，渾身泥濘的小夥子。他的後背上，是一個昏迷過去的中年男人。
男人下垂的小手臂差不多整個被齊齊斬斷，只剩下一絲絲皮肉吊著。從進門開始，就不停的往地上鮮血。
「大夫，大夫！求求你們，救救我兒子啊！」老婆子哭嚎著。
見人就磕頭。
「婆婆你先別哭，今天正好王御醫在，讓他看看。」凌志別過頭說。太嚇人了，他瞄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
大廳的小姑娘嚇得不敢看，閉著眼摸到小王太醫的診室外敲門。
小王太醫自然聽見了外面的紛亂。
可他多年行醫，早已學會了臨危不亂。
再說，他面前就有個難纏的病人，他想離開也挺難的。
「小王太醫，凡事總有個先來後到吧？」那病人是個中年婦人，身上倒是穿的綾羅綢緞的，可惜一臉的刻薄相，讓人看了有點不舒服。
她不悅的雙手抱胸，擋住了小丫頭在外面的敲門。
「嗯，我幫你先看。王太太請坐這邊來。」小王太醫眉頭微皺。
這個病人，自從他來這裡坐診，已經找他看第十次了。身體毛病看不出來，想找他麻煩倒是真真兒的。
「我先把門擋住。」王太太搬過一張椅子，拖到門口，擋住了門口。
看到門被抵的死死的，她拍拍手，放心的笑了笑：「窮人就是沒見識，一點小事就大呼小叫的。我這也是沒辦法。」
小王太醫敷衍的點頭：「嗯，夫人過來吧，我給您診脈。」
「小王太醫，小王太醫！」外面的丫頭不停的拍門，嗓子都在顫抖，「外面要死人了，您快出來看看啊！」
「吵什麼吵？」王夫人大聲斥責道，「想找御醫看，讓他排隊去！我們都提前一兩個月排隊的。」
丫頭頓了頓，又敲門頓腳，著急的大聲喊道：「小王太醫，病人渾身是血，現在還不停的流血。他已經昏過去了，他們說他都快要死了。您快出去看吧。他若是死在醫館，多晦氣啊……」
「臭丫頭，耳朵聾了？」王夫人被她喊的心煩氣躁。
小王太醫篤定的給她診脈，抬頭道：「夫人心態再放平和些，身體已經好了很多了，很快就會懷上的。」仟韆仦哾
「真的？」王夫人激動的問。
「若是夫人一直興平氣和，凡是不強求不苛求，對身邊的人好一點，我相信，老天很快就會把孩子送到你肚子里的。」
小王太醫覺得這王夫人沒懷上，就是因為心事太重。
也許是越懷不上，越著急，然後更加懷不上了。
「小王太醫，你總是這麼說。」王夫人不悅道，「給我開藥啊，你總是不開藥，我萬一懷裡之後生病了怎麼辦？」
反正，她懷上后，是不會再輕易出門的。要躺著好好養胎。
「夫人，是葯三分毒。」小王太醫耐下性子勸道。
好好的，喝什麼葯。有事沒事喜歡喝點葯，可真是個怪人。
「王御醫，快救命啊！」門外響起了凌志重重的拍門聲和大聲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