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趕著送錢

據王胖子交代，那八個傢伙是檢驗中心的內部員工，而且還是專門從事化妝品測試的研究員。

之所以要參與測試，主要是想親臨體驗這種黑科技的神奇效果。

按照他們的說法，只有親身體會才能給出「不老因子」最真實的評測結果，這也是為廠家今後的營銷著想。

這就好比有人看見小孩手上有好吃的東西，說：「小朋友，你這個東西好不好吃啊？」

小孩說不好吃，大人就說，「我幫你吃掉吧！」；小孩若說好吃，大人就說，「我不信，……」

對於那些員工的說辭，姜鄴壓根就不信，覺得他們就是打著幌子佔便宜，卻又無可奈何。

王胖子在經商方面確實有著過人的天賦，沒用多久就從某個研究員嘴裡套出了實話。

試用了將近一個多月，又通過各種肌膚紋理檢驗手段，保鮮面膜的抗衰效果確實得到了很好的印證，且幾乎沒有任何副作用。

而且，面膜使用一段時間后，臉上總是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尤其是面對他人時，對方會感覺非常舒坦。

這種感覺不同於市面上的那些香水，而是由里到外，從皮膚里散發出來的自然、清新，與眾不同。

既然有這麼多優點，肯定不能讓那些志願者專享啊！

所以，就有了剛才缺貨的那一幕。

王胖子生產面膜前，曾做過一些簡單的實驗，增加一些純天然草本萃取物並不會改變「不老因子」的化學結構和功效，反而給面膜增加了一些自然清新的味道。

若增加一些純天然花粉萃取物，則會讓花香長駐臉上，直到一兩天後才會漸漸散去。

這其實也是一大賣點，因為皮膚衰老不是短時間就可以看出來的，若非持之以恆，很多顧客可能都會失去興趣。

畢竟，不是所有顧客都願意去做肌膚紋理測驗……

姜鄴在電話中承諾再拿出一瓶后，便將王胖子給打發走了。

相比於化妝品，姜鄴更看重棒子給的高額懸賞。

要不徹底滅殺病毒，又要保證網路和機電設備的安全性，那隻能是建立一種專殺型生態防火牆。

「專殺」的意思就是專門針對DJ病毒感染的文件進行辯識，然後隔離或阻攔。

「生態」的意思就是從上至下，從伺服器到工作站，做到「動態識別」、「動態隔離」，不給DJ病毒滯留或生存的土壤。

若要真正做到這一點，需要有幾台大型專用伺服器，還要更換或升級所有的路由器，投資的規模肯定不會少。

但相比於50億美刀，這些花費簡直就是毛毛雨，棒子國又不缺這點錢。

這一套組合型的防火牆，在全球也應該算是首例了，所以必須得先申請專利。

姜鄴簡單算了一下，這一套防火牆，全部折算成專利，至少不會低於1000項。

又上網查了一下國際專利的申請費用，姜鄴被嚇懵了。

「他娘的，這哪裡是普通平民百姓能夠玩的。」

「難怪咯，以前的很多企業在初創期壓根就沒提過專利，感情原因就在這。」

以姜鄴現在的資產，別說國際專利了，連國內專利申請都夠嗆。

找胖子？估計他也沒轍……

找學校申請創業基金，那點錢估計也就打個水漂。

「唉呀，難啊！」

萬般無奈下，姜鄴找到了達叔，希望他能牽線搭橋幫忙貸款。

他身邊唯一可信任的人就只有達叔，也只有他有能力幫助自己。

「達叔，您也清楚，我這些天忙活來忙活去，還不是為了搞點創收渠道，現在好不容易有個機會，您可不能眼睜睜的讓它飛走啊！」

達叔一來到店裡，姜鄴就把自己這段時間對DJ病毒的理解，以及自己開發的「專殺生態防火牆」，從頭到尾細細說了一遍。

聽完姜鄴的述說，達叔卻是一反常態沒有說話，一時間，整座房間都安靜無比。

良久，達叔才從口袋裡掏出根香煙，然後默默的點上。

吐了一口大大的煙圈，又重重的嘆息了一聲，達叔這才開口說道。

「唉，沒想到，真沒想到啊！」

「阿鄴，今天我來你這裡，不是來聽你講笑話的，更不是來聽你高談論闊的，你覺得這樣很好玩嗎？」

「你說你一個朝氣蓬勃的孩子，學點啥不好呢，偏偏要搞這些歪門邪道？」

「聽我一句勸，回學校去吧，這裡真不適合你………」說完就站起身，正準備推門走人。

「達叔，不準走。」被訓得目瞪口呆的姜鄴終於清醒了過來，趕緊走到門口前，攔住達叔。

「呵呵，幹嘛？惱羞成怒了？想對我用強？」這一次，達叔可是沒給他任何面子。

「呵呵，達叔，俺真有你說的那麼不堪嗎？」姜鄴苦笑，不知道該解釋還是不解釋。

「你就是靠自己雙手去收廢品，達叔我二話不說，照樣支持你，但如果要坑蒙拐騙，搞歪門邪道，我照樣會六親不認，照樣揭發你。」

看達叔抬頭挺胸，一副頂天立地的樣子，讓姜鄴剛張開的嘴巴又瞬間閉上了。

沉默了一會，姜鄴才說到。

「達叔，我現在不想跟您爭什麼，也不跟您解釋，您就站在這裡，給鍾時間，行不？」

這樣一個尷尬的場景，是姜鄴無論如何都沒想過的。

當然，這事既然發生了，解釋什麼的都毫無意義了。

見達叔沒反對，姜鄴立刻打開手提電腦，先點擊了一個軟體，然後一邊播放棒子的視頻，一邊又打開帶有棒子語的文本。

「達叔，我現在正連著網，您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這一回，達叔目瞪口呆了。

接下來，他又看到姜鄴打開了幾個聊天軟體，還有購物網站，毫無疑問，正如他所說的那樣，這電腦是真連著網。

這將近20多天的時間，曾經萬分囂張，不可一世的宇宙第一強國在網路上消失了。

世界上幾乎所有國家都一致認定，網路上凡帶有棒子語的任何相關文本都是DJ病毒攜帶體。

即使是自家的手機或計算機，上網之前也要先確認是否帶有棒子語的相關文本，否則後果自負。

現在，王者歸來，讓達叔有那麼一剎那的恍若隔世的感覺。

「阿鄴，好樣的！」

「我就說嘛，就你這樣有為的青年，怎麼看都像是做大事的，果然不出我所料，哈哈哈……」達叔一改剛才冷峻的面孔，放聲大笑起來。

說實話，姜鄴現在非常佩服達叔，話說的如此風輕雲淡，好像之前的話根本就不是他說的。

要是換做他自己，可能早就奪門而出了，太特么尷尬了。

「剛才你說那貸款的事，那都是小事，達叔別的本事沒有，就是認識的人多，放心好了，明天全部幫你搞定。」

不等姜鄴回話，他就催促著要現場錄製一份視頻，好回去交差。

等達叔走了后，姜鄴開始撰寫文檔，好應付接下來的談判……

新海市，騰達花園。

這裡曾經是市政府所在地，因為城市擴建和老舊城區改造，這塊老舊小區只能另作他用。

一些清水衙門和見不得光的部門，都安置在這裡。

從姜鄴家出來后，達叔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這裡。

「小王，你先看看這視頻和文案，有什麼想法，待會再跟我說。」

小王是達叔手下的一個網路黑客高手，對計算機硬體和網路攻防都有著深刻見解。

半小時后，小王又再次來到達叔的辦公室，一臉興奮，焦急的問道。

「楊頭，那個小子在哪？」

「太厲害了！太強大了！不行，我得趕緊問問這小子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不用問，達叔就已經知道了答案，然後把眼前礙事的傢伙趕了出去。

「喂，我是楊永達，編號是……嗯，對，幫我接一下……」

第二天，上午十點。

星空驛站。

達叔帶了一批人過來。

來的人大概有個，大多西裝革履，短寸頭，個個一付職場精英的模樣。

站在達叔旁邊的是一位將近50歲的中年漢子，國字臉，稜角分明，不苟言笑，一看就不好惹。

來到星空驛站門前，他停住了，抬頭看了下，有些疑惑的轉頭問道：「楊哥，你說的就是這家？」

「嗯，沒錯，就這家，怎麼？你有問題嗎？」

「哦，沒問題，就是感覺……」

「沒問題就好，想那麼多幹嘛？一塊進去吧！」

這個店名是姜鄴上個月改的。

作為星空物流旗下的中轉站，怎能沒有一個既響亮，又有逼格的名號呢？

「星空驛站」，聽起來就朗朗上口，逼格滿滿，有種時空穿梭的既視感，姜鄴對此非常滿意。

「小婉，阿鄴那小子，人呢？」

此時，陳婉正在分揀包裹，回頭看到如此陣勢頓時心慌了，她何時看到過如此場景？

「不會是鄴哥范事了吧？」陳婉心中忐忑不安。

「呃，達叔啊，您找他有事？」

「對啊，趕緊喊他出來吧！」

正當陳婉準備找借口時，姜鄴穿著睡衣下來了。

「咦，達叔，這麼早？」

「都日上三竿了，還早？趕緊下來，幹活了。」達叔狠狠瞪了他一眼，毫不客氣的呵斥道。

「哦，我換件衣服先，等等哈！小婉，你先幫忙泡壺茶，我馬上下來……」

不鍾，姜鄴就下來了。

「阿鄴，過來，我先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新海郵政儲蓄的張行長，你要貸款，必須找他。」

「您好，您好！初次見面，還請您多多關照。」姜鄴是第一次跟這麼高級別的領導面對面，心裡不免有些緊張。

張行長放下茶杯，站起來，握了個手，也客套了幾句。

「這位是網路安全監查局的李司長，你公司成立后，他就是你的頂頭上司了，可千萬別得罪他哦……」

「這位是外事局的程司長，跟狡猾的二鬼子打交道前，最好先聽聽他的意見……」

姜鄴深以為然，棒子最無恥的尿性，就是老想著把別人好東西佔為己有，這個不得不防。

「這位是工商局的曹局，是我以前的一個同事，以後有啥為難事儘管找他……」

除了那酷酷的中年人外，在場的主要幾位領導，達叔都一一做了介紹。

「達叔，不就是借點錢嗎，您搞這陣仗是不是有點太過了……」趁其他人沒注意，姜鄴靠近達叔小聲嘀咕了一句。

說實話，這陣仗確實出乎他的預料，剛剛介紹的幾位不是部里下來的領導，要不就是省里的領導，這讓他感覺有些尷尬、忐忑。

自己現在也就是個個體戶，就算是有潛力，但那跟棒子的買賣還八字還沒一撇，萬一搞砸了呢？

「阿鄴，你這可是妄自菲薄了，就僅憑你昨天說的那套方案，明年的國家自然科學一等獎非你莫屬。」達叔掏出一根煙捏在手上，稍稍沉默了會兒，才語重心長的說道。

「達叔，不會吧？你逗我玩呢……」

「好了好了，咱倆先不要廢話了，把你昨天給我看的那套軟體和方案拿下來，大夥還等著呢。」

「這裡面難道還有我不知道的秘密？」儘管有滿肚子的疑問，但姜鄴還是按照達叔說的去做。

來人當中有兩個年輕人，他倆是國家網路安全局的技術骨幹，現場測驗就有他們負責完成。

「這是兩台一模一樣的筆記本，裡面的硬體和操作系統完全一致，也都存有「特殊原件」，唯一不同的是，就只有一台安裝了防火牆。」

兩人一邊介紹，一邊開始安裝姜鄴提供的防火牆……

沒任何意外，十分鐘的測試，防火牆成功抵禦住了DJ病毒，在場所有人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

說實話，在此之前，還真沒有一個人對這年紀輕輕的快遞小子抱有信心。

「好了，結果大家也看到了，現在該幹嘛就幹嘛吧，張行長就由你先開始，咋樣？」

別看達叔平時弔兒郎當的，不靠譜的樣子，但做起事來還真的像那麼回事，效率奇高。

「阿鄴，你自個兒先算一下，看看還缺多少？少了，張行長幫你補齊咯，他可是大財主，別跟他客氣。」

「姜鄴同學，老楊說的對，需要多少儘管提，千萬別客氣啊，利息就按照全國最低的算。」張行長也站起來附和道。

看到他們這樣，姜鄴也就不再矯情，直接伸出一根手指，說道：「1億，我想應該夠用了。」

「姜哥，這也太狠了吧？」這話一出，旁邊的陳婉嚇得臉都白了，心裡暗暗腹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