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談判
徐松把客人引進了祖祠堂里,實在是因為村裡並沒有多餘的空屋來安排住的地方,而祖祠堂足夠大,也有足夠的客房,這還是他這個村長極力要求的,村裡每年的大部分錢都砸在這裡面,祖祠堂的規模到是能鎮住不少人,自然賣相還是很成功的。雖然用來招待來客有些不倫不類,總好過沒有要強。
同是鄰里周邊的自然也不會講究這麼多了,彼此恭維一番,休息片刻,便是談價錢的時候了。
徐銘他們一邊偷偷摸摸的跟在徐松他們後面往祖祠堂的方向去,一邊又四處興奮的張望著,因為這一次村裡也同樣來了和他們一樣大年紀的少年,而且看樣子還不少,只是他們都三三兩兩抱成團聚在一起,一幅生人勿近的樣子,自然吸引了村子里大部份孩子的眼球。
徐銘也沒有打算往上湊,只是好奇這一次怎麼來的這麼多,雖然他沒有見識過,但好歹也知道一點。這麼多孩子一起,花出的代價可是不小的。
徐銘見徐松進到祖祠堂里去了,自然不能跟著一起,只能繞著祖祠堂邊上瞎轉悠,徐影和徐簪兩個自然也是緊跟著徐銘,只不過徐簪是跟著徐銘,而徐影是跟著徐簪。
忽然徐松的聲音就傳出來,「你們真是欺人太堪,你們當我徐家村是什麼,這是在施捨么?」聲音裡面充滿爆怒的情緒。
聽得在外面這幾個人都愣在一起了,徐影更是心裡一緊,喃喃的說道:「爺爺生氣了。」
徐銘也是眉頭緊皺,村長爺爺平時待自己不錯,徐銘也從沒有見過徐松生過這麼大的氣,心裡忽然對這一群外來的人生出厭怠之意。
「這群人真是可惡,一點都不可愛。惹村長爺爺生氣了,銘哥哥,我們不要理他們。」這時徐簪更是緊咬著嘴唇,把徐銘的手攬得更緊了一些,才大聲說了出來。
「嗯,我們走近一點,聽聽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惹得村長爺爺動這麼大的氣。」徐銘想了想,才對著徐簪說道。
徐影更是只喊了一聲:「你們跟我來,我知道有一處可以看到屋子裡的情況。」就向著祖祠堂後面跑去,看來他也不少做這樣的事。
徐銘和徐簪很快也跟著一起,來到一顆古榕樹邊上,而徐影已經在那上面了。這顆樹依著祖祠堂邊上而建,因為歲月久遠,而現在又正處夏天,枝繁葉茂的,更有一部分伸進了祖祠裡面去了。不過這也是他們能來的極限,因為前面兩三百米處的一片樹林就是村裡祖祠的禁地了。
看到這棵樹,徐銘頓時就明白了,也不多話,讓徐簪踩著自己的肩膀上去之後。自己也是一溜煙的上去,雖然說自己名義上的廢物也只是天賦差到極點,跟別的沒有關係。
徐銘上來之後發現徐簪正滿臉通紅的依在樹杈處小手無意識的扯著衣角,徐銘沒有在意,走過徐簪身邊探頭看裡面看去。好在這棵古榕樹甚是寬大,幾個人並一起都不覺得擠。徐簪見徐銘沒有理自己不由得小嘴一撅,走過去又把徐銘的手緊緊的抱了起來,徐銘只覺得很是不適應,手不覺得往外抽了一下,但是沒有效果,索xing就由著她去了。
祖祠正堂里,一群人團坐在一起,村裡幾個長老也都在,只是氣氛有些僵化。突然一旁的徐柚像是聽到了動靜,抬頭看向徐銘他們的方向,發現是徐銘,眼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很快又當作沒事人一般垂下頭。
徐銘並沒有看到,而徐影雖然眼尖看見了,卻不知道徐柚長老究竟是什麼意思,既然他沒有告訴爺爺,徐影自然樂得呆在原處。
祖祠正堂里沉寂了片刻,終於一個中年人站了起來,對著徐松有些沉不住氣的說道:「我說徐村長,你考慮的怎麼樣?我們幾個可都是帶著誠意來的。」
徐松沒有任何錶情,冷冷的說道:「誠意?老朽年老眼花,並沒有看到什麼誠意。哼,老朽只知道你們並不是想來跟我們商議儀式之事,反而想以此來要挾,你們就是這麼來表現誠意的么。」
這個中年人有些訕訕的坐了下去,沒有說話,旁邊的一個jing悍的脾氣稍顯暴躁的立刻拍著桌子叫嚷道:「徐老頭兒,別給臉不要臉,如今神恩帝國已經前些時ri就已經發布了關於天碑追回詔令,上面清楚的說道:『神恩境內天碑所有盡歸於神恩,有藏匿不繳者,一經發現,立斬不赦。另,知情不報者連坐。』
「想必再有一段時ri就會到這裡來的,我們來這裡只是來告誡你,你可別說你面前的這尊祖像不是天碑。」
徐松聽后,氣急而笑,指著那個人說道:「姓張的,我算是看清你們了。這次來的目的恐怕不是這個吧,索xing大家扯破麵皮說一說,看看你們還有沒有什麼誠意沒有拿出來。」
村裡幾個長老聽到徐松這番話,面sè都是不好看,卻也沒有開口說什麼,雖然平ri里對徐松不甚尊敬,但是事關徐家村,更有關老祖宗留下的基業,沒有誰還會在這個時候心情好的起來,只有看著徐松是怎麼做的。
這張姓的中年人被徐松說破了心事,不但沒有心虛,反而挺直身體大聲說道:「不錯,我們這次來就是為了我們的村裡的事情來的,如果你們讓我們村裡的孩子都能測試一遍,再把以前我們交給你們的財物都交出來,我們自然就會走的,而且保證不會傳出去。」
徐松直接無視他的話,掃視了在座的所有的人,似乎有些不確定的問道:「那麼說來,你們都是抱著這個目的來的?老何?老秦?還有你,雲青。」
一個個的挨個點著名兒過去,可惜這些人一直端坐在椅子上,什麼話也不說,像是默認了一般。
那個老張正準備發怒的時候,被旁邊的老何扯著坐了下。徐松嘆道:「我徐家村自認從來沒有做對不起你們的事,當初的協議都是你們自己定出來的,如今卻是這樣的一幅嘴臉,想必是另有原因的。」頓了一下,這才緩緩的說道:「好吧,你們的理由我們接受,不過想要以前的財物,我們什麼都沒有,也交不出來,如果你們還要緊逼,就別怪我們徐家村翻臉了。」說著像是一下子老了幾十歲一般,轉過身看著那一尊祖像,顯得格外的悲涼。
徐家村的幾位長老一聽大驚,連聲喊道:「村長。」徐柏沒有發話,只是看著徐松陷入深思,覺得這個幾十年的老兄弟今天的舉動有些不大對。
而徐柚更是一下子跳了起來,指著他們罵道:「這們這群不知廉恥的東西,想都不要想。」
那個老張聽了眉頭直跳,像是火燒屁股一般,蹦了起來,正準備開口對罵時,旁邊的老何站了起來,示意老張不要說話,對徐松躬了半九十度,才道:「謝謝徐村長的慷慨,我們幾個就不打擾了,明天見。」
說著幾個人同時起身,都沒有看徐柚一眼,徑直走了,只有那老張怒眼回贈。徐柚氣得差點把桌子都給掀了,氣呼呼的一個招呼都不打,甩著衣袖掉頭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