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往事追憶(三)
在那日放學晚歸時,余輕清堵在了端豐回家的必經之路上。
「端豐姐姐,妹妹在此處等了你有些時辰了。姐姐好似很忙呀。」余輕清從一處假山後出來看著原端豐道。
原端豐在這時見到余輕清驚訝道:「餘三妹妹?」
「是我。」
「你是在等我?有事?」
「當然,大事。」
「那妹妹但說無妨,我聽著。」
余輕清看著她咬文嚼字道:「我想讓姐姐把和儒執書一同上京都的機會讓給妹妹,不知妹妹能否如願呢?」
原端豐談談道:「這是儒執書的決定,妹妹想要可自行去和執書說明。」
「那多沒意思啊。我要你讓給我。」余輕清抓著原端豐的手道。
「為何?」原端豐不解地看著余輕清道。
「因為我想去,所以你就得讓著我。」
原端豐見今天的余輕清變得和往日的不同,有些詫異道:「為何?妹妹這是怎麼了?」
「我很好呀。」余輕清摸了摸原端豐的衣衫道。
「那你為何......」
「夠了!你除了這兩字之外就沒有別的詞了嗎?」
原端豐愣了一下,她沒想到余輕清會是這個反應,本就不擅於爭執的她這會只想快點回家,便道:「妹妹想要和執書一起上京都的話,就自行前去向執書申述說明原由。總之,此事我做不得主。」
說完就要走,又被余輕清給拉了回來。
余輕清揣著她道:「我不,我要你現在就去找執書,就說『你家中有事,不便前往,讓余家余輕清代替你去』如何?」
原端豐道:「餘三妹妹!?你怎能如此!執書往日教的禮法你都聽哪去了?放開我。」
「沒有你時我的禮法還是好的。」說這話時余輕清的手也多加了幾分力。
「放開我家小姐。」原端豐的一名貼身女使道。
說完就上手扒拉起了倆人相連著的手,水影苗木見狀也加入了拉扯的隊伍中。
幾人就在原地極限拉扯了起來。
原端豐見她這般如此,有些不知所錯起來,「餘三妹妹,你還講不講道理。」
余輕清也不怕,「我余輕清就是道理,你今天不去找執書,那你就別想回家了。」
倆人因此發生了爭執。
碰巧里家小姐里木木經過看到。
「你們在......別打了,別打了。」里木木邊跑邊喊。
幾人被分開后余輕清才反應過來,有人看到了剛剛那一幕。
余輕清解釋道:「我們......只不過是玩鬧。」
里木木匪夷所思道:「玩鬧?!我剛剛都看見了。」
余輕清破罐子破摔道:「那又怎樣?」
里木木手指著她道:「你這人......」
「別管她了,我們走吧。」原端豐拉住了里木木指著余輕清的手道。
就這樣,幾人鬧得不歡而撒。
再見時已是一周后。
在原端豐回來后,課堂里就多了許多的『不小心』。
「哎呀!端豐姐姐你沒事吧?我只是想讓你看看我磨的墨。你們家的墨就是好用,我只是稍稍用點力墨黑就如此濃郁了,本來想給姐姐瞧瞧的,都怪我太不小心了。你這文章可能又要從新寫了,你不會怪我吧?」
「姐姐你今天的衣衫真好看,不過,你這衣領的線條好像掉了,你看,是吧,我沒騙你吧?」
「端豐姐姐,你也太不小心了,走得好好的怎麼就摔了呢?來來來,我扶你起來。」
「呀!是端豐姐姐,你怎麼從哪過來了?我本來是想打那隻老鼠的,不巧,竟扔到姐姐身上了。妹妹在這向姐姐賠禮了,還望姐姐不要見怪。真是不好意思了,端豐姐姐向來是最友好最溫柔最善良的好好人兒了,是不會怪妹妹的,對嗎?」
......
直到有一天,儒執書在講課,原家小姐原端豐,突然倒地、口吐鮮血、全身抽搐、滿頭是汗,那些小姐少爺哪見過這樣的場面,各個都嚇得跑到教堂未尾擠成一團。
余輕清獃獃地坐在原位上,嚇得臉色都白了,直定定的看著原端豐。這個世界好像所有的聲音都停止了,只看得見人群的暴動、儒執書和里家小姐以及各個女使與幾名少年的慌亂。
幾人把她扶起后,原端豐口吐血沫直直地看著余輕清,一停一頓一字一句沙啞道:「......是......你......」
在場的幾人都震驚住了,紛紛帶著不可思議的神情看向余輕清。
余輕清看著口吐血沫原端豐喃喃自語道:「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儒執書這才驚動了兩家,在爭吵不休中儒執書迫於壓力只好將原主勸退。
原家見是在儒執書的地盤不好鬧事,不能為自己女兒取得一個公道,待到回家后原家幾行人人手一根木板,浩浩蕩蕩地就找上余府的門。
說是讓余策把原主余輕清交出來,否則兩家就此翻臉。
余策就兩字兒,「不交。」
都是愛女,都是骨肉,誰也不想自己孩子受傷受難,余策說什麼也不交人。
在縣令出面后原家還出言諷刺道:「公家和余家親如兄弟子家,原某還有機會獲得『公道』二字嗎?」
到此語畢,屋內靜悄悄的,室外也靜悄悄的。
雨停了。
余輕清看著水影,「那之後呢?」
柳氏道:「原家一口咬定是咱家做的,非要見你,兩家就在前院僵著,過響,原家有人來報,說是原家姑娘的病因已經查出來了。」
「查出了?是我嗎?」
「現在還查不出是誰,原家姑娘中的是一種慢性奇毒,是要日積月累才有可能毒發,根本不是一日就成的。想是他家自己人出了問題給下的葯,日積月累才中的毒。你和原家姑娘有過節,那姑娘出了事第一個想到你也不奇怪。」
余策將茶盞放到桌子的另一角道:「執書也說了,若是再有此類和你相關的事發生,你呀,就別再想進學堂了。」
余輕清欣欣道:「怎麼會。」
余策手扶著額頭一服累了的樣子,指著跪在地上的倆人道:「至於這倆個,在背後議論主子揣摩主君用意。該是什麼刑罰。」
水仙道:「杖......杖二十。」
「不行,不可以。」余輕清沒想到還有這一道嚇得連忙起身。
余輕清突如其來的動作把柳氏快要包紮好的手又給弄亂了,因此柳氏白了余策一眼。
余策看了一眼隨從小廝,小廝領會。
小廝對著站在門口的幾位媽媽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