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怎麼回事?」
福伯聽聞房中小姐那凄慘的尖叫聲,忍不住闖了進來。
「你家小姐不但被古曼童纏上了,而且還中了同心咒。」
看著尚處昏迷的李檀,梁塵此刻眉頭緊鎖。
「什麼是同心咒?」
福伯在武學上的造詣匪淺,可對風水玄術卻是一竅不通。
「就是一種把命格相連的咒術,如今我要是把李小姐體內的古曼童滅了,李小姐也會跟著陪葬。」
「這種咒術會引天譴,對方這算是下了血本啊。」.
梁塵面色雖然淡定,可心中卻是疑惑重重。
對方究竟為什麼,會不惜以天譴的方式,給李檀下這麼狠的咒術呢?
況且看李檀面相,是個極文靜的一個姑娘,應該不會惹到什麼不該惹的人才對。
「那您有辦法破解這咒術嗎?」
李小姐是福伯從小看著長大的,如今除了生父李正天之外,也就福伯最關心她的安危了。
「沒有。」梁塵面色冷淡的搖了搖頭。
「那……」福伯面色凝重的繼續問道:「那梁先生可有會破解這咒術的朋友?」
「有倒是有,燕京老家的張四叔倒是有辦法解咒。」梁塵此言倒是讓福伯看到了一絲希望。
可梁塵隨即卻畫風一轉,一臉苦笑道:「不過我現在還沒辦法請動他。」
「為……為何?」福伯面容苦澀道。
說起這事情,梁塵略顯無奈的搔了搔頭道:「張四叔是我爺爺的徒弟,爺爺死後他就歸了我老爹管著。」
「三年前家裡出了點事情,我跟老爹打了個賭。」
「我老爹是個小心眼。」
「賭約不完成,我就沒有辦法調動家裡的資源,所以……萬事都只能靠自己。」
福伯聽完頓時面如死灰。
「不過也沒有到絕望的時候。」梁塵出言安慰道,「只要找到結咒之人,同心咒就可解開。」
「可人海茫茫,這人到哪裡去找呀。」
福伯面容愁苦道,眼看著李小姐一天天的虛弱,他心頭則如熱鍋山的螞蟻般焦急。
「這人既然不惜遭天譴使用同心咒,定是對你們李家有所圖謀,用不了多少時間就會露面的。」
梁塵說著又走回到李小姐床頭。
「我現在能做的,就是先幫李小姐壓住古曼童,讓她蘇醒過來。」
梁塵說著,單手結出一道咒印,隨即指尖輕輕往李小姐眉心處這麼一點。
「鎮!」
『鎮"字訣一出,原本凝於李檀眉心處的煞氣,在霎時間消散無蹤,而李小姐蒼白的臉色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紅潤。
李小姐此刻緊閉著雙眼,似乎是在睡夢之中遭遇了極為可怕的事情。
「你……你不要過來。」
李小姐驚呼一聲,隨即睜開了雙眼,眼神之中滿是恐懼。
驚恐之中,李小姐下意識的抱住了梁塵。
梁塵的臉此刻就能感受到李檀胸前的溫度,鼻子里滿是李小姐身上所散發的香氣。
這種突如其來的艷福差點沒讓生瓜蛋子的梁塵炸出鼻血來。
「李檀你在做什麼?」一直躲在福伯身後的劉春華見狀,頓時怒不可遏的向李檀呵斥道。
此時沒了駭人的煞氣,劉春華的氣勢也不由又囂張了幾分。
在後母的提醒下,李檀這才如夢初醒,一時間猶如受驚的小鹿慌忙將梁塵甩開,臉上也因為羞怯而紅得如霞雲一般。
看見李檀的起色已經轉好,福伯頓時心安,連忙上前問候。
等福伯介紹過後,李檀這才明白了梁塵的身份,俏臉再次泛紅,略顯羞澀的向梁塵道謝。
「不客氣……收了錢,應,應該的。」
梁塵也自認見過美女無數,可看著李檀那嬌羞動人的樣子。
還是忍不住老臉一紅,連說話都有些結巴。
看見梁塵那窘迫的樣子,李檀被逗得捂嘴直笑。
才見面短短片刻時間,兩人卻彷彿熟稔的好似相處了百年之久。
然而這種相見如故的氣氛才經歷了不分鐘,就被樓下傳來的男人聲音所打破。
「張姨,我來見小檀的。」在一串急匆匆的腳步聲后,一個梳著油頭帶著金絲眼鏡的帥氣男子,來到了二樓。
「喲,張公子來了啊。」劉春華見到此人,喜出望外。
「正好這丫頭已經醒過來了,你快去見她吧。」劉春華對張公子極其客氣,同當初對待梁塵的態度有著天差地別。
「什麼!」那人聽說李檀已經轉醒,臉色微微詫異卻很快掩飾了下來。
「這是什麼人?」梁塵將對方表情的變化盡收眼底,微微皺眉向福伯問道。
「這人名叫張凱,他們家也住在隔壁,他父親與我們李家常年都有業務往來。」
福伯輕聲的向梁塵解釋。
看劉春華對張凱的態度,顯然是想要巴結他們張家。
「李檀怎麼見到張公子,也不打聲招呼?」
劉春華埋怨的看向李檀。
張凱走入了房間,便是直接無視了一旁的梁塵,來到了李檀的面前。
「小檀啊,我剛一聽說你已經醒過來,就立馬趕來了。」
「現在能見到你沒事,我真是太高興了。」
面對張凱的關心,李檀卻顯得有些無所適從,但礙於後媽就在門外,只好敷衍的點著頭。
眼看著這繼女對張公子的熱情視而不見,劉春華瞪了李檀一眼。
「媽不是說你,張公子這樣的身份跟學識,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張公子願意屈尊娶你這個拖油瓶,那是看得起你。」
被劉春華訓斥的李檀,委屈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卻不敢落下來。
「要我說,你跟張公子的婚事就這麼定下了,你說怎麼樣?」
張凱看見李檀對劉春華結婚的提議默不作聲,眉頭明顯皺了一下。
不過那抹不悅的情緒,很快就被隱藏了起來。
「結婚的事情咱們不著急,不過你既然已經醒了,那今晚說什麼也得慶祝一下。」
「我在帝豪酒吧辦個派對,今晚一起去玩玩吧。」張凱露出一臉溫柔的表情,向李檀邀約。
「這感情好啊,你大病初癒是得多出去走走,年輕人在一起也容易培養感情。」
劉春華立馬贊成,彷彿是恨不得立馬把李檀給賣給張凱似的。
李檀此刻雖面露難色,顯然她對於張凱有著說不出來的厭惡與抗拒。
「李小姐現在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要是沒別的事情就打錢吧,我還得趕回家吃晚飯呢。」
梁塵淡漠的看了劉春華一眼,打算收錢離開。
看著李檀被劉春華強逼著委屈求全的模樣,讓梁塵感覺,水靈靈的白菜被豬給拱了般難受。
不過心中雖然不平,梁塵此刻也不好說什麼,畢竟這說到底也是別人的家事,他就是個拿錢替人幹活的風水師。
梁塵來餘杭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找出自家老爺子的死因替他報仇,至於這些俗人世界的事,梁塵根本沒有餘力以及閑心思去管。
「梁先生這就要走嗎?」見梁塵打算離開,李檀的目光中閃過一抹慌張,在稍稍猶豫了片刻后,竟鼓起勇氣向梁塵問道:「梁先生,今晚您可以陪我一起去酒吧嗎?」
「喊他過去做什麼?」劉春華見李檀要拉上樑塵這個鄉巴佬,頓時就皺起了眉頭。
「我……我現在還有些害怕,如果有梁先生陪著會安心一些。」李檀低著頭,由於心中尚有些恐懼,聲音里都帶著一絲顫抖,讓人憐惜。
不知為何,李檀見著梁塵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彷彿只要梁塵能待在她的身邊,世上就沒有什麼可怕的事情了。
「夫人,小姐剛剛受過驚嚇,讓梁先生陪著也能確保她的安全。」福伯見著劉春華面露不悅,於是立即出面打了個圓場,說著便又將目光投向了梁塵問道。
「張公子你覺得如何?」劉春華被這麼一說,自己也拿不定了主意,只好目光轉向了張凱詢問起了他的意思。
張凱極為熱情的上前跟梁塵握手道:「就是您幫我喚醒了小檀啊?」
「我欠了大師這麼大一個恩情,您去參加酒吧聚會,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張凱說著,隨即向梁塵露出了一抹陽光燦爛的笑容,只是張凱張公子這眼神卻有些別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