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天啟年死,崇禎年埋
「崔姑娘,不去不行嗎?」
然想過讓自己臉上出現幾分憂色,但因為實在沒有那個情緒,強擠只會顯得他虛偽,乾脆就滿臉淡然道。
崔文茹滿臉愁苦,搖了搖頭道:「還請王公子見諒,那范永斗當初出塞謀財時,確實借了我崔家不少關係。
可他勢大之後,官面上的關係已經超我崔家,范家長子范家茂更是娶了蔚州知州之女,所以我崔家,只能希望和范家好好談,看看能不能破財免災,盡量不要撕破臉皮。
如今只能請王公子陪文茹去范家走一遭,還請王公子做好準備,范家,不簡單。
我崔家商隊不能出塞,很可能就是因為范家從中作梗。」
不奇怪商賈之子能娶知州之女,因為大明早就已經屈從於商賈的錢財了,靠著放鬆對商賈的禁制手段,從他們身上撈了不少錢。
所以他只是記下了蔚州知州這麼一個官位。
至於范家有能力讓崔家商隊不能出塞的事,那就更不用奇怪了,建奴八大皇商之首啊,怎麼可能沒這點能耐?
所以他只是淡然道:「多謝崔姑娘提醒,在下一定保證崔姑娘此行無憂。」
時光如梭,到了春節這天,崔文茹分乘兩車,抵達范家。
這次出行,魏二為了確保出意外,真的出了大力,各種收集好手,優中選優,給備了十名得力護衛,其中還有兩個身高兩米以上的巨漢。
並且調集了千名精騎,只要情況有變,直接滅范家滿門。
這些布置,是知道的,所以他看到范家有名家僕伺候時,將整個范家收拾得富麗堂皇時,眼裡只有歡喜。
因為在他看來,這些東西都是他的。
陪著崔文茹向范家大門走去時,范家迎賓的是范家次子,未過門的崔家贅婿,范家盛。
這人在見到崔文茹身後的,眼露厲色,對崔文茹譏諷道:「好個賤人,竟敢帶著姘頭入我范家,來人,把他打出去。」
言語中,絲毫不拿自己當贅婿。
想看戲,給了徐應元一個眼神,讓他控制好他帶來的護衛。
只見崔文茹隱藏起眼裡的悲苦,陪著笑道:「范郎誤會了,此人是我表親,文茹豈是不守婦道之人。」
范家盛沒了發作的由頭,只是冷哼一聲道:「誰能確定此人不是哪裡來的匪盜。
他絕不可入我范家正門,來人,帶他去側門,和僕役一桌。」
接著又用以聽見的語氣「小聲」嘟囔道,「真不愧是個盼著當贅婿的下賤貨,姘頭都當了,還不敢認。」
被為難,早就崔文茹的預料之內,所以她竭力控制好情緒,沖范家盛解釋道:「范郎,文茹怕生,沒有表兄帶著,恐不敢入范家,還請范郎擔待,我去表兄一同從側門入,如何?」
確實,沒有旁陪同,她真的害怕進范家后,有去無回。
說完,她又擔心自己在范家盛面前如此行事,惹來快,就扯了扯衣角。
眼中滿是無奈道:「還請表兄帶我入范家。」
一方面,她希望理解他,另一方面,也是和示一下親近,讓他今晚多出力。
至於她的真實情緒,她自己都無暇顧及,她只知道,自己不能意氣用事。
在此時的里,崔文茹絕不是多面賣弄風騷的女海王,他真的有些憐憫這個女子。
曾經,她父親給她找了一個看起來不錯的歸宿,一個自己大力提攜過的後輩之子,可她父親沒想到,那個後輩狼子野心,竟然想變嫁為娶,一舉吞掉整個崔家。
她父親後悔時,卻發現崔家出塞的商隊各個被劫,親自出塞行商,一人重傷獨回。
不敢想崔文茹那時有多絕望,又抱著多大的決心招攬強人,往日崔文茹和他故作親昵時,他更是可以發現對方眼裡的痛苦。
現在,她一個女子在大庭廣眾之下,不得不去扯一個男子的衣角,名聲,也算徹底壞了。
這戲,真不忍心看下去了,淡笑道:「表兄這就帶你入范家。」
說完,不顧崔文茹扯著他衣角,大步就向范家正門走去。
至於范家盛,死人而已,的不會因他產生任何情緒。
范家盛當即大怒,正要說話時。
知道變策略,不想看戲的徐應元突然出現在他面前,陰笑道:「你個崔家贅婿惹得我主表妹不快,原本就已犯下大罪,若是再敢多言,我讓你生死兩難。」
說是生死兩難,就一定是生死兩難。
徐應元知道,魏忠賢有一個豬圈,等那些名醫把那人救治好,馬上就有一個人彘在裡面和豬搶食,多時候多養一個而已,不麻煩。
說完,他就直接向范家正門走去,那十個好手緊緊跟著。
范家盛回過神后,正好看見范家僕役攔住了他身後的隨從,可沒等他高興,然後下一瞬,他就看見其中一個兩米多高的巨漢,幾巴掌把那些人全打翻了。
范家僕役拿出棍棒,想要動手,后的隨從直接把身上藏的刀子亮了出來,竟然什麼都不顧及,想要見血。
那些僕役當即膽寒,一個個全都往後面擠。
范家盛這下徹底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崔文茹反而更快一步回過神,對范家盛賠笑道:「范……郎,我表兄性情直爽,還請多多海涵。」
賤人,范家盛心中暗罵一聲,怒道:「你帶這些人來我范家是想幹什麼?
還不把刀子交出來,還想把刀子帶進去不成?」
崔文茹瞅了眼正要勸他讓一步,卻聽見聲道:「聽話,我保證崔家無恙。」
說完冷笑一聲道:「范公子莫怕,在下只帶十個人,就算帶了刀,也滅不了你范家滿門。」
然後他瞅了瞅自己護衛藏在身上的短刀,不滿道:「這范家對我頗為不善,怎可只帶短刀,去換長刀,好好準備準備。」
等到一個護衛帶著十把長刀回來后,對著范家盛道:「贅婿就有個贅婿的樣子,前面去帶路。」
范家盛冷笑一聲,直接進了范家,他的想法和樣,一個死人而已,用不著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