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災的徵兆

瘟疫爆發，第一天。

孫漓緩緩起身，隨著渾身骨頭咯吱咯吱作響，孫漓知道自己坐的時間有點久，是時候起來活動活動了。孫漓走到了窗戶前，把窗帘掀開，但想象中的陽光灑進來的場面並沒有出現，原來今天是個陰雨天。

孫漓習慣性的大喊道：「奶奶，今天早上吃什麼？」

但想象中的奶奶的回應並沒有出現，孫漓不由得有點詫異，走到了奶奶的房間，才發現奶奶竟然徹夜未歸。孫漓認為是奶奶打麻將忘記了時間，尋思著自己煮碗速食麵好了，走到廚房一看，家裡的速食麵也吃完了。

看來今天的一切都在逼著孫漓下樓走一走，沒辦法，孫漓只好準備下樓去買點東西吃。換上鞋，穿好衣服，孫漓確認了一下鑰匙和手機還有口罩沒有忘帶后，出了門，但出門之後孫漓卻驚訝的發現整個街道空無一人，甚至街上的所有店鋪都停止了營業，整個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詭異的味道，孫漓所在的城市有整整700萬人，但這一整條街給孫漓的感覺像是進入了一座空城。

孫漓不信邪，決定去市中心最大的超市看一看，走了一路，除了路邊停放的車輛以外，沒有一輛計程車從馬路上經過，偶爾經過的幾輛私家車都飛馳而過，很明顯超過了市區的限速，但孫漓也只能罵一句：「媽的，沒素質」。

孫漓硬生生的從城市的邊緣走到了城市的最中心，來到了超市的面前，超市前面零星停著幾輛貨車，還有幾個工人在車上裝卸貨物，孫漓剛剛準備進入超市，就被那幾個工人其中的一個給攔了下來。

「你來幹什麼的？」工人問道。

「我來買點東西啊，今天是營業時間啊。」孫漓不解的說道。

「什麼營業時間，你看沒看新聞，病毒變厲害了，所有超市公共場所都不對外開放了，去去去回家去趕緊，真奇怪你怎麼走到這的，按理說出門不多時就會有人給你趕回去的。」工人罵罵咧咧的解釋道。

「那就是什麼地方都不開門，哪裡都買不來東西？」孫漓有點不敢相信，自己只是打了半天遊戲就與世隔絕了。

「對啊，不然呢？哪裡來的小屁孩快走。」工人滿頭大汗，頭也不回的回道。

孫漓即便再不解，事到如今，也只能是先趕緊回家再說了。隨即孫漓立刻想到了奶奶，說著便給奶奶打了個電話：

「奶奶，你在哪呢？」

「奶奶被在棋牌室回不去了，到處都封閉了，家裡冰箱里還有點雞蛋，你煎倆雞蛋吃，這幾天家後面還有點米面，你自己做做撐一撐，等這段時間過了奶奶就趕快回去。」孫漓的奶奶回應道。

「哦哦，好，你沒事兒就行，那你有的吃吧奶奶？」孫漓還是有點擔心奶奶。

「奶奶沒事兒，這裡有的是吃的，放心吧。」奶奶回到。

「嗯好，那你照顧好自己，我先掛了。」孫漓隨即掛斷了電話。

「看來，只能是先回家煎兩個雞蛋了。」孫漓自顧自的說道。「哎，該死的病毒，一天天的連吃飯的地方都沒有，真該死。」

孫漓本想直接像出來時一樣光明正大的走回家，但轉念想到了工人說的話，於是孫漓決定走小路，避開大路回家。好在一路都很幸運，毫無意外的回到了家裡。

孫漓走到廚房，給自己煎了兩個雞蛋，拿了一瓶牛奶，簡單的吃了一頓，但不知道為什麼還是特別餓，而且很奇怪的是，在吃雞蛋和喝牛奶的時候，孫漓居然完全嘗不出味道。

「也許是睡得太久了？味蕾還沒有恢復？」孫漓自言自語道。

「怎麼這麼累啊，這一天天的，困死了。」孫漓剛想打開電腦，但一股強烈的困意襲來，讓孫漓還是選擇回到卧室呼呼大睡。這一覺，醒來就到了晚上七點。

「我去什麼情況，天都黑了？」孫漓迷糊著看向窗外。

「不對，我的聲音怎麼回事？」孫漓突然察覺到自己的聲音中透露著一種撕裂的沙啞，像是聲帶缺少了一部分一樣發出嘶啞的像是重度感冒的聲音。

「這，不應該啊，我感冒了？」孫漓越發的覺得腦袋昏沉。

「不對，不對，不對，我得去洗把臉。」孫漓掙扎著走向洗手間。

打開水龍頭，孫漓用手接了一捧水，慢慢的貼近自己的臉頰，輕輕地一揉，孫漓感覺到彷彿有什麼東西脫落了，他猛地一抬頭看向鏡子，卻發現鏡子里的自己雙目通紅，半個腦袋的頭髮都脫落不見，臉頰上整整一塊足有卡片大小的臉皮都脫落在了水缸里。

「啊！」孫漓猛地尖叫出聲，但聲音卻像是某種野獸的嘶鳴，聽起來讓人不寒而慄。

「我，我怎麼了？」孫漓滿心的恐懼，鏡子里的自己讓孫漓不禁越發迷茫，孫漓猛地將手砸在洗手盆上，竟將自己的幾個指甲都崩飛出去。隨後，孫漓感受到一種莫名的剝離感，像是某種東西在侵佔他的意識一樣，這種東西拉扯著孫漓的理智，不斷地將孫漓的思維從他的身體上抽走，孫漓猛地關上水龍頭，走到窗前，看著外面陰沉的天空和升起的月亮，他越發的感覺自己不受控制。

忽然一隻飛竄的野貓，從孫漓的窗前掠過，正是這隻野貓讓孫漓的意識猛地一緊，進而對活著的生命產生出了一種病態的撕咬的慾望，孫漓猛地想到了喪屍劇情片里的情節，難道，自己成為了一隻只會撕咬的怪物？不對啊，明明自己沒有被任何動物和人類撕咬，也沒有接觸過任何病原體，為什麼會這樣？

孫漓猛然想起昨天打遊戲時聽到的有關病毒變異的事情，於是孫漓打開手機，查詢著昨天的關於病毒的新聞，但隨著瀏覽器的載入，孫漓的雙眼也逐漸變得模糊不清，恍惚中只能看到寥寥幾個記載是「空氣傳播」「侵犯中樞神經系統」等，更多的，孫漓就什麼都看不到了，孫漓感覺到了自己已經徹底喪失了對身體的控制權，僅剩下一點點聽力，但隨後耳朵中傳來的聲音卻讓孫漓陷入了徹底的絕望。

「乖孫，快開門，奶奶怕你在家不會做飯，偷偷跑回來了。。。」

不！！！不要！！！！不要回家！！！！！！！

孫漓腦海中瘋狂的嘶吼著，隨著鑰匙串的叮噹作響，他知道奶奶即將進門，孫漓用盡最後一點理智嘗試著猛地跑向廚房想抄起水果刀一刀了解了自己，但勉強堪堪起身的下一秒，就徹底失去了所有對世界的感知。

滴答

滴答

滴答

「孫漓，醒醒，醒醒，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