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萬福寺院的梵音大師
幽靜的寺廟中,香火裊裊升起,是整個大殿都格外的威嚴。
慕容絮虔誠的跪在蒲團上,一雙眼睛漆黑幽暗。
站在他身後的初冬,有些擔心的望著他。
慕容絮從早上醒來的時候就一臉凝重的表情,直到來到了寺廟中,依舊還就是如此。
萬福寺廟是京都最大的寺廟,此處香火極為旺盛,信徒格外的虔誠。
寺廟的主持名叫梵音,說她能夠看穿生死,參透所有世間奧秘。
慕容絮將準備的香火錢放進了木箱中,然後轉頭看向旁邊的尼姑。
「信徒是青州慕容絮,想拜見梵音大師。」慕容絮道。
那尼姑聽到慕容絮是青州來的,見他神情虔誠,臉上露出了幾分笑容。
「施主請稍等待,我向主持稟告。」尼姑說道。
慕容絮聞言恭敬的雙手合十點頭,然後站在了台階下,看著有些空曠的山林發獃。
昨晚景霞說的那些話,讓慕容絮徹夜難眠。
他沒有辦法再讓自己自欺欺人下去,可是若是那些猜測都是真的,他又當如何自處?
正當慕容絮想到出神的時候,那尼姑去而復返,將他請到了後院。
梵音大師的房間極為的簡單,他的桌邊放著一個棋盤,相對而坐的位置上是一個軟榻,中央的位置焚香裊裊升起。
「主持大人只請施主一人進去。」
到了門口的時候,那尼姑伸手攔住了初冬。
初冬見狀,有些擔憂的看向慕容絮。
慕容絮見狀,向他搖了搖頭低聲道:「你就在此處等我。」
慕容絮進去的時候,梵音大師正坐在凳子上下棋,眉宇間帶著幾分祥和。
「信徒慕容絮拜見大師。」慕容絮道。
梵音聞言伸手落下了手上的棋子,轉身看向慕容絮,指著對面的位置讓他坐下。
慕容絮被動的坐在梵音的對面,精緻的面容上露出了幾分忐忑不安。
「施主想知道什麼?」梵音道。
慕容絮聞言一下子愣住,他喉結微微的滾動,卻愣是問不出一句話來。
「若是答案是否定的,施主是否能夠狠心割捨。」梵音道。
慕容絮聽出了梵音的話,那張面容瞬間陰沉了下來。
「不可能!」慕容絮冷聲道。
「施主不怕她是鬼怪嗎?」梵音收攏守邊的棋子,神情間帶著幾分笑意的說道。
慕容絮這下子坐不住了,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鬼怪嗎?」慕容絮聲音暗啞道。
這個世界的鬼怪之說,看來是駭人聽聞。
只有大惡大凶之說,甚至那些傳聞都將鬼怪描寫成青面獠牙,面目醜陋。
「施主心裡應是早有結論才是。」梵音道。
慕容絮聞言,垂落的手掌,越發的握緊。
「對,我是早有結論,可我…」慕容絮話說到一半,就戛然而止。
因為此刻的梵音,用茶水在桌子上寫了四個字:「異世之魂。」
慕容絮看著桌面上的那四個字,肩膀都垮了下去。
「大師,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都說萬福寺院的梵音大師最難求見。」慕容絮聲音低低地問道。
此刻慕容絮那張俊美的面容,就像是綳不住要哭一樣。
但偏偏坐在他對面的梵音大師,卻是視而不見。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既是遇上,又已是註定,至於結局如何專看施主如何選擇。」梵音大師道。
慕容絮聞言起身站了起來,他看著梵音大師目光堅定道:「既然大師這麼說,那她就是我的妻主,以前是,現在是,未來也是。」
梵音大師聽到慕容絮的話,慈祥的面容上露出了幾分釋然的表情。
「既然如此,施主便可以下山去了。」梵音大師道。
慕容絮聞言恭敬地向著梵音大師鞠了一躬,而後轉身離開了。
慕容絮不知道的是,等他離開萬福寺院以後,梵音大師就徹底的閉門謝客了。.z.br>
萬福寺廟的山腳下,景霞坐在馬車上,儼然一副望夫石的模樣
當看到慕容絮的馬車出現在她的視線中,景霞立刻就精神了起來。
景霞急忙翻身下了馬車,然後向著慕容絮他們那條路走去。
初冬坐在轎子外,看到景霞后出聲提醒慕容絮道:「主子,家主過來找您了。」
慕容絮此刻還在沉思,驟然聽到出動,提到景霞臉上的神色多少有些難看。
梵音大師說的話似是而非,慕容絮一時間竟是鑽了死胡同,潛意識裡將景霞認定成鬼怪。
「絮哥兒。」景霞的聲音從馬車外傳來。
慕容絮聞言伸手撩開了車簾,向外看去。
此時日光正盛,景霞那張明艷的面容,亦是格外的清晰。
在傳聞中,鬼怪都是極其兇惡之徒。
可是就這樣看著景霞,慕容絮是什麼都不能將她,與那傳聞中的青面獠牙相提並論。
「妻主。」慕容絮伸手撩開車簾低聲道。
景霞看到慕容絮望著自己,臉上帶笑的走到馬車前。
「你是不是怪我昨晚喝醉了?所以一聲不吭的跑來自己上香?」景霞道。
景霞說話的時候聲音極其溫柔,他知道慕容絮向來心思細膩,所以才會急忙跟出來。
慕容絮聞言腦海中出現了,景霞略帶憨傻的跟自己說那些醉話的樣子。
「沒有。」慕容絮道。
景霞聞言一愣,看慕容絮神情淡淡,儼然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心頭就有些自責。
「昨晚是我沒有節制,我向你賠禮道歉,不生氣了好不好?」景霞認真道。
慕容絮聞言抬眸看了她一眼,又垂下了眼眸。
「妻主,我真的沒有生氣。」慕容絮道,
景霞見慕容絮一再否認,也不知道該如何與他交談。
「那我陪你一起回去吧!」景霞道,
慕容絮此刻心裡其實是有些驚慌的,但是對尚景霞那雙略帶期盼的眼眸,竟是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等到景霞翻身進了馬車,慕容絮下意識的將脊背貼在車壁上。
似乎只有用這樣的方式,才能給自己帶來些許的安全感。
畢竟就算慕容絮現在已是今非昔比,可一旦想到與自己同乘一輛轎子的妻主是個精怪,就難免心生畏懼。
景霞自然也察覺出了慕容絮的異樣,可景霞的想法僅僅是停留在自己醉酒,惹怒慕容絮的層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