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再次醒來
睜開眼，入目的皆是白色，鼻腔、嘴巴裡面一陣陣的苦味湧上來，刺得她淚水似珍珠一般不斷。
「這是哪裡？」嘶啞的聲音讓她十分不舒服，嗓子快要裂開的感覺。
「你醒了？醫生醫生！」
不知是誰在大喊大叫，聲音很近又很遠，聽得不太真切。
很快來了位醫生，查看了一番，翻翻她的眼睛，摸摸脈搏，半天才走。
「這是哪裡？」她又問一遍。
旁邊的人才緩緩說道：「醫院，我們在醫院。」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人，但是曾經潔癖愛乾淨的江陌如今鬍子拉碴，看上去有些頹廢。
「蔣明，你怎麼在這兒？」
江陌愣了愣，「你受傷了，我陪你。」
白晨隱去悲傷，「謝謝。」
說完又睡了過去。
再醒來，屋裡暗了很多，她的意識逐漸清明，看著面前趴在她手上休息的人，眼神里滿是寒意。
如果她有刀，她會立刻拿出來要了他的命，可是她沒有。
「江陌。」把手抽了出來。
「嗯……」江陌本就睡得淺，聽見叫他，立馬醒了過來。
「要喝水嗎？」
白晨並沒動，挺屍一般躺在床上靜靜的看著天花板。
「孩子沒了吧？」
江陌鬱悶，內心升起一片悲傷，「我們還會有孩子的……」
「不會的，江陌，我故意的，就算你放秦夢離開了我也不會生下你的孩子的，不是這一次就是下一次，就算生下來，我也會親手了結他的性命。」
「為什麼？」江陌語氣里滿是悲傷，「就這麼恨我嗎？」
「不該嗎？」
江陌猛然站起身，「如果我和你沒有發生兩年前的事情，如果我們從相遇就是蔣明和白晨，會有好的結果嗎？」
「你是江陌！」
所以註定了一切都是錯的，在錯誤的時間遇到了錯的人。
「如果沒有你，或許我早就結婚了，和我曾經崇拜的人，過著一日兩人三餐四季的生活……」
「你閉嘴！」她的想象被他打斷。
「永遠不可能的白晨，你先遇到我的，你是我的，是我的！你休想跟別人生活，休想！」
說罷低下頭去吻她，卻被她躲開。
「別碰我！」
「呵」江陌諷刺的笑，「現在知道讓我別碰你了，是誰之前躺在我的床上，在我的身下，音調婉轉，浪蕩至極。」
「你無恥！」白晨瞪他，身上因為沒有力氣而做不了任何的動作。
江陌笑，「我無恥？你呢？你別說為了迷惑我和我上床，處處迎合我，還懷了我的孩子，這些都是你的計謀是嗎，用自己的身體做籌碼，你與地下城那些妓子有什麼區別？」
「是啊沒區別。」白晨沙啞著聲音與他說：「沒有區別，在你眼裡自始至終我就沒變過，妓子也好棋子也罷，到頭來不過是用錢就可以換去的貨物罷了，開心了抱懷裡哄哄，不開心了就當做發洩慾望之處，從不顧及我的意願。」
「說什麼愛啊江陌，你不知道每次在床上說你愛我的時候，我有多噁心！」
「好啊，噁心是嗎？那我讓你看看更噁心的！」
說罷，起身拿出手機吩咐，「戴克，帶幾個人進來，我要身強力壯的，長得難看的，都進來。」
很快戴克帶人進來了。
「哥，人我帶來了，要做什麼？」
看著戴克身後四個男人，長相平平無奇，神色卻透著猥瑣。
「哪裡找來的人？」
戴克靠近他，輕聲說道：「那種長期待在風月場所的人，手段都很不幹凈，哥，你要懲罰那個女人是嗎？」
看著江陌冷淡的神情，他回頭揮揮手，指著床上的白晨，「她就交給你們了，拿出你們的看家本領，誰撬開了那賤人的嘴就獎勵誰一百萬。」
四個男人立馬眼冒金星，看著病床上臉色不好但是長相極佳的女人，還有戴克說的一百萬，各個都化作了眼冒綠光的狼一樣，摩拳擦掌。
「別過來！」白晨有些畏懼，她現在身上沒有力氣，要是擱平時，她一定飛身兩腳將人踹飛，可是她現在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如同砧板上的魚肉一般，只能任人宰割。
一個男人動作飛快，上前抓住了白晨的衣領，一個用力，真絲睡衣立馬拽掉了扣，扣子化作拋物線一般，飛到了江陌腳下。
白晨沒有力氣，剛要捂住自己胸前即將暴露的春光就被其他兩個人分別抓住了兩隻手，剩下一個人按住了她的腳。
這是第一次遇到這樣子的事情，白晨內心突然升起了恐懼感，江陌的冷眼旁觀，戴克的不懷好意，讓她整個人彷彿置身於黑暗之中，避無可避。
男人見她胸前白皙的鎖骨露了出來，再往下看時，卻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帶飛了出去，同時還有另外三個，齊齊的倒在了地上。
再回頭，江陌已把白晨摟進了懷裡。
白晨從一開始就沒有激烈的掙扎，她想試試看江陌究竟要做什麼，如果放任那些人碰她而冷眼旁觀，那她會選擇與他們同歸於盡。
可是被江陌擁進懷中的那一刻，心中大防還是破了。
江陌看到了她視死如歸的眼神，內心湧起一陣陣后怕，「你到底要我拿你怎麼辦？白晨，你到底要我怎樣你才能看到我？」
白晨不說話，江陌回過頭將人趕出房間，聽到關門的瞬間，發狂一般吻向白晨，她避無可避。
一場激烈過後，房間里兩個人赤身裸體躺在床上，白晨側著身體看著外面黃昏的光，江陌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僅剩落寞。
「你躺了一個多月了，想不想出去走走，明天我帶你出去轉轉怎麼樣？」
「……」
「華國的新年都過完了，你又長大了一歲，白晨，你的生日都沒來得及過，等你出院我陪你一起過二十七歲生日好不好？」
「……」
「我們再要個孩子吧好不好，你和孩子以後永遠都陪著我，這樣我就不會再孤獨了，我一定會保護好你們的，好嗎？」
「……」
「我們一起過完下輩子，等孩子長大了我們就去環遊世界，我們去華國看你師父師娘，找你閨蜜好嗎？」
他彷彿在自言自語一般，自始至終都沒有聽到回答。
他其實很想問一句話，白晨，你愛過我嗎？
你是否會那麼一刻想過以後與我生活在一起，我們兩個人做著最普通的工作，生兩個孩子，一同把他們養大。
女孩學武術，男孩學鋼琴，他們有很厲害的爸爸和媽媽，遇到壞人，從來都不怕。
可是他不敢說這種話，在白晨的眼中，他才是壞人。
可是他多想讓她明白，清清楚楚的告訴她。
白晨，你是我生命的一束光，在我最黑暗的日子裡是我唯一的嚮往，是我一直當做目標的人啊，是你一次次救我於危難之中，是對你的牽挂叫我熬過了最難熬的那幾年。
明媚的笑容，肆意的話語，囂張的態度，說打擊一切罪惡時的驕傲，都是我望塵莫及卻又趨之若鶩的。
你愛過我嗎？
優雅知趣的蔣明，與你一樣熱愛那份事業；心狠手辣的江陌，熱愛著你的一切。
哪怕不是真正的他，哪怕就一瞬間，你愛過我嗎？
他突然想起那天跳下懸崖，在海浪里拖出來的她的樣子。
那個孩子化作一灘血液，從她的身下流逝，與大海混在一起，激蕩著層層浪花，最終消失在大海之中。
而她毫無生氣的躺在他的臂彎里，他好怕，好怕她就這樣醒不過來了，可是她命不該絕。
所以白晨，能否愛我一次，能否陪我一輩子，哪怕是囚禁也好，威脅也罷；欺騙也好，無奈也罷，陪他過完餘生吧。
看著白晨逐漸平穩的呼吸聲，江陌終於將人抱緊了懷裡，呼吸著她身上熟悉的味道，慢慢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