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只是個工具

「爸......」秦苒的喉間一緊，又是愧疚又是委屈，「我......」

「我只問你，是不是真的！」秦遠航的眼神變得尤其可怕，死死盯著秦苒，道，「你是不是真的被江家退婚了？！」

「......爸，對不起......」秦苒哽咽了一聲，「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她的話音未落，秦遠航的巴掌已經扇了過來，又急又狠，直接將她打得撲倒在地。

這一巴掌把秦苒打蒙了。

父親......打了她？

他向來寵愛她，偏袒她，庇護她，可這次下手卻毫不留情！

秦苒的腦子一陣嗡鳴聲響，她不可置信的抬頭，卻對上秦遠航那雙陰鷙的眸子，他儒雅的臉上一片猙獰，眼神可怕至極。

「賤貨！不知廉恥的東西！我養你何用？養你何用啊！」

「爸......」秦苒啞著聲音開口，卻被打斷。

「別叫我爸，我沒你這個女兒！」

秦遠航猩紅著眸子道，「老子好吃好喝養了你二十幾年，竟然養出了你這麼個喪門星！本來還指望著你嫁個有錢人，幫我們秦家拉生意，可你居然在訂婚宴上曝出醜聞，把我們秦家的名聲和生意，全部都給毀了！」

「廢物，跟你哥哥一樣都是廢物，不爭氣的東西！吃我秦家的，用我秦家的，到頭來還拖累我們秦家！」

「滾！」他在旁邊的物件上踹了一腳，「你們兄妹全都給我滾出去！」

母親的遺物嘩啦啦倒地，就砸在了秦苒的旁邊。

她的眸子也失了焦距，怔怔然看著暴露的父親，好半晌才明白過來，秦遠航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嫁個有錢人......

廢物......

不爭氣的東西......

原來他這麼些年的寵愛，都只是為了讓她嫁個有錢人？

「......」秦苒只覺得胸腔像是被點了一把火，燒得火辣辣地疼。

她攥緊拳頭，牙關發顫，聲音也因情緒的原因而嘶啞。

「在你眼中，我就只是個工具嗎？」

有利用價值時不惜偽裝為慈父來偏袒，一旦被退婚，瞬間變臉，恨不得將她掃地出門。

甚至連哥哥，也被他稱為了廢物。

哥哥在出車禍前，可是秦家的榮耀和驕傲......

秦苒死死盯著秦遠航的臉，等著他的回答。

「你還敢說！」秦遠航指著她的鼻尖怒罵道，「若不是以為你能有點出息，我至於耗費這麼大的精力嗎？你這個賠錢貨，賤人！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出去！」

秦遠航的咆哮就像是老舊電影片里的剪影，動作一點點放慢，在腦子裡迴響。

秦苒的眼淚不斷的往下掉，她卻是笑了。

看來她這麼多年以來的堅持和隱忍，都不過是一場笑話！

是她堅守著不該守的，她早也應該看清了。

她站起身看著他，渾身顫抖，如同立在風中的薔薇，柔弱而又孤傲。

「我可以滾！」秦苒面上還帶著淚水，眼神卻是變得堅定，「不過，在此之前，你把母親留給我們兄妹的股份還給我。」

她這一離開，他們定然會斷了哥哥的療養費，她不能不做防備。

「什麼？」秦遠航滿臉震驚，「你這個死丫頭，你竟然還想打股份的主意，你做夢！那些都是我的！」

看著他這副模樣，秦苒的心也終於徹底冷了下來，她決然道：「如果您不願意，那我們可以走法律程序。」

秦遠航作為方家的上門女婿，娶了母親方雲卿后便平步青雲。

現如今，外祖父母病故，母親身死，兩個舅舅平庸，方家的大部分家產都被秦遠航以她和哥哥的名義搶回了秦家！

秦遠航要將她趕出門，卻想扣住她外祖家的家產，哪有這麼好的事？

「你再說一遍？」秦遠航跨進一步，眸子里浮現出濃濃的戾氣，「你這個賤貨，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掐死在這裡！」

秦苒微微一笑，嘴角挑起諷刺的笑容。

「您敢嗎？若是坐牢了，您這些寶貝家產，可指不定是誰的了。」

「混賬！」

秦遠航抬起手狠狠一巴掌朝著秦苒扇過去，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她卻不想躲了。

這一巴掌，算是斬斷了他門父女之間所有情誼，

她閉上眼，等待著那重重的巴掌。

預想中的疼痛卻沒有到來。

一聲冷冽如寒鐵的男聲響在耳邊，聽得人耳朵發顫。

「住手。」

秦苒抬起頭，再次對上了那雙比寒冰更滲人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