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出意外是她女兒
她深吸了口氣轉身，背對著他道：「認錯人了吧？」
「許珠寶。」
「……」許珠寶繼續裝傻道，「你看，我說認錯人了吧，我不是許珠寶。」
顧臨同沉了眼，一把拉過她的手腕將她拽了回來面向自己，不等她開口說話，他彎下腰攬著她的背和膝蓋窩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失重的感覺嚇得許珠寶大驚抓緊了他的肩膀，心跳飛快道：「放我下來，別這樣，我喊人了太難看。」
「我不介意，如果你想這麼火的話。」
顧臨同抱著她往外走，腳步穩健，抱著她亦如平常般輕鬆。
她輕的讓他有些心疼。
許珠寶確實不想這麼火，但也不想和他顧臨同有什麼牽扯，如鯁在喉十分難受。
「我沒醉，顧臨同，放我下來，你這樣不合適。」她說著，還不敢大聲怕引起別人的注意力。
但顧臨同這人有時候霸道的讓她又愛又恨，堅持自我原則的時候倒是一根筋。
沒聽話，抱著她離開了會所。
夜風溫柔但卻刺激的她不適的瑟縮了一下，喧囂的夜晚讓大腦有些眩暈。
被顧臨同塞進他的車裡，許珠寶只覺得天旋地轉，勉強保持清醒轉頭看去。
男人側顏稜角分明，硬朗俊美，亦如記憶中那般，似乎又比記憶中更加成熟了，精雕細琢的模樣是女媧完美的作品。
他拿著手機發了條消息後轉頭看來，對上她迷濛的視線，她看著他又像是看著其他什麼，在出神。
然後視線中的顧臨同傾身湊了過來，許珠寶屏住了呼吸，睫毛輕顫像受驚的蝴蝶般振翅，眨眼的頻率極快。
他越來越近，近到呼吸可聞，落在面上如羽毛拂過，鼻尖縈繞的酒氣也不知道是他身上傳來的還是自己身上的。
許珠寶覺得這車廂逼仄空氣流轉不開十分悶熱。
大腦放空，但卻還有那麼一絲清明和理智，她抬手橫在彼此之間，捂住了自己的嘴。
顧臨同身子一頓，挑了眉：「做什麼？」
「你做什麼？」許珠寶捂著嘴悶聲反問。
顧臨同冷笑：「給你系安全帶。」
……她又不是自己沒手！
見她不說話，顧臨同卻沒有動作，等著她解答她的舉動，壞心地看著好戲一般，眼底有那麼幾分狡黠。
許珠寶咬唇道：「你別多想，我又不是怕你吻我，我只是喝酒了，距離太近不合適。」
欲蓋彌彰，此地無銀三百兩，說得是她。
顧臨同眼底含笑，扯過安全帶給她系好后坐了回去，曖昧道：「我又不嫌棄你。」
「……」
誰問了？！
「住哪兒？」
發動車子他問了一句，許珠寶眨了眨眼，意識到事情不對勁，朝著莫名其妙的地方發展了。
她說住哪兒，那顧臨同豈不是知道她住哪兒了？
這不是廢話嗎！
「不對不對不對，我是和朋友來的，我們聚會還沒結束呢，我不回家。」許珠寶說著開車門解安全帶。
顧臨同眯了眼，咔的一聲將車門全部鎖死，許珠寶聞聲動作一僵，整個人獃滯住。
「零點了，你喝得爛醉，和什麼狐朋狗友聚會？你還打算玩到什麼時候？你怎麼保證自己的安全？」
聲聲刺耳，尤其是狐朋狗友四個字。
許珠寶瞪去，反駁道：「你管我？你憑什麼管我？狐朋狗友？你又知道了？不是，顧臨同你是誰啊，我們五年前就分手了不是嗎？」
「……」
字字見血，扎在心上將舊時傷痕結的痂刺落。
顧臨同黯然沉默了起來，一瞧他這麼一副受傷的模樣，許珠寶也意識到自己話可能重了，瞬間下頭。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我偶遇沒必要這麼……大家權當不認識就好，何必……是吧？」
「住哪裡？」
「啊？」
「我也沒別的意思，你不用多想，五年前分手了我知道你不用提醒，今晚當我多管閑事，送你回去以後權當不認識。」顧臨同平靜地說道。
上一秒還一副受傷的模樣，下一秒就劃分界限了。
許珠寶醉得跟不上他的思路，但一聽權當不認識她覺得行。
一尋思都當不認識了，告訴他住哪裡似乎也沒事了。
於是報了個地址。
顧臨同開車沒再說話，許珠寶想了想拿出手機發了個消息告訴自己先回家了。
之後的路程就陷入了沉默。
太過於沉默，但顧臨同卻有一車的話要問，理不清從哪裡開始問，好不容易想好開頭，正要開口餘光卻瞟見她靠在那裡拿著手機睡著了。
也怪不得這麼安靜。
將車載空調的冷氣調低了一些，顧臨同收起心思專心開車了。
午夜的街道車輛稀少，一路開車來到她家別墅前十分順利，停了車卻沒有熄火，顧臨同看了眼車外的三層別墅，一樓處還有燈光和人影綽綽。
恍惚間想起之前那個電話，那個男聲和那個童聲，他心都沉了下去。
目光落到身旁睡得毫無反應的女人身上，心情複雜到了極點。
五年，什麼都有可能發生。
就算她結婚了，生孩子了，也不無可能不是嗎？
以為今天是驚喜，最珍愛的失而復得，卻沒想到一通電話讓他絕望。
從來沒有這麼無力過。
倘若她現在過得很好很幸福，那他除了不糾纏別無他選，或許只能當不認識了吧。
久久沒叫醒她，看著她的睡顏如何都看不夠，戀戀不捨，哪怕就這樣多停留一秒他都願意。
只可惜，時間永遠不會因為一個貪心的人而靜止。
但他還是不忍心叫醒她，動作放輕幫她解開安全帶，見她虛拿著手機他乾脆將手機拿過來打算放回她的包里。
沒想到不小心觸碰到了屏幕，手機亮起散發出微弱的光芒，屏幕上小女孩的照片映入眼中。
顧臨同愣了一秒後腦海中浮現出兩個念頭。
直覺告訴他這孩子是電話里那個許小葵，不出意外是她女兒，有三分神似許珠寶。
不過怎麼餘下七分像他？
顧影帝擰眉懷疑人生，再三確認盯著壁紙看了半分鐘，然後他扯過車內的後視鏡觀摩起自己的長相來。
他不覺得自己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