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殺豬
越來越近的光線刺激著眾人的心跳。
比爾依然昏迷不醒,魔法反噬。
比利和迪是法師,安妮是牧師,甚至還有魔法反噬專業戶——艾倫。
束手無策。
「我...我有點脫力了...」也難怪,打從比爾倒下開始,安妮的治療魔法便未曾停過。
「艾倫,丟掉補給,你背著安妮!」
沒辦法,托比的主意的確是目前最正確的,除非比爾已經死了或者...「不能」再活下去。而法師的體質可是出了名的弱不禁風,況且,比利和迪還得隨時注意四周的情況,讓他們來,還不如直接自裁算了,還省事。
越來越近的出口,越來越近的希望。
「都已經等了那麼久了,再多等一會...又何妨?」洞穴深處刮出的一陣yin風,幽幽帶出這麼輕飄飄的一句話。
現在誰還有心思關心那有的沒的啊。
天光大亮!
煙消雲散,原本的yin暗一掃而光,就連本該危機四伏的小鎮也僅剩下火焰雨燃燒后留下的餘燼。
不過,現在別說是詭異了,就算明知是個陷阱都得硬著頭皮往前沖。
沒辦法,那種只需要跟在屁股後面打掃戰利品的ri子,實在是輕鬆的連喘氣喘多了都覺得累。
「有情況!」正埋頭疾奔中,最前面的托比大喊了一聲,左手抽出盾牌,右手提著比爾輕輕往背後拉了拉。
「注意防備。」比爾擔心的說道,「希望對面的不缺錢吧。」
一行八人,厚實的盔甲上卻覆滿了塵土,十足的丐幫弟子扮相。
小心翼翼的保持著距離,這荒郊野外的幹什麼可都沒人看得見,人心可還隔著層肚皮呢。
這邊心驚肉跳的草木皆兵,對面卻是悠閑的波瀾不驚,甚至連視線都沒有絲毫改變。
艾倫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雙手合十,虔誠的祈禱。氣勢上早就已經輸的一塌糊塗,更別說人數上的弱勢;而且那一身灰塵撲撲的樣子,一看就不像己方般外出個把星期就得打道回府享受享受的樣子。
胸前的骨頭約束著心臟不會因為過快的跳動而跳到外面;倒不是擔心安全,艾倫對自己的速度有著莫大的信心,只是...緊張感源源不斷往外冒著。
「你們需要幫助。」擦肩而過的一瞬,有人開口了。
「啊~~!嗯?」
也虧不是剛出道,進行了一半的攻擊竟硬生生停了下來。
「我膽子很小哦,各位。」這才發現,原來是個女的。
「別多管閑事了,時間可不多了。」
「你們先走嘛,一會就好了。」
「大頭,你和她一起,我們先走。」
看著面前風塵僕僕的二人,艾倫一陣無語;就這麼丟下隊友,就真那麼自信?不怕被搶?
「嘿,我說。」見面前的人毫無反應,那女孩加重了聲音以凸顯自己的存在,「你們需要幫忙,而我剛好有這個能力。」
「你...你誤會了。」睜眼說瞎話。
「八百金,一口價!治不好命歸你。」八百金!!有必要搶的這麼直接么?又不是沒遇到過,只不過是幾句咒語加點亂七八糟的植物而已,以前自家老爸請人請到家裡都只要八個銀幣加頓飯而已。
「當然,八百金的確是比較貴;不過,我還有個更好的建議:以最快的速度把他抬到最近的城市,然後再找個最好的棺材鋪,也許他的屍體還不會有臭味呢。」誇大其詞,赤果果的恐嚇,怎麼可能那麼嚴重。「而且費用絕對不會超過三金。」
「這...」
「快點決定吧,你也聽見了,我們時間可不多。」
托比不得不低頭認輸,至少和比爾命比起來,八百金的確算不上什麼。
五分鐘
「完工,讓他多休息多喝水,交錢。」五分鐘八百金,人生啊!
伸手扒拉扒拉火堆,那女人說的不錯,即便輪番上陣,喪失行動能力的比爾,依然是個很大的累贅。原本三四個小時的路程,硬是拖到夜幕降臨都還在野外。
「這次算是有的休息了,正好熟悉一下我的紅夜之劍。值了值了~~」知道比爾脫離了危險,托比便恢復了那弔兒郎當的樣子。
「對啊,所以以後揀柴火和善後工作之類的你都會心甘情願滿心歡喜的完成,對吧~?」
「喲,瞧您說的,哪來那麼好的事就去打雜了。」托比毫不猶豫的拒絕了迪的好意。
「你那武器可真像是天上掉下來的。」
「我可是出了八百金了啊~~」
「最後還不是...」
「咳...」正要愈演愈烈,比爾算是醒過來了,「頭疼~~~」
「還沒死啊?我都給你準備好棺材了。」
「比利,我去你...咳咳咳!!」熟悉的打擊,換來的當然是本能的反擊。
「你們別鬧了!都說需要好好休息了,難道真打算去買棺材啊!」安妮一出,誰與爭鋒!!
「我們在哪?」比爾還是忍不住好奇。
「回城的半路上。你被魔法反噬了,半路遇到個牧師八百金救了你,托比出的。」
「然後呢?」
一五一十將當時的情況作了個介紹,比爾沉默了。
「回趟家吧。」儘管虛弱,下一步的去留依然需要比爾作決定。
「怎麼,認輸了?」
「沒,我得去查點東西;而且一時半會也好不了。」頓了頓,比爾似乎想到了什麼,「艾倫,你呢?要不要和我們一起?」
大樹底下好乘涼。
只是,天不遂人意啊;jing靈在西,比爾家向北,背道而馳。
「謝了,我要繼續朝西走。」大樹下的yin涼,真讓人難分難捨。
「你這是...要上西天么?」越過帝國邊境,庫維因恩森林不到;有一傳說之地,似鏡鋪地,水飄天;無樹無花,無鳥無獸。
人說,無論誰至此,心如水洗,屠夫也如天使。
「你們就不能有那麼一點點認真的說點吉利話么?」安妮不滿的抗議道,「人人都說有那個地方,但又根本沒人去過,誰知道是去了不想出來還是死了出不來。」
笑了笑,如果不這麼說反而有問題了。
扒了扒火堆,睡意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