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老家
據說,男人一生都在追求每次那短暫到只有三到十秒的快感。
艾倫從那半分多鐘洶湧澎湃的快感中漸漸回過神。揉了揉臉,這麼特別的結束,看來穴位應該是感知完了。拿出秘籍,看看接下來應該怎麼發展。
「單絲不成線,孤木不成林;孤星易墜,連星互強互助。」很容易理解嘛,把感知到的穴位連接起來就可以兇殘了。但是,用什麼好呢?漁線太粗,手術線又會融化。
去你妹的,多寫幾個字會死么?什麼都要自己去摸索,再有點什麼差錯,疼一疼倒捱得過去,要是一個不小心嗝屁了找誰說理去啊!
我去你大爺的經脈穴位,我去你大爺的感知自我。怒火竄頭的艾倫使出吃nǎi的勁,雙手共同用力打算將這本本來放到發霉的書一分為二。
也不知這書是用什麼材料做的,艾倫使出全力竟只是將書的中縫左右分開了點。但就是這麼一點,中間的一行小字隱隱露了出來「參天大樹因根不倒;小心,一步天王,一步死亡。」
前半句應該是基礎要穩,那後半句又是個什麼意思?又是說一半的話,難道你拉屎也是拉一半就掐了憋著?我去你...「啊~!」還沒發完牢sāo,全身兀地疼了起來。和上次不一樣,上次心急,用金庸的話說就是走火入魔,渾身僵硬疼痛,而且是像擰螺絲一樣一點一點嚴重起來。而這次,就像走在路上突然從天上掉個花盆下來,如果砸在腦袋上,你暈了或死了,毫無知覺;但偏偏砸在肩膀上,那麼無論你咬牙或哭天喊地,這突如其來的疼痛你都得咽下去。
而艾倫現在的情況甚至更悲劇:在最初開始的一瞬間,疼痛感撕心裂肺的差點讓人暈厥;當疼痛感慢慢地開始消散,就像成千上萬隻螞蟻在骨頭裡反反覆復地搬家一樣的麻癢感覺開始清晰起來。但是,當用去搔的時候,更麻煩的情況出現了。一碰到哪裡,哪裡就像被鎚子狠狠敲了下一樣,疼的甚至讓人希望那不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疼的要命,還是癢的要死,是個問題。
「艾倫,你怎麼了?艾倫?」比敲門聲更急促的,是母親急促的語氣。
「沒事,我從床上掉了下來,沒事。」
「真的?」
「嗯!」
「那起床吃早點了。」
「不餓!」難道聽不出自己不耐煩的語氣嗎?現在每一個字都是強忍著嘴巴的疼痛說出來的。
「就算放新年假,睡懶覺也會被踢屁股哦~」
「嗯!!」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好不容易敷衍了母親,接下來的問題卻又讓人輾轉反側。到底該怎麼辦呢?坐著屁股疼,站著腳疼,甚至連穿著衣服都會讓人疼的難以忍受。要是有安眠藥就好了,至少睡著以後便什麼都感覺不到了。對了,聽說煉金師有一種藥水,就像安眠藥一樣,更棒的是時間甚至可以jing准到以分計,而且不會因為量多而口吐白沫歸了西。
既然想出辦法,那就不得不行動了。
悄悄溜出門,強忍著腳底和臉上要命的疼痛,以前二十分鐘的路程今天竟用了一個多小時。
找了家路最近的煉金店。一進門,老闆好像早就知道自己會來一樣,微笑著迎了上來:「走過路過,不買看看也是好的~」
jiān商,個死jiān商;三金二十七銀六十銅全部家當竟然只有指甲蓋大小的那麼點藥水,而且還是小指甲的指甲蓋。要不是為了少走幾步,多到可以把五香驢肉攤包半年之久的錢又怎麼捨得白白丟了出去。
回到家,找好角度坐在床沿,迫不及待一口乾了睡夢葯。傳說這藥水一喝下去立馬就見效,可得小心等會別「咣唧」躺地上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著,艾倫確定要麼是買了假冒偽劣產品,要麼jiān商拿錯了葯。不但沒有想象中的睡意,jing神反而越來越抖擻,而且感官更加敏感。甚至每一次的呼吸和心跳都會帶來難以壓抑的疼痛。
也不知道是因為疼痛到了難以忍受的極限,還是因為癢到了麻木的地步。艾倫不覺間竟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就那麼低著頭坐在床沿上,不會說話不會動。但意識卻很清醒,身上麻癢感和疼痛感一絲不落傳入腦海。十八層地獄也不過如此吧。
正生不如死間,母親進來了。
人生啊,就是茶几,上面放著一個接一個的杯具...
如果可以的話,艾倫真的希望就那麼猝死在那坐著。至少不用再忍受因為母親的挪動而要承受的痛苦。
無論如何,時間依然一分一秒的走著...
第二天,早上
很難想象是怎麼熬過一整夜的,但正所謂來的洶退的也涌。突然的,頭一秒還痛不yu生,下一秒就恢復如常,就像從未發生過一樣.
艾倫記得上輩子沒造什麼孽啊,坐公交車還會主動讓讓座什麼的。為什麼這輩子要受這種罪啊!還是兩次!兩次!!
「艾倫,你醒了,嗯~~~」
「媽...」依然是母親陪了自己一夜...
「小艾倫,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昨天的事?」吃著早餐,母親希望能聽到一個合理的解釋,即便艾倫離成年還有三年之久。
「不知道啊,我摔了一跤就成那樣了。」不是借口的借口。但不知道為什麼,艾倫只是不想告訴父母自己在練功,沒有任何原因。
「但昨天來的醫生和牧師...」
「安妮,孩子不想說就算了,又不是真的是傻蛋。」一向以工作為第一的老爸也有放假的時候?看樣子還要造反了,敢打斷母親的話了都。
「好吧,那你應該可以說說你為什麼裝傻吧?而且你跟我借的錢該還了吧,掙了那麼多。也沒說給我留一塊!哼!」
「媽,你都知道啦?!」不是吧...
「還有你頂撞老師,裝傻偷懶不說話。」
雖然心裡早已將驢臉馬里奧全家問候了個遍,但嘴裡好好敷衍著母親:「不給你是因為那玩意是試驗品嘛...」
「你等會就去教我,算是還債好了。」看來老媽深知與其要魚不如要漁的道理嘛~「對了,今年新年我們要去你爺爺家。等會你也去收拾準備一下...」
爺爺?自艾倫記事以來,每年都是一家三口在家過新年,就連僕役都全部放假回家。而艾倫也從未見過,甚至從未聽父母提過有爺爺。
「爺爺?」
「對啊,就在緊挨著didu的麟石省。你好像還沒去過。」不是好像,是本來就沒去過。
幽藍世界的景sè還真不做,雖然很多房屋和傢具都是木頭做的,但樹木依然隨處可見;就是交通不怎麼便利,都是馬車,而且是土路,還好這身體受過折磨不小,不然一顛一顛的就算頂配的這屁股也得夠嗆。不過自經過那麼讓人生不如死的一次以後,這身體和以前比起來可是很明顯強悍了不少。會不會是發育過早或是發育方向不對啊?這倒不怕,怕的是男人最重要的地方還沒開始發育,就停止發育了。你要這樣的話那這輩子就白來了。
看來爺爺家也不算遠,才剛開始憂鬱就到了。
房子和didu大富人家的差不多,客廳卧室書房層次分明。倒是不遠處有片林子和小溪,風景怡人,鳥語花香啊。
一進門,老管家便滿臉笑容迎上來問東問西。
但奇怪的是,父親沒去拜見爺爺,而是帶著自己四處轉悠,而那傳說中的爺爺似乎也沒收到消息似的不聞不問。一直到了吃晚飯,艾倫才見到這素未謀面的親生爺爺,和叔伯阿姨。一個哥哥一個弟弟和三個妹妹。但全都是同父異母。看來這位爺爺年輕時也是個風流人物啊。
默默夾菜吃飯。以前在家,無論平時還是節氣,飯桌上總是熱熱鬧鬧的。但在爺爺家不同,僕役在旁邊看著,添飯倒水服侍著。而飯桌上則安靜的讓人有些壓抑,那麼多人都像啞巴似的無聲無息。真他娘的詭異,艾倫心裡罵了句。
吃完飯也就天黑了。
從感知中回過神。依然沒有進展,甚至連加強的作用都沒有。真是狐狸捉刺蝟,無從下手啊。
活動活動手腳,準備釋放壓力睡覺。這世界也挺麻煩,那麼大房子就那麼一兩個廁所,夏天還好,要到了冬天還不得冷死啊。走著走著,艾倫就迷路了。也怪不得艾倫,這麼大房子左拐右拐的第一次來誰找的到啊,也沒個護衛什麼的讓人問問路。就這麼四處亂繞著,恍惚間就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
得,去問問吧。順著聲音找到了一間門縫處有燈光的,看樣子好像是書房。抬手正準備敲門,裡面說話的聲音傳了出來。
「你真的不打算再生一個?」聽聲音好像是爺爺。
「生些幹什麼?掙來搶去弄得老死不相往來?」是父親!
「我聽說他可是個傻子。」
「又不用你養。」
「你!!要不是我你會有今天?!」
「當然!要不是你,母親會死么?要不是你,我會去那暗無天ri的地方?!過那生不如死的ri子?!」看來往事不可回首啊。
「呼~那你來幹什麼?」過了許久,平靜的聲音又傳了出來。
「艾倫十二歲了。」
「好,他的chéngrén禮我會準備。」
又是死一般的寂靜。都說有因必有果,怪不得父親從未提起過爺爺和家人,那自己的外公外婆...會不會也是這原因?
「啾!」一陣冷風吹過,艾倫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噴嚏。這聲音在寂靜的夜晚竟顯的格外刺耳。
「誰!」話音還沒落,門吱呀一聲開了。「艾倫,你在這幹什麼?」
「那個...我在找廁所...」
過完新年的第二天早晨,這趟不愉快的老家之旅便宣告結束了。
「艾倫,你爸爸說你聽到了些不該聽的東西。別太在意哦。」也不知父親跟媽媽說了些什麼。
「不會啊,有什麼好在意的。」
「哦,那就好。」
「對了,你和外公外婆也是這關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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