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白裡透紅不要太滋潤
意識漸漸模糊,耳邊的聲音也如同泡在水裡一樣,渾濁不清。
意識的最後,白楚汐腦子裡想的是——
陪就陪,你把我弄昏迷了幹嘛!
隨後,眼睛一閉,一切都消失在了眼前。
不知是不是閉眼之前太過不安,心中情緒格外激烈,白楚汐昏睡后,久違地做起了夢來。
夢裡,謝簡清黑髮落在她的頸側,面對著她的額間滲著薄汗,聲音低啞中帶著委屈。
「今日費力頗多,師尊就當可憐可憐徒兒。」
汗水濡濕了睫毛,白楚汐眨了眨眼,從熱烘烘的不適感中打起精神來。
好久沒有變化的情緒色,突然變成了亮黃色,層光瓦亮,堪比窗外的太陽。
看著他眼尾瀲灧著的薄紅,唇角下意識地微微彎起,不再像平時那樣清冷無情,因為愉悅狹長的黑眸氤氳著迷霧,朦朧而迷離,看起來格外享受。
他這樣子,看起來比平時高興很多,周身的氣息都熱了起來,清冷之氣一掃而光,彷彿從不食人間煙火到落入凡塵。
哪怕是在夢裡,白楚汐也沒有辦法對自己說謊。
她看到謝簡清這個變化,其實更多的是開心和欣慰。
如果他現在不是按著自己,地點也不是在床上的話,她應該會更加高興……
身上的衣服有些束縛,謝簡清皺著眉自己扯開了,胸膛露出了大片緊實掛著薄薄一層肌肉的肌膚,上面還帶著一層薄汗。
白楚汐身上一點力氣都試不出來,她感覺自己像是躺在這裡好幾年都沒有動過,渾身四肢的肌肉都開始萎縮,只能任他擺布那樣。
謝簡清像是不知疲倦似的,按著她美其名曰雙修,一刻也不停。
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嗓子越乾澀得難受,緩了好久才終於說出第一句話。
「不能……這樣,蔚都給的葯……」
只有那一個小盒子里的兩顆,沒有多餘的。
她怕謝簡清再控制不住,還沒有到靈山,等不及到靈盟大會,他們兩人身上的雙修過後的靈氣,就要隨風飄散了。
然而不知是這句話中的哪個字刺激到了他,謝簡清停頓了一下,剛才還熱情洋溢的表情,頓時消了下來。
長發垂在兩側,遮住了他的大半張臉,白楚汐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然而掐在她腰間的手,還有后脖頸上傳來的加重的力道,都讓她清楚地感知到,謝簡清生氣了。
他的表情陰晴不定,似乎又變回了平時那個清冷不近人情的謝簡清。
夢裡的場景也隨著謝簡清略顯粗暴的動作,漸漸變得模糊了起來。
一滴汗水自謝簡清下巴滑落到她的睫毛上,白楚汐被燙得閉了下眼。
再睜開眼睛時,眼前的畫面忽然變得清晰了起來,窗外照進來一抹陽光,在謝簡清周身灑下了一層光輝。
薄汗在陽光下閃爍著細碎光點,緊實的肌肉更加誘人了。
看起來,格外真實。
忽然,一直都沒有再夢中說過話的謝簡清,尾音上揚開口了。
「師尊還在想著他嗎?那看來,是徒兒還不夠努力。」
這感覺,不太對勁。
感覺和剛才的畫風不太一樣。
白楚汐眨了眨眼睛,抬手揪住了他胸口處的衣服。
指尖碰到了滑膩的皮膚,滾燙熾熱的。
白楚汐眼睛睜大了一點,抬眸望向他有些懨懨的笑。
哦,原來不是在做夢,她早就醒來了。
夢裡謝簡清的表情還有些模糊,現在陽光照耀下,卻無比清晰。
他哪裡有半分委屈勞累,分明就像只到了春天月圓夜的狼狗,嗷嗷叫!
反而是白楚汐,她感覺再這麼做下去,別說什麼頂級爐鼎,她這爐鼎都快要直接炸裂了!
「過了多久了?」她顫顫悠悠地問道。
她明明記得離開的時候,湖心島還是陰天,現在怎麼都陽光滿照了。
見她醒來,臉頰酡紅的嬌媚模樣,謝簡清心情極好,聽到她的問題后也將她剛才說的話拋在腦後了。
他不想聽到別人的名字,所以師尊忘記了更好。
謝簡清勾唇一笑,狹長的眼睛笑眯眯的,揚聲天真道:「今天是第三天了。」
說完,他還有些羞澀地臉一紅,修長的手指替她擦去了頰邊的薄汗。
白楚汐:「……」
做出這種事,我可能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她想到謝簡清抓著她不放是會幹這種事,但她沒想到會這麼久,兩天兩夜啊!
白楚汐心裡一提,也不管自己渾身都沒勁兒了,瞪著謝簡清沒什麼威懾力地說道:「停下來,我們該回去了。」
她話是這麼說,但因為爐鼎與鑰匙的結合,雙修之後她其實只感覺到了舒適和輕鬆。
就像堵塞許久的經脈,一夕之間突然都被打通了。
但她沒法告訴謝簡清事情,否則他絕對會變本加厲!
然而謝簡清那雙黑眸一盯,像是能洞悉人心,薄唇微勾轉著音調反問道:「師尊說的是真的嗎?真的要徒兒停下來?」
廢話,她看起來像是那麼閑得慌,非要正話反說的人嗎?
白楚汐做出一副怒目而視的表情,想要讓他知難而退,但謝簡清絲毫沒有感受到,反而還覺得她這個表情只帶著一股柔勁兒。
「可是師尊的表情告訴徒兒,不是這樣的。」
他還微微睜大了眼睛,看起來格外天真,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白楚汐都要被氣笑了,一瞬間急火攻心,又氣又急。
所以說,他都不打算放過她了,還問什麼問?!管她這爐鼎想要什麼,她不都說了得回去了嗎?
心裡想著正事,但謝簡清完全沒有放在心上,這個時候哪怕她再心軟,也無法順著謝簡清了。
她的聲音都變得正經了不少,蹙眉看著他不帶商量的語氣:「你再不放開我,我就生氣了。」
謝簡清抱著她後背的手果然頓了一下。
然而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下一秒就又重新拂了上來,悶聲道:「反正現在放開,師尊也會生氣的。」
白楚汐:……
這種時候你倒是挺機靈啊?
她不會對謝簡清完全置之不理,但也不代表就不會生他的氣,尤其是這種時候。
他們不應該這樣,她明明說過很多次了,為什麼謝簡清每次都當她的話是耳邊風?
她明明……也一直都在忍耐著。
但哪怕她軟硬兼施,謝簡清也沒有放過她,一直到他雙修饜足之後,白楚汐才得以放鬆。
等到一切都結束時,白楚汐感覺自己臉色青紅交加,一半是氣的,一半是羞的。
謝簡清這時候乖順了許多,乖乖地站在一旁的角落裡,連一絲陽光也不允許自己照到似的,垂頭不敢看他。
白楚汐也沒有第一時間理他,哪怕是狗崽子做錯了事也要加以訓誡才行。
她連指尖都是酥麻的,等慢悠悠地穿好衣服后,看到鏡子的那一刻,她才知道謝簡清剛剛為什麼要說那樣的話。
她的這張臉,白裡透紅,柔潤細膩,一雙桃花眼泛著春水。
怎麼看都是過得太過滋潤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