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可以吃了

「這世上最不能動的東西是心，最折磨人的是情，我對你動了不該動的心，有了不該有的情，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從此，挂念、孤獨、悲傷、仿徨……沒有一刻轉停。」

——題記

我叫夏清笑，一個90后。

從我記事起，我脖子上就掛著一個純銀打造的蛇形吊墜。

與尋常的蛇物不同的是，吊墜上的蛇頭部位長著一隻角。

媽媽說這是護身符，一定要我好好戴著。

這一戴，我就戴了18年，並且18年來我都會夢到一個邪魅的男人……

「笑笑，我要是弄疼你了，就告訴我。」

今夜，他又來了。

以往他都是只看著我不靠近我。

可今夜，他對我太放肆。

「笑笑，你好軟，好嫩。」

黑暗中，濕冷的呼吸噴洒在我耳畔，低沉的嗓音蠱惑人心。

睡裙在往上移，冰涼的感覺緊裹著我，我心中一緊，猛地伸手去抵擋：

「你……你要幹什麼？」

「轟隆隆！」

一聲悶雷乍響，窗外忽然電閃雷鳴。

劃破夜空的閃電也照亮了屋子，使得我看清了壓在身上的邪魅男人。

驚鴻一瞥，雖然無數個夢夜，他都與我相伴。

可每次看到他過分英俊的容顏，還是能令我驚艷到呼吸停滯。

他那雙泛著幽幽綠光的眼睛妖冶惑人。

「夜深了，你說，我一個男人會和你一個女人在這張床上做什麼？」

帶著一絲寒氣的呼吸噴洒在我臉上，他富有磁性的嗓音邪邪道：

「18年了，我終於可以吃你了。」

吃我？

雙目驚恐的瞪大，我全身冰涼。

救命！救命！

又一道閃電劈下來，他朝我俯下身，有力的大手扣住我的腦袋。

「砰！砰！砰！」

與此同時，劇烈的敲門聲急急的響起。

然後是一個女孩驚恐的聲音：「夏清笑！夏清笑！打雷了我好怕，你怎麼把門鎖了？」

是閨蜜蘇酥！

今天我過生日，邀請她來做客。

本來是睡一起的，可半夜她鬧肚子去廁所后，就很久沒回來。

雷鳴聲敲門聲交織在一起，我哆嗦著身體，冷汗直流。

「蘇酥……救……救命……」

我牙齒打顫，出口的聲音都斷斷續續，聲氣不足。

「唉……」

男人忽然嘆息了一聲，繾綣的聲音無奈道：

「18年了，你怎麼還對我這麼拘謹，今夜就先放過你，我明晚再來，

笑笑，你躲不掉，記住，你只能是我夜嵐墨的女人，從頭到腳，你都是屬於我的。」

涼薄的唇在我額頭上溫柔的印下一吻，光滑的指腹拂去我因為驚嚇滑落的眼淚。

身上一松，穿著月牙白長衫的古裝男人消失了。

他一消失，我就得到了解脫，一下子坐起，打開了燈大口喘息著。

「笑笑」

緊閉的門被打開，蘇酥快步走來，一骨碌爬上了床。

「打雷好恐怖啊！嚇死我了！」

「是……是啊……嚇……嚇死我了……」

我抱著蘇酥渾身顫抖，用力汲取她身上的溫暖。

彷彿只有溫度才能讓我感覺自己還在陽間。

「你是做噩夢了嗎？怎麼渾身都是汗？」

蘇酥伸手往我臉上一抹，一手的濕潤。

「什麼味，這麼腥？笑笑，你又遇到那個夢男了？」

蘇酥皺著鼻子將我鬆開，一臉擔憂的看著我。

「嗯」

我心有餘悸的點點頭，整個人愣愣獃獃的。

蘇酥是和我一起長大的發小，我和她無話不談。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只有她相信我說的話。

那個每晚都出現的男人，我稱他為夢男，我跟蘇酥說過，夢男身上有腥味。

「這種邪乎的事要找高人看，明天一早我帶你去我姥姥那吧！她們村有個神婆很靈的。」

蘇酥安慰著我，然後去扯了幾張棉柔巾過來給我擦汗。

我木納的點點頭。

剛才的感覺那麼真實，不是我在做夢，那個男人是真實存在的。

他到底是誰？

為什麼糾纏我？

不自覺的摸了摸脖子上的蛇形吊墜，觸感冰涼濕滑，上面還有一股腥甜味，就像剛剛那個男人……

18年了。

他一直沒有靠近過我，我以為是護身符在保護我。

誰成想這根本就無用！

一狠心，我將吊墜摘下來扔進了抽屜。

扔下吊墜的一瞬間，我頭暈目眩，定了定神，我好半天才緩過來。

當時以為是低血糖，我並沒有在意……

第二天起床，整個人都沒勁，照鏡子，鏡子里的自己更為憔悴了。

皮膚鬆弛，眼圈發黑，面色蒼白……

18歲，別的女孩子是越長越好看，可我是越長越丑。

這丑在最近兩年，更甚了。

痘痘，小雀斑，黑頭毛孔粗，不不周正就連皮膚都越來越糙……

每次照鏡子我都感覺很糟心。

「笑笑，我收拾好了，吃完早飯我們就出發吧！你不是說那個夢男今晚還會再來嗎？我們要在他來吃你前找到高人制服他！」

蘇酥表情憤憤，拍了拍我的肩膀柔聲安慰：「放心吧！會好的。」

鏡子里，我與她小家碧玉的精緻臉孔形成了鮮明對比。

小時候，蘇酥爸媽經常誇我是美人胚子，長大了，蘇酥成了美人，而我卻成了醜女……

吃了早餐，我跟蘇酥一起出門。

「笑笑，護身符戴好啊！錢不夠花再問媽要。」

臨出門前媽媽囑咐我。

這樣的叮囑從我記事起就沒有間斷過。..

我心虛的摸了摸空掉的脖頸，對著老媽點點頭：「知道了，知道了。」

「笑笑，你媽對你真好。」

「你這羨慕詞從小到大我都聽膩了，真對我好，為什麼不肯相信我。」

對於我每晚都遇見奇怪男人的事情，我不是沒有跟家人說過。

可家人都說我是做夢。

「這不是因為你有仙家護身嗎？誰都知道你從小就不一般，命里富貴著呢！我還得沾你的光！」

蘇酥笑嘻嘻的挽起我的胳膊。

我嘆了口氣。

我家在我出生前，就是很普通的尋常人家。

但我從小就赫赫有名，十里八鄉的人沒人不識得我。

原是我媽生我那年正逢百年一遇的洪澇災害。

她泡在洪水裡產下我，我被湍急的水流沖走。

一條頭上長角的巨蟒將我駝了回來。

村裡神婆說我命好，有仙家護身。

她說長角的蟒都是要化龍飛升的，待我長大成人一定會光耀門楣。

那之後，爸媽，包括我重男輕女的奶奶都對我視若珍寶，無比疼愛。

我出生後幾年，家裡日子也漸漸紅火。

都說我是夏家福星，有很多人都想來靠近我沾沾福氣。

「蘇酥，今天好冷啊！都立夏了還這麼冷，真見鬼！」

「呸呸呸！不能說這麼不吉利的話！」

蘇酥一臉緊張的堵住了我的嘴巴：「會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