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弄巧成拙

凌一此時神色凝重無比，這半年來自己居然一直處於幻境之中，這半年曆歷在目是那麼逼真，是那麼真實。甚至讓自己分辨不清。。

此刻的凌一再也沒了往日的平靜，綻放威壓，瞬間一股肅殺之力，鎮壓而去。

虛幻的孩童並未畏懼，也綻放出一股強大的氣勢，與凌一的威壓抗衡。一瞬間空間動蕩，被二人強大的威勢震的有些難以持久。

「逍遙門的小子，實力倒是不凡。可惜卻已忘了初心。」虛幻的孩童有些失望的說道。

凌一聽到眼神中更加疑惑，眼前之人非人，非妖，非魔，非仙，實力卻如此強大，且知道自己的來歷，雖然困了自己半年，但是半年來似乎也從未對自己做過些什麼。難忍疑惑的凌一有些怒意十足問道：「你是何人？」

虛幻的孩童收回氣勢，無奈擺手道：「罷了罷了，看在凌君厚昔日之恩，不與你多做計較。」

凌一聽到自己師父的名諱，瞬間怒意消散，有些迫切問道：「你認識我師父？」

虛幻的孩童不在嬉鬧，一笑間，變成一位身穿黑袍滿頭白髮的老者。點頭回道：「豈止認識，我受他之恩，在此恭候你多時了。」

看著敵意已散的凌一，也放鬆了許多，因為剛才與凌一抗衡之中，自己也感受到凌一的強大，沒曾想小小年紀居然已經達到如此修為。真是無敵之門，歷代都是怪物啊。。

「我名為幻，也叫魘。數百年前有幸於尊師論道，虧他指點迷津，破解心魔。今日所為也是為了昔年的諾言。」

凌一聽到后也不由輕皺眉頭，魘？九魔不如一魘。自己居然遇見上古傳說中的魘！傳聞中，魘是生於困境的執念而誕生的，之所以稱為九魔不如一魘，不僅是他本身的強大，其有一門大神通，可讓人在此間迷失，哪怕是仙人入幻境都會分不出真假，而後在歲月中隕落。

凌一此刻的心情更加複雜，想起那孩童執劍破境的一幕，才後知後覺。如果沒有那一幕或許自己如還在那幻境中。於是放下了芥蒂作揖道：「多謝前輩開悟。」

魘撇了一眼，滿是不悅道：「開悟個屁，你當真悟了？」

凌一被當頭一問，也顯的有些不知所答，自己確實沒有開悟，甚至不知道是何意圖。

見凌一如此，魘也是冷冷看了一眼，隨後意味深長道：「小子，你實力雖強。卻已經在強大的修為中迷失了自我，你可知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遲早會衍生心魔。屆時你該當如何？一力滅之？？」

凌一被此一問，心中也是頗感無奈，謙虛拱手道：「請前輩開示。」

魘見凌一如此謙卑，也輕嘆道：「本座原本想試試你還遺留多少憐憫之心，可這半年來，真是令人失望。我且問你，你逍遙一門的宗旨不就為了救世？你如今不是背道而馳？救世先救人。難道連這點都不懂嗎？」

「我..」

凌一被說的啞口無言，也才發現，這數年來，自己一直追求著變強，甚至是在無形中變強，似乎早已脫離了凡塵俗世，不僅如此自己也變的亦正亦邪，甚至都無法定位，什麼是惡，什麼是善...所謂的功大欺理，已經根深蒂固扎在心裡。可如今以他修為，這方天地又有幾個是他對手，如果有一天自己秉承所謂的功大欺理..那這方世界將變成人間煉獄...

魘見凌一如此，也是感同身受，曾經的他也如此迷茫不堪過，此時凌一內心的糾結，或許只有他才能懂。

「小子，本座誕生於執念之中，不在五行中，不在六道內。昔年也如你一般迷茫不堪過。但是本座卻分的清是非善惡。可你如今強大無比，卻丟失了對生命的敬畏之心，那你於所謂的天道又有何異？」魘言辭沉重的問道。

而凌一卻不認同的反問道：「前輩，小子自認為一路走來並未濫殺無辜，善惡是非又有誰能說清。我護了羊，那便害了狼，我除了狼，羊便成為了害。萬物皆有生命，萬物也皆有規律，世道本是不公，以我一人之力，又如何兩全。」

魘眼神中充滿期待的問道：「倘若，羊與羊之間呢？狼與狼之間呢？人與人之見呢？」

「弱獸之間勝者便有了支配的權力，猛獸間勝者便為王，只有擁有智慧的人，勝者才會屠戮另外一方。所以這也是我半年來，看盡世間冷暖而不顧，因為我深知周而復始，恩怨難清。如果一定要救世，那便滅世重生。」凌一說罷，周身氣勢爆發而出，一股從未擁有的力量在悄然醒來。

而在凌一說出滅世重生這四個大字時，一位猶如主宰之人，緩緩睜開了雙眼，此雙眼匯聚日月星辰，只是鼻息之間，都蘊含著泯滅一切的力量，雙眼似能洞悉天地，深深看著遠處，心中充滿了擔憂。

而在此，魘當即出手，想要為他固守本心，但反被壓制。

魘一瞬間感到深深的忌憚，此刻的凌一周身散發一股神秘的力量，這股力量令人十分畏懼，魘本乃無形之物，哪怕天地盡滅，他都不會隕落。可是今日卻感受到死亡的氣息…

「糟了…弄巧成拙！這小子是什麼來歷！？」魘不由後悔萬分的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