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達成協議

鍾海城的辦公室，視野開闊、格局寬大。

但是並不十分奢華，秦歌左右觀察了一下就斷定，這個鐘海城是個實用主義者。

並不是那種喜歡講排場、搞一大堆藝術品、奢侈品把自己的辦公室弄的金碧輝煌的人。

他這裡的東西很少，甚至顯得有點空曠，但是東西都是辦公需要的。

門口的秘書起身笑容可掬：「秦先生，裡面請。」

大門推開，鍾海城正在低頭整理文件。

秘書道：「董事長，秦先生來了。」

鍾海城立刻直起腰板，面帶笑容走向秦歌，並主動伸出了手：「哎呀，秦歌同學，不好意思啊，用這種方式請您來。你們都出去吧。」

秦歌微笑和他握手：「沒事。」

「喝點什麼？」

「威士忌吧。」

鍾海城愣了一下，點點頭，雖然眼前的這個男生在他眼裡只是個孩子。

穿著再合體的西服，也是孩子，是自己的女兒的同學。

但是此時此刻，他必須把對方當做男人看待。

用一種對等的姿態。

那人家要一杯威士忌，就不過分。

鍾海城給他倒了一點，自己也倒了一點，和他碰杯。

秦歌喝了一口，十分歡喜。

他好久沒喝這麼貴的酒了。

以往執行任務的時候，他真的是多貴的酒都喝過，去哪裡都要最好的酒。

但是現在自己資產不多，要養活媽媽、妹妹，太過奢侈的東西已經不怎麼碰了。

鍾海城很意外，秦歌的表情、眼神，以及握著就被的動作，都不像是裝出來的。

這明顯是個老酒鬼了。

十八歲的孩子，對威士忌有品鑒能力，確實太過稀奇。

而且他得到的資料，秦歌可是個窮苦人家的孩子，別說年紀，就是說經濟條件，這種酒也不應該是他的老朋友。

「喜歡威士忌？」

「這酒很好，應該很貴吧？」

「我愛好不多，酒量也不大，就喝的貴一點。」

秦歌笑了：「以您的財力，再貴的酒也喝得起。」

鍾海城內心無比困惑。

為什麼？這個孩子給自己的感覺……怎麼這麼老練？

他的談吐、舉止，他的眼神、表情，他的個人氣質以及坐在那裡散發出的氣場，很難讓人不去尊重他。

「昨天的事情，我相信和秦先生是有關的。」鍾海城決定單刀直入。

此時他直勾勾地看著秦歌，想從他臉上看到慌張和說謊之前的情緒變化。

但是他沒想到，秦歌平靜地道：「是的。」

鍾海城有些意外，笑了：「我應該謝謝你。」

「不客氣。」

「鍾先生。」秦歌這一次率先開口：「我知道您的目的。」

鍾海城點點頭，不打斷。

「我就是視頻那個人，那套破掉的西服還在家裡沒處理。身上也有傷。」秦歌道：「您一定調查過我，知道我的情況。我的情況……有點特殊，我也不知道怎麼解釋。我只能告訴你實話，第一，我和他們不認識，也不是一夥的。」

「這個我知道，一夥的人不會做到這個地步。」

「第二，我沒有任何組織、上級，或者是同夥，也沒有目的。昨天的情況，只是我發現了他們開啟了一個秘密頻道進行任務溝通，我通過這個加密頻道掌握了一些信息，來不及和您溝通，只能先動手保住令嬡。」

「你在哪裡接受的培訓？」

「我算是……無師自通吧。」秦歌知道，這種話鍾海城是不會相信的，但是自己說自己是重生過來的特工，他更不會相信。

「總之，我對您的工作沒興趣，對您的女兒也沒興趣，您大可放心。」

鍾海城趕緊笑了：「你多想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這是句客氣話，此時此刻，他必須要說。但是心裡卻一萬個不敢相信。

秦歌猶豫再三：「我掌握的信息是，您正在操盤一個龐大的併購案，價值連城，對綁架令嬡的幕後主使，您應該心裡有個大概的方向。我建議您徹查安保團隊，因為內應未必只有葛雲峰一個人，同時派人周密保護鍾晴雪，我不相信對方一次就退縮，敢做這麼大生意的人，通常都不會輕易放棄。」

這話說到鍾海城的心坎里去了。

鍾海城站了起來，來回踱步。

走了一陣子，突然想起這邊還坐著人呢，趕緊笑著道：「再來一杯嗎？」

「不來了，您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請等一下。」鍾海城越發地感覺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很恐怖。

以他的條件，加上他對自己家裡人的恩德，此時遇到了那麼名貴的好酒，再來一杯再正常不過了。

但是他不貪杯。

這說明，再好的東西，他也不會所求無度，更不會飲酒而不自製。

這是個見過世面的人啊！

這不是資料里說的那種，窮的叮噹亂響的人。

「我得很抱歉地跟您說，我調查過您。」鍾海城開誠布公：「大多數的情報表明，您就是那個人，但是幾乎所有人都不會相信，一個……請原諒我的措辭。」

秦歌點頭。

「一個社會底層，物質方面嚴重匱乏，在校園裡屢次遭遇校園暴力的年輕人，會是錄像里那個身姿勇猛，一往無前的英雄。」

「而我發現您前幾日剛剛購入了一套房產，價值千萬以上。」鍾海城道：「我可不可以猜想，您的意外之財，和您的特殊能力有某種聯繫？」

秦歌感覺很不爽。即便知道他會查自己，但是真的聽到了，還是很不爽。

「是的。」秦歌道：「有關係。但是這是我的事，和您，您的企業，您的女兒，都沒關係。」

「呵呵，不要誤會，我只是想求個心安。」

秦歌道：「我也說句請您原諒措辭的話，坦白說，如果我來干這個活，您女兒現在已經人間蒸發了。」

鍾海城道：「您說您沒有組織，沒有上級，那您以何謀生呢？真的只是個學生？」

「目前是。」秦歌道：「謝謝您的威士忌，如果沒其他的事，我先告辭了。」

秦歌說完就走向門口，完全不理會鍾海城。

鍾海城急了，脫口道：「為什麼救她？為什麼拚命地救她？她對你有什麼意義嗎？」

秦歌轉過身：「我有一個朋友，是一個很普通的人，善良，但是有點軟弱。愛慕您的女兒，但是沒勇氣開口。他有一點心愿，無非就是告白，吃燭光晚餐，一起看演唱會之類的小願望。他我欠他一個天大的人情，我覺得，我有義務幫他完成心愿。所以……我不能看著恩人喜歡的女孩子死於非命，或是被壞人控制。」

鍾海城才不信這些話，但是他又無法反駁。

理性判斷，這話多半是謊言，但是不得不說，秦歌說這番話的時候，很打動人，令人想要相信。

鍾海城走到他跟前遞過來一張卡：「這是一筆錢，算是我對您的感謝。」

秦歌搖頭：「我不會收你的錢，哦對了，期間撞壞了夏禾小姐的車子，您賠她一輛車子吧。」

「那我聘用您。」鍾海城道：「價錢你開，我不還價。」

「聘我做什麼？」

「保護我女兒，剛好和您的目標一致。」

秦歌搖頭：「專業保護太費神了，我要做的事情很多，根本沒那個時間。」

「價錢不是問題。」

「不是價錢的問題。」

鍾海城堅決地道：「算我對您的請求。」

他盯著秦歌的眼睛：「我們現在進行的併購案很重要，我要注多億，新建三條高端流水線，並給研發組注入九十三能拿到超過百分一的股份。很多人都不希望我成功，他們會從各個角度來擾亂我。三個月，只要三個月，你只要當司機就可以，送她上學放學，在學校里照顧一下，其餘的不用你管。每個萬。」.

秦歌有點猶豫。

自己其實不太缺錢，特工從來不缺錢。

但是現在自己不是特工，沒有上級組織給自己撥款，自己也必須遵紀守法地賺錢。

而近期的開銷尤其地大，千萬豪宅，維護和清潔等工作人員都必不可少；家裡人的生活品質是提升上去了，但是每個月的開銷也著實不小。

按照目前的進度，自己畢業后怕是就得身無分身。

至於其餘的兩個秘密補給基地，他想留著。

為些什麼留著？

不知道。

但就是感覺，留下一些必要的補給基地，將來會有用出。

和自己計劃的逃生通道一樣，沒有這些，他不舒服。

鍾海城看出了秦歌已經開始動搖，趕緊道：「並且給你購買價值上億的高額保險，如果你出了意外，這筆錢會打在你親人的賬戶上。」

秦歌點頭：「如果要我做，就必須全部由我接手，一切我說了算。開銷由你出。」

鍾海城鬆了一口氣，和秦歌握手：「那太好了，謝謝你。」

「哦對了。」鍾海城像年輕人一樣，撓著頭，似乎有點犯難地道：「我的女兒，有點養尊處優，被我慣壞了，她平時待人接物都很有禮貌，但是我了解，她最近很叛逆。所以……」

「我會保護好她。」

「需要我做什麼？」

「一個單獨的住處。」

「單獨的？」

「是的。」秦歌認真地道：「只有我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