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江湖騙子
此刻她已經戴上大大的墨鏡,沖著接待人員微微一笑,神態自若的把箱子遞到了接待人員的手上,獨自跨個大lv包,一看就是個富二代。
「歡迎,歡迎二位老師的駕臨啊,柳教授都等急了,二位這邊請。」接待人員十分的客氣,一手一個行李箱,就要帶我們去停車場。
「等等。」美女冷若冰霜的說道:「他也是去現場的人嗎?哪個大學的教授?」
我還以為她在說別人,誰知手指指向的卻正是我。
接待人員尷尬的一笑:「那個,我只是負責接待的司機,周老師是哪個學校的,我也不太清楚。」
美女睨視了我一眼,也許此刻心裡正在數落著什麼,但我卻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回道:「不好意思,我可不是什麼大學教授,也不是老師,就是個算命卜卦的相師而而已。」
她並沒有理睬我,而是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嘴裡還不停的嘟囔著:「哼,老柳招人的目光簡直是越來越差了,什麼樣的人都能往考古隊里安。」
我這暴脾氣,心裡罵道:「臭娘們,你有什麼了不起的,多讀點書了不起啊?早晚把你變成我的壓寨夫人!」說歸說,想歸想,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人,又怎麼會在一起。我只好遠遠的跟在她的身後。
築城在西南地區也算是最大的城市之一了,繁華程度不亞於奉天,但這些現代的建築對我而言,毫無興趣,我更喜歡像蜀城的杜甫草堂那樣,清凈而充滿文化。
司機叫唐文剛,一個健談的中年人,一路上為我們介紹著沿途的風景,他由於常年給科考隊當司機,所以一旦有外聘的老師加入,大多數是由他去接的,所以練就了一個本事,就是科考隊到什麼地方去,他就先去了解一下那個地方的風土人情,景觀鄉音,這樣在接待的時候,還可以給客人留下好印象。一來二去,整個科考隊就離不開他了。
「周老師,一看你就是練家子。」唐文剛打趣的說道。
「哦?哪看出來的?」
唐文剛嘿嘿一笑道:「你的太陽穴是鼓出來的,按武俠小說里講,那是一身的橫練金鐘罩,妥妥的拳上硬氣功。」
我嘿嘿一笑道:「沒有啦,太陽穴鼓那是高血壓的癥狀,我從低海拔地區到高海拔地區自然會鼓起來。」
唐文剛似乎不想服輸,又道:「那你兩隻手上的拳印怎麼解釋?」
我一愣,到底還是讓他看出來了,畢竟我從十歲開始就被父親拉進了他的部隊,每天早上都要跟著特務營搞5公里越野跑,而且不停的有高手教我練習擒拿格鬥,兩隻拳頭上的指骨都帶著老繭,稍微懂行的都知道,那是打拳袋時留下的老傷。
我瞄了一眼大美女,笑嘻嘻的問道:「袁教授,一路上一言不發,是不舒服嗎?」
她白了我一眼,沒有回我,而是測過身去看向了窗外,彷彿這商務車裡只有司機和她似的。
下了高速之後的路,越來越偏僻,有的地方甚至稱不上是路,各種墜落在地的岩石橫在路的中間,小石頭唐文剛會猛踩油門衝過去,而大石頭他則準備了撬棍,所以這一路開的極慢,直到凌晨兩點才來到了科考隊的駐地。
臨近駐地的時候,唐文剛終於鬆了口氣,高聲的叫道:「二位,快醒醒,我們馬上到了,拐個彎就是了。」
我睡眼惺忪的起來看了看,除了車子的兩個大燈之外,到處是漆黑一片。
「老唐,我們開了多久啊?」
唐文剛看了看錶道:「從築城到這其實直線距離不是太遠,也就三百多公里,可一路上我們一直在躲著石頭,加上盤山道太多,花費了整整十多個小時,現在是凌晨兩點多了。」
吃完了「晚飯」天已經即將亮起,我看著啟明星高懸在那,不由得遙測了一下星位,此時啟明星正在東方閃爍,青龍主星位出現在了正東,而東方七宿的角、亢、氐、房、心、尾、箕黯淡無光,此相是典型的客求無望,顯然,柳教授的這次山頭又找錯了。
借著東方的魚肚白,我看了一眼這平坡后的大山,心裡已經開始打起了算盤,按照太爺爺《玄經》所記:在天成象,在地成形,同一氣。故天象以太陽為尊,而地法以廉貞為主同以火星為萬象之宗。象垂吉凶,形分禍福,同一域。故星光以歲星為德,而地法以貪狼為貴,同以木星為萬象之華。
簡單說就是精氣在天空中便形成各種星象,在大地中就表現為萬事萬物,所以這都是各種生氣變化的結果。天象以太陽作為主要星象,大地以廉貞方位作為主要位置,它們都是以火作為根本。天象可以表現出吉凶,地形可以預示福禍,它們屬於同一個分野。所以星象中將歲星作為福德的象徵,大地中將貪狼方位作為貴氣所在,都是將木作為精化。
所謂的貪狼星其實就是北斗七星中的天樞星,也是智星、吉星。象徵著強有力的統治管理。更是相師界廣為流傳的「九星」之一,它在地面上所產生的山形就如剛剛破土的竹筍,四面圓而帶尖,其上平整。貪狼屬木,楊筠松在《撼龍經》中說:「貪狼頓起筍生峰,若是斜枝便不同……貪狼自有十二樣,禍福輕重自不同。」
通常來說古代尋墓穴,除了龍穴之外,大臣們最偏愛的就是天狼星這樣的山形,配上九曲河流或璨星湖泊,更是絕品陵冢。
而我身後的這座大山,哈,是典型的九星中最喪氣的右弼星,怎麼說呢,也不完全是不好,一般占辭上會寫著:「吉者遇之,立刻發福,凶神值之,勃然大禍」,我想沒有哪個缺貨會選擇這樣的地勢做自己的陵寢吧,尤其是一輩子干著偷分掘墓的摸金校尉,無論從業務上還是對子嗣的造福上,選這裡都是最大的敗筆。
我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轉很回到了自己的帳篷,滿心無憂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睜眼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帳篷額外人聲鼎沸,起來望了一眼,袁芷珊正在指揮工人卸載北平運過來的機器設備,那箱子漂亮的很,就像美國現代戰爭片里放彈藥的箱子一樣。
「誒?你們多小心點,這設備金貴的很,還是原型機,別弄壞了。」袁芷珊緊張兮兮的盯著工人們的操作。..
我披了一件老唐送過來的工人迷彩服,趿拉著拖鞋走了出去,不停的繞著設備觀看,最後搖搖頭道:「袁教授,你這寶貝設備還是收起來吧,在這塊地上沒有用,因為這地底下啥都沒有。」
話音未落,就感覺到一束凶光猛的向我投來,正是來自袁芷珊的,她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了幾個字:「江湖騙子,你懂什麼是科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