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真是傻子
夏安心眨了眨眼,是她的父親夏盛回來了。
她趕緊從蔣秀珍身上爬起來,裝作害怕的躲到一邊去。
蔣秀珍氣得面目猙獰,撲上來就想教訓夏安心,她立馬就低下頭抱住身體,可憐兮兮的哭了起來。
「不要打安心,安心會聽話…」
手掌剛要落下,夏盛出現在門口,臉色難看。
「蔣秀珍,你在做什麼?」夏盛幾大步衝過來,直接就抓住了她的手。
蔣秀珍頭髮凌亂,衣衫不整,露出胸前白花花一片,她委屈的朝夏盛撲過去哭嚎道。
「阿盛,我好心給安心留飯,還讓安柔親自送上來給她吃,結果她不領情揪著安柔的頭髮打,還扒我衣服,你瞅瞅,瞧她把我們母女欺負成什麼樣子。」
夏盛掃了四周一眼,臉色更沉,「這就是你給她留的飯,一碗辣椒醬?」
夏安柔看到父親臉色難看,嚇得打了個哆嗦。
從慕家送來聘禮后,夏盛就一直提醒她們母女,安心回來后要好好照料,現在她拿辣椒醬戲弄夏安心,要是被父親知道了,一定會打死她的。
蔣秀珍瞪了夏安柔一眼,反應極快,將所有的責任推到夏安心身上。
「阿盛,安心不是喜歡吃番茄醬嗎,我就讓柔兒在菜里加點番茄醬,你也知道,柔兒從小嬌生慣養的,從來就沒進過廚房,把辣椒醬當成番茄醬也情有可原,不能怪她。」m.
夏盛聽后,臉色才好看些。
夏安柔知道自己逃過一劫,鬆了口氣。
可她不打算這麼輕巧放過夏安心,控訴道,「爸,我錯加辣椒醬固然有錯,可安心也不能打人啊,你看看我這件衣服價值六位數呢,還有媽這件旗袍,全都是慕家送來的上等貨,全都給毀了。」
夏盛剛緩過來的臉色,立馬又陰冷了下來,他怒斥,「安心,給你蔣姨和妹妹認錯!」
夏安心抬起濕漉漉的眼睛,扁了扁嘴,明顯就要哭了。
夏盛看到她這樣子,腦子裡就想起她那死去的母親,心裡煩躁,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算了算了,你去洗洗,一會我讓傭人重新送吃的上來。」
說完,朝蔣秀珍和夏安柔沉聲道,「你們兩人,跟我來書房一趟。」
…
書房裡。
夏盛指著母女倆一頓痛罵,「我讓你們好好待她,你們全都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了?」
他才不相信蔣秀珍的鬼話,就算夏安柔沒進過廚房,哪裡認不出辣椒醬和番茄醬。
那瓶瓶罐罐上面都寫著字呢,除非夏安柔目不識丁,不識字。
「我最後警告你們一次,今晚誰都別去給我招惹夏安心,要是毀了我的計劃,我讓你們好看!
蔣秀珍陪笑道,「阿盛你放心吧,我保證將她順順利利嫁出去。」
「知道就好,等她嫁入慕家,以後你們要什麼沒有?」夏盛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說道,「下午我去見了慕北棠,他同意等安心嫁過去就簽約,另外又附加了一個新條件。」
蔣秀珍迫不及待的問道,「什麼條件?」
夏盛面無表情道,「你們也知道慕家三少是什麼人,那就是個無用的廢物,關鍵命格凶煞又克妻克六親,之前嫁過去的三任妻子都被剋死了,不過那三個女人死後都得到了一筆天價賠償金,
慕北棠承諾,安心嫁過去要是被剋死了,就賠償我們家七千萬,但她要是沒死,我們家必須配合他搞垮慕北宸。「
蔣秀珍一聽,眼底發亮,「這樁生意怎麼看都是我們獲利,阿盛,那你答應了嗎?「
「能不答應嗎?要是能得到這七千萬,這筆錢留著以後給柔兒當嫁妝。「夏盛爽快道。
蔣秀珍趕緊給夏安柔耍眼色,道,「柔兒,還不謝過你爸。「
夏安柔心裡樂壞了,什麼好處都讓她得到了,她甜甜的說了聲,「爸,您對柔兒真好。」
此時。
夏安心就站在門口,裡面的談話聲她全都聽到了。
這就是她的父親,為了利益不惜出賣自己女兒的畜生。
明知道慕北宸命格帶煞會克妻,是個身體有缺陷的殘廢,還要將她嫁過去,甚至恬不知恥的和小三在房裡算計天價賠償金。
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死活,只是將她當成一個賺錢的工具。
既然這樣,在嫁出去之前,她也不介意把這個家鬧得雞飛狗跳,在拍拍屁股走人。
反正她這趟回來,主要是離開鄉下那個鬼地方,更何況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媽媽死後給她留下的東西,全都落到繼母繼妹手上,她要親手要回來!
還有,媽媽當年死得那麼慘,她要調查出真相,讓那些殺人兇手血債血償。
想到這,夏安心嘴角微翹,轉身回到房間。
剛踏進去,她隱隱之中聞到詭異的氣息,還來不及出聲,人就被抵到了牆上。
「別叫。」
低沉沙啞的男音傳來,鼻尖里溢滿了濃郁的血腥味。
夏安心抬頭看向來人,一個戴著面具的男人拿著槍抵在她的額頭上,她一秒神經繃緊,哪敢在動。
只是,這個男人是怎麼闖進來的?
夏安心四下一掃,發現原本緊閉的窗戶大敞,看來是從窗戶爬進來的。
男人顯然受傷不輕,一手拿著槍,另一隻手按住胸口,可依然阻擋不住鮮血冒出來。
夏安心盯著男人看了幾秒,隨後裝作害怕的瑟縮了下。
「嗚嗚,不要傷害安心,安心聽話,安心不叫。」
男人眯了眯眼睛,黑冷狹長的眸子上揚,用著異樣的眼神打量著她。
女孩盛滿淚珠的眼眸乾淨純黠,像極了最清萃明麗的寶石一樣,不過男人還是從中看出了幾分不同尋常。
這女孩的表情,像極了五六歲的孩子一樣。
「傻子?」
「不許說我傻子,我不傻,我聰明著呢。」夏安心撇了撇嘴,杏眸微瞪著她。
「看來真是傻子!」
男人低嗤一聲,隨後挾持著夏安心到了窗戶邊,往下一瞟。
那些追殺他的人還守在下面,他還不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