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說下去
「他明天一早還要回學校,臉上帶傷不好。」
洛琰宇吃驚的看著自家大哥,他居然會幫自己說話?!
然後就聽洛琰琛冷著臉補了一句,「可按照隱蔽些的位置下手。」
洛琰宇,「……」
媽的,草率了。
感動早了!
見他不是開玩笑,白青蘿緊繃的神情稍有和緩。
她本以為,他是捨不得小弟受傷所以阻止。若是這樣,那她說不定會連他一起打一頓。
好在他只是擔心有損家族顏面。
畢竟,家族子弟在外行走,代表的便是家族臉面。在家裡如何丟人都可以,出去就不行。
「放心,我知曉許多揍人不留痕迹的法子。」
洛琰宇,「……」
當著他的面商量如何揍他還不留下罪證,你們禮貌嗎?
第六章
吃過晚飯稍作休息后,白青蘿將洛琰宇拎進了拳室。
後者一臉生無可戀的被胖揍了一頓!
而白青蘿就像她自己說的那樣,沒在他身上留下任何傷痕。
洛琰宇卻覺得,自己渾身的骨頭都被她給打斷了一樣。
偏偏白青蘿還一邊拿毛巾擦汗,一邊眼神鄙夷的吐槽一句,「弱雞!」
這個詞語,是她從原身記憶中學來的,她覺得十分貼合洛琰宇。
洛琰宇氣的想從地上爬起來跟她打一架,然而掙扎了半天,連條胳膊都抬不起來。
艹,真特么疼!
白青蘿見他徒勞掙扎,哼了一聲,將帕子扔給保鏢,抬腳出了拳室。
一路上樓進了卧房,從衣帽間拿了一套睡衣,按照記憶放了滿滿一浴桶熱水,也就是現在說的浴缸,舒服的泡了進去。
這具身體實在羸弱,才稍微活動了一下筋骨,就疲累不堪,看來日後還得勤加鍛煉才行。
從浴室出來,看見靠坐在大床上的男人時,白青蘿擦頭髮的動作頓了頓。
「你怎麼在這兒?」她皺了下眉,語氣冷淡且充滿排斥。
雖說原身與他已是真正的夫妻,但她並非原身,洛琰琛於她而言只是一個陌生人。
卧房這種私密空間被一個陌生男人闖入,讓白青蘿十分不舒服。
若非極力剋制,她的拳頭已經飛過去了。
洛琰琛看了眼白青蘿身上的浴袍,眉梢微微揚了一下。
這女人一向穿著大膽性感,尤其在他面前,簡直恨不得把身上能露的全露了。
像這樣裹得規規矩矩,實屬前所未有。
尤其是,她看他的眼神,充滿了排斥。
排斥?
看見他就像蜜蜂見了糖的人,突然間開始排斥他?
她真的是白青蘿?
「這裡是我的卧室,我不在這兒,應該在哪兒?」洛琰琛抬手將筆記本電腦合上,放在一旁的床頭柜上,起身朝白青蘿走過來。
被男人用獵人看獵物一樣的目光盯著,白青蘿眉頭皺的更凶,往後退拉開距離。
「我怎麼記得,書房才是你的卧房?」
記憶中,原身這位相公對她很是不喜。除了那次被算計有了肌膚之親外,幾乎把她當隱形人。
莫說同床共枕了,便是單獨待在一個房間,都不曾有過。
他此時出現在這裡,何意?
這男人敏銳厲害,難道說,察覺到了什麼,特來試探?
洛琰琛勾唇笑了笑,在她面前站定,「洛太太這是在埋怨我讓你獨守空閨,想讓我給你補上?」
白青蘿冷冷瞪著他,「你想太多了,事實上,我並不習慣與人同寢。」
洛琰琛探究的目光,落在白青蘿的臉上。
他看人喜歡看別人的眼睛,因為眼睛是最能捕捉到一個人內心情緒的所在。
「不習慣?」他的聲音帶著一點莫名的笑意,卻又有種說不出的冷,「洛太太當初給我下藥,往我身上撲的時候,我看著倒是熟練得很,不像是不習慣的樣子。」
白青蘿的臉色沉了沉,額角抽痛。
這個男人,像荒原蒼狼一樣凶戾狡猾,自己驟然的變化,已經惹了他的懷疑。
可原身那般不知廉恥的行徑,她委實是學不來。
她深吸口氣,既然佔了這身子,那她留下的爛攤子就得她來收拾。
好在她從小在軍營里長大,性格爽直不矯情,但凡換個別的大家閨秀來附身,怕是一睜眼知道原身做了些什麼,就一根白綾掛橫樑上去了。
「這些時日我認真反省了一下,覺得強扭的瓜不甜,你我這般糾纏下去徒勞無益,不妨和……」離字到底還是沒說出來。
雖說這個時代對女子多有寬容,和離之事也屬稀鬆平常。但大戶人家而言,和離是極損顏面的事情。
尤其原身嫁入洛家,本就用了陰詭手段,鬧得滿城風雨,洛家面子上很不好看。若她再提出和離,怕是會惹來洛家瘋狂報復。
她自己倒是不懼,但並不想因此牽累讓人。
更何況,原身留下的爛攤子遠不止這一個。
「不妨什麼?」洛琰琛一雙黑眸暗沉深邃,蓄著未知的危險。
白青蘿思來想去,和離這件事,還需想個法子,叫這男人自己提出來。
「不妨和我好好談談?」
洛琰琛看著她,「談什麼?」
白青蘿剛洗完澡,一雙狹長嫵媚的眸子繚繞著些許霧氣,整個人顯得有些慵懶。
白皙的肌膚被水溫蒸騰出一片誘人的粉。v領睡袍下,胸前美景依稀可見。長捲髮垂落胸前,還有些濕漉漉,發尾不時滾落一滴水珠。
畫面莫名美好而香艷!
洛琰琛不自覺吞咽一下,眸底劃過異色。
他是太久沒發泄了,所以就連對著白青蘿,也能生出一點旖旎心思?!
白青蘿倒是沒發現他情緒異常,自顧自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
身姿筆挺卻優雅,貴氣渾然天成。
「談談洛先生娶我的目的,談談我身為洛太太應該履行的義務,和享有的權利!」
這番話,她是尋著原主記憶中的辭彙籌措而來,說的略顯彆扭。
但她既然已身在這個朝代,便該努力適應,否則只會被視為異類。
洛琰琛笑了,他現在可以百分百確定,白青蘿不一樣了。
至於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他不感興趣,他感興趣的是,現在這個白青蘿,能給他多少驚喜。
他饒有興緻的看著她,「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