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道人
飛劍穿行,如氣勢恢宏的虹光,來勢洶洶,卻又偏偏悄無聲息。
虹光囊括了在場每一人,除了那位老道。
「嚓嗤——!」
當飛劍穿透了第一個衙役的胸膛,尚且未有人反應過來。
「啊!殺人啦!」
眾人恐懼的大吼響起時,那道飛劍所化的寒光,已如割麥子一般,收割了數十人的生命。
而這些人的屍體,還沒來得及倒下,甚至連豁口處湧出的血液,都尚未能落地。
捕頭江庭原本只是過來湊個熱鬧,想看上一看,曾經毆打過他的場如何,此時心驚之餘,倒也反應了過來。
他當即抽出了佩刀,全力劈向朝他心口而來的飛劍,面對著死亡的威脅,他這一生從未這般拚命過。
然而依舊只是徒勞,這一刀如同蚍蜉撼樹,未能讓飛劍偏移半分,飛劍切斷了江庭的刀,也貫穿了他的心口。
「張道長,你做什麼?!」
獃滯當場的高運良,此時才忽而回過神來,他慌亂的起身,驚恐道:「你若想放過此人,與我招呼一聲即可啊!」
老道沒有搭理他,而是站起身來,低頭俯瞰著「這一劍如何?能否為我平添一些名氣?」
吟片刻,反問道:「我先前說自己不會死,其他人都會死,是否說對了?」
若他猜想無誤,定然要付出什麼代價,才能換來自己的一條生路。
老道豪邁的大笑,隨後高聲道:「殺人要乾脆利索,萬不可拖泥帶水。」
見其並未正面回答,為也不好說的太過直白,只好附和著道:
「殺人技本該如此,能趁人不備就趁人不備,能先發制人就先發制人,能一招斃敵就絕不出第二招!」
話音剛落,整個公堂內三十餘人,除了老道、高運良,其餘人等已盡數死在那柄劍下。
方才還威嚴肅穆的公堂,此時已經是屍橫遍地了。
而一旁的高運良徹底崩潰了,他險些跪倒在地,接著又連滾帶爬的向後退去,「饒命啊!不要殺我!」
「小子,我叫張未然,你且記好。」
老道說罷,揮出一劍,斬開了上的縛靈鎖,而後忽而探手,擺在公堂上的畫堂春,就這樣被他憑空抓起,丟給了
頭,看了看自己的老朋友,輕聲道:「可是,還剩一人沒有殺死。」
「嗯……」
老道張未然輕嗯了一聲,再度揮劍,於是乎高運良人頭落地,血灑公堂。
此時此刻,在死亡面前,一切生命都是平等的,無關貴賤。
在殺完所有人後,張未然笑著道:「你這人還挺有趣的,不似那些名門正派,也不似那些迂腐的讀書人。」
色平淡,他猜想的沒錯,此人真正的目標就在他身上,於是平靜的道:「你想要什麼?」
該不會……也想和他弄一把?!
歷經地牢幾日光景,雖說開拓了眼界,但他已然有了些陰影。
張未然似乎不急著開口,只是細細的上下打量
居高臨下,眼神冷漠。
心中思忖著,他身上並沒有值錢的東西,張未然用的是劍,應該不至於打這把畫堂春的主意。
再者就是毒切了,可就算他將毒切心法給了張未然,對方應也不會傻到去修鍊。
所以,就僅剩下了那物……
「這城主府當真蠢笨,你這一身陰冷的氣息,他們竟也信你是煙霞洞的道士。」
咕著,他已隱隱有些不安,不知道被張未然救下,對他來說是福是禍。
張未然依舊不說話。
不住了,直接開門見山,「刀、毒切、龍元,我身上只有這三物。」
張未然又笑了,他一揮袖袍,嘖嘖說道:「傳聞在大胤淮江,刀魁楚朝陽斬了一條老龍,而那珍貴無比的龍元,被一不知名的年輕殺手得去了。
那名背叛幽都山的殺手,據說已到了北齊,此事在北齊可都傳開了。」
果然是為了龍元,默了一下,隨後波瀾不驚道:「龍元早已與我融為一體,你就是殺了我,也是無用功。」
再說了,那玩意除了療傷,好像也沒什麼別的用處。
關於水塗君龍元,是實話實說,若尚有奪取之法,那大胤的朝廷,早就將其搶了八百回了。
張未然一言不發的注視著他,過了半晌,才緩緩道:「我張未然,略通一些左道之術。」
聽聞此言,暗心驚,這天下何其之大,哪裡藏著些能人異術,不無可能。
張未然真有法子取得龍元?難不成要剖開他的身子?中不免有些打鼓。..
「罷了,現在說這些,為時尚早。」張未然擺了擺手,若有所思道:
「我已殺了這些人,你是不是得向我顯示一下,你的殺人技如何。」
知他想做些什麼,便沒有出聲,只是點了點頭。
「隨我來吧。」
張未然說罷,快步向著公堂外走去,同時猛地一揮袖,那柄劍便漂浮在了他的身旁。
彷彿是在提防
他身後跟著,面無表情。
沒過多久,張未然走到了地牢前,旋即凌空斬出一劍,地牢的鐵門便已四散紛崩。
幾根破碎的鐵柵欄,貫穿了幾名獄卒的身體,血液噴濺當場,眼看是活不成了。
只見地牢深處,又有一群人急匆匆的跑了出來,其中就有牢頭,還有給斷頭飯的獄卒。
他們看到死去的同僚,一瞬間臉就變得慘白,再看到張未然,頓時雙腿抖得如同篩糠。
張未然扭頭盯著皮笑肉不笑道:「殺了他們給我看看!」
隱皺眉,猶豫道:「殺這群獄卒的理由是什麼?」
雖說他已殺了不少人,但獄卒並未怎麼刻意刁難他,似乎沒有殺掉的必要。
「你不殺他們,我就殺了你。」張未然似笑非笑的臉,透著幾分死寂。
話說到這個地步,便也說到了盡頭,再言語,僅是拔出了刀。
畢竟,話的盡頭就是刀。
而他,已沒了拒絕的能力。
催更點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