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兄弟相殘
次日中午,晏雲霄的大軍如期而至,雲州城下,密密麻麻站滿了北齊士兵,旗幡招溢,一眼望不到盡頭。
安皇站在城頭上,靜靜的看著遠處的北齊將士,身材高大,盔明甲亮,一個個都像那凶神惡煞一般,虎視眈眈。
不覺間,鄭桓仁的後背直冒涼氣。
晏雲霄一提馬的韁繩,來到城門不遠處站住,兩手捧在嘴邊,做成喇叭狀,沖城上大喊:
「大安的皇帝陛下,孤知道你就在城頭之上,請您再次考慮一下孤的要求,給一個滿意的答覆,否則…」
看著城下那囂張的北齊太子,鄭桓仁的鼻孔都氣的大了一圈,不等他把話說完,就重重的哼出一口氣,吩咐道:
「放箭!」
身邊的一個偏將立刻彎弓搭箭「嗖!」的一聲,一支狼牙箭帶著勁風呼嘯而出,射向晏雲霄。
北齊太子也不含糊,抽出大刀打落箭矢,然後,把刀向空中一舉,大喊一聲:
「攻城!」
身後的齊軍抬著雲梯,手裡舉著盾牌,蜂擁而上,像一群齜著牙的猛獸朝城牆衝去…
一場戰鬥正式打響。
皇帝親自督戰,大安軍士氣高昂,個個不畏生死,奮勇殺敵,打得北齊將士寸步難進。
這場戰鬥進行到天黑方才各自收兵,齊兵退去,安軍休息,只有那一滴滴的血液在城牆上慢慢滑落……
回到帥府,安皇疲憊的坐在椅子上,用手輕輕揉著太陽穴,他越來越感覺力不從心了,自己這身子骨別說上陣殺敵,在城頭站上半天就有點吃不消了。
「陛下!」太監竇穆把一杯茶放到安皇的面前說道。
「京城又來消息了…」
「奧!太子又有什麼動作?」安皇閉著眼睛問道。
「太子殿下他又罷免了幾個官員,換上了自己的親信。」
「哼!這個逆子,想把大安的官員都換成他的人嗎?」
竇穆縮了下脖子,沒有接話。
「老三最近在幹啥?」安皇睜開眼睛,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接著問道。
「三殿下送來兩次信,陛下都沒回復,現在閉門在家,很少拋頭露面了。」大太監輕聲回答道。
「唉!」安皇嘆了口氣,「先不理他們,等解決了北齊這個大麻煩再說吧…」
晏雲霄一連三日攻城,都沒能討得便宜,第四日便退回了燕城。
三日的激戰,雙方兵馬都折損過萬,兩敗俱傷,各自休整。
相比前線的艱苦,太子鄭元成的小日子就過得無比的輕鬆和愜意。
天天是:美酒,歌姬,外加一群阿諛奉承的大臣,燈紅酒綠,夜夜笙歌。
「殿下!」一個大臣醉醺醺的說道,「自從太子殿下監國以來,敢出來作對的人越來越少了,哈哈哈。」
「那當然。」另一個大臣接過話道,「你沒看那歐陽老匹夫都天天裝聾作啞,不再吭聲了嗎?」
「哈哈哈…」
眾人大笑。
太子的嘴咧的像瓢一樣,那張餅子臉上寫滿了春風得意。
「這動作還得再加大一點!」太子舉著酒杯暗暗盤算,「明晚,萬香樓,請老三喝兩杯。」
萬香樓是京都頗有名氣的酒樓,老字號,似乎大安建國之時就開在那裡,生意一直不錯,京城裡的達官貴人也常喜歡在這兒喝幾杯。
約見三皇子的包間在二樓最邊上的一個,環境清靜優雅,很少有客人經過。
三皇子進來時,桌子上已經擺上了酒菜,旁邊還溫著一壺老酒。
「太子哥哥!怎麼想起請小弟喝酒了?」鄭元禮一臉假笑的問道。
「兄弟你最近閉門不出,連我這個做哥哥的都很難見上一面,真是有點想念啊!」
鄭元成說著拿起酒壺開始倒酒。
「父皇尚在北疆抗敵,小弟實在無心喝酒,太子有事還是說事吧!」三皇子淡淡的看了一眼假惺惺的太子說道。
「來來!你我兄弟先喝兩杯,事一會再說。」太子說著碰了一下三皇子面前的酒杯,然後一飲而盡。
三皇子無奈只好也端起酒杯喝了下去。
太子接著又倒滿酒杯,端了起來,「叮」,碰了一下勸道:「再來一杯!」
二人又同時喝下杯中之酒。
「三弟!說實話,你是不是一直惦記著坐上那個位置啊?」
太子說著拿起筷子夾一口菜放進嘴裡慢慢的嚼著。
「我…」三皇子剛想回話,突然腹中一陣劇烈疼痛。
他忽然明白了,用手指著太子顫抖的說道:「酒里有毒…」
「是啊!七步斷腸散。」太子不慌不忙的說道,「你安心的去吧!就別老惦記那個位置了。」.
「你…」鄭元禮怒火攻心,「啪!」的一聲用手拍碎桌子上盤子,握住一塊碎片撲向太子。
鄭元成也沒想到三皇子中了毒還能反撲,一時躲閃不及,「噗!」的一聲,尖銳的碎片正扎進右邊眼睛里。
「啊!」太子慘叫一聲,捂住自己的眼睛,鮮血透過指縫嘀嗒嘀嗒的流淌出來。
「來人!」鄭元成痛苦的大喊。
三皇子奮力一搏之後便跌倒在地,七竅流血,氣絕身亡。
侍衛聽到叫聲闖了進來,看到搖搖晃晃的太子,急忙上前扶住。
「把他帶的人全部做掉,燒了這酒樓…事做乾淨點!」太子吩咐好侍衛,然後從後門匆匆離開。
那天夜裡,萬香樓失火。
大火一直燒到天亮。
酒樓的老闆和夥計,還有部分食客通通葬身火海,無一生還。
有人在被燒的屍體上發現了三皇子的信物,是一枚純金打造的戒指。
可那具屍體早已面目全非,無從辨認。
此案震驚天下,京兆府,大理寺都介入其中。可那個傳話三皇子赴宴的人無法找到,還有三皇子的貼身侍衛也都沒了蹤影。
案子一時找不到任何線索。
京都傳聞:在同一天晚上,太子被人刺殺,扎瞎了一隻眼睛。
從此,春風得意的真龍太子鄭元成變做了「獨眼龍」。
消息很快傳到了北疆,剛經過大戰疲憊不堪的安皇悲痛欲絕。
「哇!」
鄭桓仁一口老血吐在了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