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有感情，但不多
「跟誰聊天兒呢，笑得這麼放蕩。」
秦小鳳把下巴上濕漉漉的紙巾揉成一團，丟到陳文揚身上。
陳文揚放下手機，將被玷污的紙巾丟進一旁的垃圾桶，上揚的嘴角始終沒有落下來。
「蚊子，你不對勁啊。」
秦小鳳眯著眼湊到陳文揚身旁。
「難不成……鐵樹開花了？」
陳文揚沒搭理他，拿起遙控器打開了電視，從一堆圖標里選中了企鵝家的雲視聽。
Naa參加的節目就在首頁aer位上，可惜圖片里擠了七八個人物卻沒有Naa的影子，但搖滾老炮竟排在了流量發起人的前面，穩居C位。
鼻長垂肉，眼窩深陷，一頭捲曲的長發，一張邪魅的笑臉，從面相學上來說，確是個慾望強大的主。
陳文揚跟Naa說是Alle的時候，有賭的成分，不過他賭對了。
「你什麼時候開始關注起內娛選秀了？」
秦小鳳把拉了陳文揚一下，陳文揚還是沒有搭理他，看來那口水紙巾多少觸了點陳文揚的逆鱗了。
在秦小鳳看來，陳文揚這個兄弟，什麼都好，就是這潔癖有些膈應人。
他倒不是什麼臟都怕，只對別人的體液分泌物一類的格外反感。
認識這麼多年，兩個人都沒用同一個杯子喝過水。
秦小鳳為了緩解尷尬，清了清嗓子，指著電視畫面里的人。
「就他，昨晚跟幾個資本圈的大佬一起來的酒吧，這人酒品，是真的差。」
陳文揚見秦小鳳手指的方向，正是搖滾老炮Alle。
「哦？」陳文揚轉過頭，一臉願聞其詳的樣子。
秦小鳳便十分識趣的繼續描述起了昨晚的情形。
「這人啊，玩兒搖滾的，咱也知道玩搖滾的多少帶點東西，可沒想到他竟然能瘋到打我的主意。」
陳文揚眉頭緊鎖，起身換了個沙發，坐到了秦小鳳對面。
「哎哎哎，誤會了啊！你鳳爺我鐵血真漢子！」
秦小鳳拍著胸脯講述著Alle的奇葩事迹。
一個晚上撩遍了吧里的VIP女賓，連吧里的酒水妹妹也沒放過，還拉著秦小鳳說要注資他的酒吧，在大眼仔上發博推薦他的酒吧云云。
結果臨了，到結賬的時候了，呆在廁所不出來了。
「你就說，他大小也算個名人，這局也是他攢起來的，最後卻還是我那投資圈的哥們兒買的單。」
陳文揚點了點頭，看來之所以Alle能佔到海報的C位，少不了資本的加持。
原本自己給Naa出了主意，多少還覺得有些對不住這位搖滾老炮，畢竟自己也曾在夜半三更嚎過幾句他的成名曲，如今來看，下手還是輕了。
秦小鳳見陳文揚若有所思的樣子，一屁股彈到了陳文揚坐著的沙發上。
順著陳文揚的視線，電視機畫面里幾十號女練習生們，正在揮汗如雨。
而陳文揚的眼神雖然緊跟著電視畫面，卻只在【李玲娜】出現的幾秒鐘里會煥發出些許神采。
Naa與眾多女練習生們穿著同樣的T恤和短褲，她將T恤下擺在腰間打了個結，舞動的時候便可時而露出纖細的腰肢，在滿屏的大長腿之中，略顯嬌小的Naa憑藉纖腰還是獲取到一些鏡頭的。
見到陳文揚今日的狀態，秦小鳳很是滿意。
好兄弟單了這麼多年，如今看來是要開竅了。
「怎麼樣，看看長腿妹妹，是不是覺得生活都變得充滿希望了？」
陳文揚不置可否。
秦小鳳一把拉起他：「走，大過生日的，別想著悶在家裡了，出去吃點兒東西，去我吧里坐坐。」
陳文揚嘗試了反抗，但作用不大。
只要秦小鳳來了，自己是必然要被拉出去遛一圈的。
逢人便說——這是我發小，我的天使投資人，書香門第，藝術家！
就像是大院里的老阿姨逢人便誇——你看看，我家這狗兒子，是不是又漂亮又聽話。
「吃飯可以，酒吧我就不去了。」
陳文揚起身去衣帽間換衣服。
秦小鳳在後面叫喚著：「你好歹是我的天使投資人，每年都有分紅的，自己的產業你怎麼一點兒也不上心。」
「錢呢？」陳文揚沒好氣的問。
「我這不是怕你亂花，先幫你存著么，要不然萬一她回來了，你都高攀不上人家了。」
秦小鳳這句話越說越輕，可還是被陳文揚聽見了全部。
他換好衣服直接打開大門，一擺手。
「請。」
秦小鳳磨破了嘴皮子，吃完飯的陳文揚依舊要往家裡去。
許是吃飽了大腦恢復了運轉力，秦小鳳一拍腦袋才想起來。
「你不是對那檔選秀節目感興趣么？那個Alle！就是那個導師！今晚還要帶著投資人去我那兒，說是要介紹幾個有潛力的新人給投資方。」
秦小鳳拍了拍陳文揚的肩膀：「說不準，有你喜歡的長腿妹妹。」
陳文揚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眼秦小鳳。
他輕佻的眉毛與大學時獵艷的神情一模一樣。
「和尚了這麼多年，是時候重拾往日的激情了！迪圈神話，文豪陳哥，是時候重出江湖啦！」
被秦小鳳推搡著的陳文揚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大學四年外加畢業后的三年，這七年的黑歷史簡直不堪回首。
半推半就間，陳文揚還是坐進了酒吧的超VIP包間。
吧里的老人見了陳文揚都恭敬地喊著陳哥，一些新員工不明就裡的小聲詢問。
「這位陳哥什麼來頭？」
「老闆的好兄弟，公司的大股東。」老員工一邊說一邊用右手砍著左邊的手膀子。
新員工心領神會，意味深長地哦了一句。
陳文揚打開了包間里所有能打開的燈，以至於秦小鳳不得不換了個地方打盹。
打開手機QQ，依舊是99+的未讀消息。
陳文揚自動略過了前面的內容，只專註到最後的結語。
Naa：這些照片，你可別發出去啊。
「呵。」在陳文揚跟她說了利益捆綁的方法之後，她再發這麼一句，更像是在提醒陳文揚，最好能以大V的身份幫她增加熱度。
Naa：我這麼做，會不會對他不太好？
Naa：算了，不管了。
陳文揚放下手機笑了笑。
可見這位Naa對Alle確實是有感情的。
但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