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噩夢開始

()命案，成了學校里熱點話題。

各種可能的原因進入我的耳朵。不過，一路走到教室，聽到的最多的可能還是那個熟悉的名字——禁區。

走進教室，黑板上依舊寫著「歷史課上自習」。

我們每周兩節歷史課，現在四節都改上自習了。也就意味著我們的歷史老師已經外出快兩個星期了。

這位歷史老師姓朱，是學校的歷史系教授之一。兩星期前，他率領著10人的考察小組外出考察了。他的教學方式獨特，同樣的內容卻從不按章教學，所以即使他外出，學校也找不到合適的老師來代課。

我像往常一樣，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今天，教室里的氣氛很不對勁。平時，即使是一半不到的人也能讓教室里充滿噪音。可是，今天到教室的人已經過半卻很安靜。除了幾個看報紙的男生在很小聲地議論著什麼，沒有人講話。連平常喜歡哄鬧的人現在也靜靜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情。

突然的沉靜，讓我感覺很不習慣。

我很好奇，是不是發生了什麼，還是因為學校的命案讓他們害怕。

很快，從那幾個看報紙的男生那裡，我得到了答案。

他們在看報紙的同一個版面，那個版面上清晰的印著一個黑sè標題：黑山考察團遇難，然後一個副標題：地下古墓嚴重塌方，四十多人的黑山考察團無一生還。

不用多想，這個歷史教授就是我們的朱教授。

朱教授為人隨和，他的課堂幽默風趣，又能學到東西。他是學校最受歡迎的老師。平時，班上同學都很喜歡他，現在知道他遇難了，心情低落也是正常的現象。

莫璃傳來了簡訊：今天中午12點新大樓電子閱覽室。有空嗎？

回復完「有空」，我把手機重新塞回包里，準備開始自習。

同學們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做著自己的事情，教室里靜靜的。

我很想看書，但是卻絲毫看不進去。我的腦袋太混亂了。

我拿出手機開始搜索關於朱教授遇難的詳細新聞。

朱教授等人所去的考察地就是學校後面的那座山。據說，有小鎮的居民反應在那裡發現了一座地下古城。於是，一向喜歡考古的朱教授向學校提出申請，又找到了負責這次考察的本市的博物館的鄭院長。鄭院長和朱教授不僅是老同學，而且一直是關係不錯的合作夥伴。所以，鄭院長便答應了。經過一系列複雜的手續和流程，朱教授總算如願以償的帶著自己的助手和8位得意門生加入了博物館考察團。兩周前，這個由本市市級博物館考察團、格林大學考察小組以及其他幾個臨近的外市考察小組組成的四十多人考察團正式開始了工作。

新聞說，朱教授他們去的地下古城至少有200年以上的歷史，地下城很像是人類居住的小城鎮，但是不知道是什麼人建造的，也不知道建造的目的是什麼。初步的考察，除了在地下城的一處發現大量黃金製品外，其他地方暫未發現有價值的珍寶。

說來也奇怪，一個兩百年的地下古城，以前沒人發現，現在被發現了卻坍塌了。

熬完了這節課，上午就沒課了。第一節課下課，我回到了宿舍。

宿舍的門鎖著，舍友沒有回來。

我躺到床上，不去思考任何事情。設置好鬧鐘，我便安心地睡了。

再次醒來，十一點半。宿舍里只有我一人，沒有人回來過的痕迹。

整理好自己，吃完飯，我便向新大樓的閱覽室出發了。

中午的閱覽室很冷清，很容易便能找到莫璃他們。

莫璃、周濤、林成，他們三個已經圍坐在了一台電腦前。

我以為自己遲到了。看了看時間，時間還早，我便鬆了一口兒氣。「你們來的好早。」

「我們三個第二節課下課後，去吃了頓飯，然後就來了。」林成說。

「這樣。」

我把U盤交給周濤，周濤很迅速地開始cāo作。

四個人圍坐在電腦前翻看一張張照片。

當看到我拍攝的照片時，他們三個人的表情越來越難看。

終於，周濤開口了，「可心，這就是你拍的？」

「算是吧。」

「算是吧？」

「我說過我是業餘的。」

「這也太業餘了吧？」周濤幾近崩潰的說。

莫璃把目光從屏幕轉向了我，「可心，我看過你加入社團的時候拍的東西，這……」

「那不是在白天嗎？」我委屈的說。

「白天？」

「那天晚上，她太害怕了。所以，這些都是她隨手拍的。」林成開口說道。

「原來是這樣。」莫璃拍了拍我的肩膀。頓時，她怔住了，然後收回了手。

周濤還在對著那些慘不忍睹的照片向林成大發感慨。

「各位，現在小樹林被封了，到那裡取景是不可能的了。後天，學校就要放7天小長假，這個時間足夠我們拍攝的了。」林成建議道。

「要集體拍嗎？還是分開？」周濤問。

「大家自己拍自己的，反正我們不像別的小組，我們都是本市人。在本市取景，對微電影影響不大。」

「也好。學校確實沒什麼可以拍攝的了。時間也不多了，大家自己決定拍什麼吧。」

說完，他們同時看向了沒有開口的我。

「我沒問題的。只要不讓我拍攝夜景就可以了。」我連忙搖著手說道。

「是不是可以散了？我好睏啊！」周濤說著便打了一個哈欠。

「嗯。可以了。」莫璃點點頭。

我剛剛起身準備離開，莫璃叫住了我，「可心！林成、周濤，你們先回去吧。我還有事和可心說。」

周濤停下關電腦的動作，看了我一眼，又看看莫璃，然後繼續他的動作。林成也疑惑的望了我一眼。

他們默默地離開了。

我坐回到原來的位置，「有什麼事嗎？」

莫璃坐在她的位子上，低著頭，緩緩地說道：「可心同學，或許，我應該叫你可心巫師。」

「你在說什麼？」對於莫璃的話，一字一句我都聽得很清楚，但是關係到巫師的秘密，我選擇了裝傻。

「你是巫師。」莫璃很冷靜，也很堅定。

「巫師？莫璃，別開玩笑了。」

「我沒有。」說著，莫璃將左手伸到我的面前。她的手背慢慢浮現出一個藤蔓纏繞十字架的圖案。我記得，這印記屬於獵人。

不久前，我在夢中見過這個圖案。那個在血傀儡圍攻下救我的人就有這樣的一個印記。而夢中的那個人，好像就是莫璃但是，我不能確定。

「我是獵人，這個印記足以證明我的身份。」

「獵人？」

「沒錯。我記得你們巫師界中有一本書叫做《巫師圖鑑》，那是每一個新人巫師必讀的書。因為那本書里記載的都是巫師應該知道的。我想，獵人是你們巫師應該知道的。」

莫璃說的沒錯，《巫師圖鑑》里確實有關獵人的記載，而且那個造不了假的獵人印記也是她的身份毋庸置疑。

但是，我很想知道，她怎麼知道我是巫師，還這麼的確定。如果我不是，剛剛她說的那些話就足夠被別人當作是瘋子的言行。

「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是巫師。說不定，我是別的怪物。」

「因為我看見了。我可以知道一個人的思想，看見一個人的過去，當我觸碰到那個人的時候。」

「這不是一個獵人應該有的能力。」

獵人有讀心術，我不記得任何一本書中有這樣的記載。雖然獵人可以守護超自然界的平衡，但是獵人終究還是人。只不過由於特殊的使命，使他們比普通人退化得更慢，進化得更快，再加上後天的魔鬼訓練，使他們擁有與吸血鬼、狼人等超自然生命抗衡的能力。但是，這都不會讓他們具有讀心的能力。

我開始懷疑她獵人的身份。

「但是，我有。我的讀心能力不是先天的，是後天獲得的。關於這個，說來話長。我可以以後向你解釋。」

「就因為這個，你就判斷我是巫師？」

莫璃點點頭。

「好吧。就算我是巫師，你是獵人。這也不會是你找我的理由吧？」阿母說過，獵人是一群奇怪的人。沒事他們不會找你，而當他們主動找到你的時候就決不是打個招呼或者敘舊那麼簡單。

「你和林成瞞著的事情。我想知道，昨晚的小樹林究竟發生了什麼？」莫璃直接開門見山的問。

「命案。有人死了。」我答應過林成不告訴任何人。因為《巫師法則》中要求，巫師是自然之平衡者。誠信乃必備之要求。

「不是這個。」

「那你也應該知道我不會告訴你。」我起身，準備離開。

莫璃拉住了我的胳膊，她低著頭說道：「那個學生，那個叫陸曉東的學生，jǐng方一定會以野生動物攻擊來定案的，因為他們一直以來都是這樣。但是，你知道的，那不是真相。」莫璃的聲音越來越小。一向冷漠的莫璃，第一次沒有掩蓋自己。

「林成的父親是案子的負責人，你應該和林成說。」

「沒用的。即便告訴他的父親，結果還是一樣的。而且，別人還會把我當作是瘋子。更何況，我們的秘密是不能讓外人知道的。不是嗎？」莫璃漸漸地鬆開了手。

「那你覺得是什麼？」

「吸-血-鬼。」一字一字，莫璃的聲音里夾雜著憎恨。

「為什麼？」

「獵人的敏感。我可以感覺到他們的存在。」

「他們？」

「沒錯。如果我的猜測沒錯，一切都和禁區有關。」

最近，讓我頭疼的事情統統來自禁區，「很抱歉，我對禁區一無所知，幫不到你。拜拜。」

我邁開腳步，準備離開。

「困擾你的禁區，那些夢，你不想知道了嗎？你想那個學生死得不明不白嗎？你會回來找我的，你會的。」莫璃的聲音很低很輕，但是每個字都很清晰地敲擊著我的心。

是啊，難道我不想知道答案了嗎？

離開新大樓，我回想著莫璃的話。

禁區，莫璃認為恐怖的根源是禁區。吸血鬼，莫璃覺得是吸血鬼殺了人。這些都與我的假設不謀而合。那個學生真的是吸血鬼殺得嗎？沒有任何的證據，這個與眾不同的獵人卻這麼肯定。禁區、吸血鬼、紅眼人、禁區的黑影、夢、命案，這些究竟有沒有聯繫？

這個突然出現的獵人丟給我一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