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明所以
女人的頭顱立放在卧室門前,不停地叫喊著。她聲音越來越凄厲,「啊嗚嗚嗚,我兮兮利巫漪力吸嗚嗚嗚,報仇啊,報仇!」
聲音歇斯底里的接近瘋狂,好像能把窗戶的玻璃都震碎了。
此刻室內沒有燈光,窗外些許月光照耀在卧室門口的位置,門旁擺放了一株半人高的綠植,女人的頭顱頭髮絲根根豎起,茂密的黑髮像是曲蛇一樣舞動,月光透過綠植殘留的光線下,讓這顆瘋狂喊叫著的,頭顱顯得格外的驚悚。
毛絨爪子,我們暫且叫他或者是它,這個名字吧。因為從他的外形來看,實在看不出來是個人。怎麼形容呢?一米三左右的身高,腿很短,褲子很長,褲腿拖在地上,完全看不到腳,不,也許不是腳。可能也像他的手一樣,是那種毛茸茸的爪子。它慢慢地走著,特別的慢,走路時發出噠噠噠的敲木頭聲音,還有褲腿過長布料拖地聲音。他發出來的這兩種聲音和女人發出來的喊叫聲混雜在一起。讓人聽了更加詭異,更加恐怖,還有種讓人聽了會隨之發狂的感覺。
這種氣氛老少不宜。
毛絨爪子一瘸一拐地扶著拐杖慢慢挪步走到女人頭顱跟前,好像是金絲楠木的,上面雕刻著精美的浮雕圖案,把手上刻著一個葫蘆,朵朵祥雲圍繞在葫蘆旁邊。往下看,整根拐杖都是祥雲浮雕而成。如果細看,雲層之中還有幾種動物若隱若現。甚是好看。
看得出來,這根拐杖有些年頭了。特別是手扶的位置,盤得相當不錯,都包漿了。
毛絨爪子走到女人頭顱的位置,停住了腳步,目不轉睛地看著這顆頭,它的眼神看不出來內心有什麼波瀾,很深邃,昏暗的月光下,幽幽地冒著藍光。
它拿起來拐杖,敲了敲女人的頭顱,大聲地說,「呵呵嘿嘿嘿,我說你搞個什麼玩意啊?喊個隆咚鏘里個隆里個咚啊。真是個煩人玩意!」聲線時高時低,時男時女,刺耳中還帶有雜音。
毛絨爪子說著一腳踢飛頭顱,嗖地一下,力道很大,頭顱打破卧室門口的過道牆面,直接鑲嵌在書房的牆上。牆面下方位置擺放著任小宇的電腦桌,這顆頭顱的高度不偏不倚,頭髮順溜的垂在電腦屏幕上。還真像個壁掛!
女人不吵了,停止了嚷嚷,面朝著牆裡,估計是嘴張不開。但是仍是不停地晃動著。長發在抖動著,劃過電腦屏幕時,沒插電源的屏幕上隨著髮絲發出了暗綠色地閃光。
毛絨爪子冷笑了一聲,抬起左爪,做出了一指禪動作,在空中畫了幾下,朝著頭顱的位置一彈,嘴裡說了句,「給我定!」
「咻」地一聲,一道黃色的符咒閃著光徑直貼到了頭顱上。女人的腦袋停止了晃動。
處理完女人的頭顱,毛絨爪子一個箭步,蹦到女人的軀幹的位置。女人沒有了腦袋的身體還在那不停的做著磕頭的動作。
「呀哈哈哈呵嘿嘿嘿!」毛絨爪子好像是笑了起來。笑聲得有些瘮人。
「我就說嘛,你一天到晚的瞎折騰吧。這會讓你身首分離幾百天!安分守己吧!」
毛絨爪子一腳踢開女人身體,踢進了床底下。說來也怪,女人的身體直接變成了一個30厘米大小的毛絨娃娃,滾到了床底下靠牆的角落裡。
處理完這些,毛絨爪子走到床邊,看著任小宇。「你小子啊,呵呵嘿嘿!好事變壞事,有你瞧得了!」說完,毛絨爪子嗖地一聲,一股黃煙不見了。
「咳咳咳!靠!什麼問啊?」任小宇被一股不明氣味熏醒了,邊揉著眼睛邊捂著嘴和鼻子,「怎麼這麼臭啊?瑪德,誰放屁了?」任小宇想了想,屋子裡就他自己,可是這個也太臭了吧。
「可能是我放的,這屁把自己熏醒了,哈哈哈,這要是讓我老婆聞了又有得說了。呵呵!」
看了看手機,五點五十多,離著九點半去接站,還有段時間。
「完蛋了,這點醒了又睡不著了。」任小宇想了想,決定給孟月晴發個微信。
-親愛的老婆,昨晚你睡的好么?火車上人多麼?你的老公在想你-
自從他們婚姻出現裂痕后,任小宇一改直男的習慣,又開始對孟月晴甜言蜜語。但是這個時候的表達,也許會讓女人覺得男人的無能為力。
婚姻中錯誤的一方,如果為了穩固婚姻,一定是犯錯誤的先承認錯誤。這是情感熱線里說的方法。
任小宇獃獃地看著手機的時間,在想孟月晴會回復什麼樣內容的信息。畢竟他們在冷戰之後的復甦階段。
女人變了心,感情上的轉變,會更讓男人捉摸不透。過了十分鐘,孟月晴回了微信。
-睡的不好,熱水器插上,回去洗個澡,再睡。-
任小宇品著這個女人的字裡行間,沒有對他的愛稱,沒有想念的詞語。
感覺有點冷淡。
-好的,我去接你,你早餐想吃什麼?寶貝-
任小宇都覺得自己說的肉麻。
足足三十分鐘,孟月晴才又回復了微信,-肯德基早餐,我還喝那個粥。-
「靠!肯德基早餐,又得大幾十了。」負債后,任小宇每次花錢都十分心疼。家裡的衣食住行,外出的費用花銷。。。真是肉疼啊。
「沒辦法,誰讓我沒能耐呢!欠一屁股債!」
』好的!老婆。我的寶貝兒,一會見。外面冷,我再給你拿件外套。-
任小宇又發了個抱抱的表情。
…-你能不能別這麼肉麻,讓我聽了有點噁心,』孟月晴回復了這條信息。
「你他媽的臭娘們,和別的男人能甜蜜,願意聽人家叫你老婆寶貝,老子自己的媳婦還不能說了?靠!慣的你!」
任小宇氣得把手機摔在床上,又狠狠地錘了兩下床。
「艹艹艹!氣死我了!」
發泄了半天,任小宇長出一口氣,開始自我調節。吵架后兩人談判是,為了好好過日子,這段歷史過往不究,誰也不能重提。
「呵呵嘿嘿,女人,咱們慢慢來。」任小宇壞笑了下。
「嗯?我的腿怎麼回事?大腿根怎麼淤青了?」
任小宇自言自語地看著大腿上的掐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