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誰不喜歡弟弟呢?
「寧蘇,你還有完沒完?這麼點小事就割腕?當時是你哭著喊著要嫁我,現在鬧成這樣,你自己不覺得搞笑嗎?」
寧蘇抬起眼皮,入目是一個穿著西裝,表情猙獰的男人的臉。
「你覺得自己這樣無理取鬧有意思?我說過了,我跟你堂妹清清白白,你像個潑婦一樣在宴會上撒野……」
「聒噪!」
陳子讓正說的起勁,病床上突然傳來一道冷凝聲音。
先前一看見他就一副怨婦模樣的寧蘇撩起眼皮淡淡掃他一眼,眼神里的冷意像是能立刻將他冰凍三尺:「這裡是病房,你,馬上,給我滾出去。」
「寧蘇,你什麼意思?我好心勸你,你還擺那副大小姐脾氣了是吧?我可告訴你,你要是再胡鬧,那就離婚!」
不等他把話說完,病床旁的水杯就被重重砸到了陳子讓額前。
「我說,讓你閉嘴。」
寧蘇目露冷光,和平時那副唯唯諾諾的形象簡直大相徑庭。
事實上,她確實並且「寧蘇」本人。
寧氏總裁寧蘇,昨天在前往機場參加亞太金融峰會的路上發生車禍,醒來的時候並沒有如她以為的那般要麼掛了要麼在醫院,而是身處一間寬大的辦公室。
那個神秘的「系統」告訴她,她現在已經是個植物人,需要穿越到不同的「宿主」身上,完成他們的心愿積攢功德,才能醒過來。
這是第一個世界,宿主的願望是——要讓那對害死她的狗男女付出應有的代價。
而面前這個男人,就是那位宿主說的狗男女之一,她的丈夫陳子讓。
寧蘇從病床上坐起來,雪白的臉色冷冷地看著他:「搞清楚自己是個什麼身份,沒有我的話,你連一條狗都不如,離婚?你準備好了凈身出戶隨時都可以去離!」
「你……」
陳子讓的臉瞬間又紅又白,磨著牙恨恨開口:「你羞辱我?」
「你也配?」
寧蘇嘲弄的勾了勾唇,連個眼神都懶得給他:「滾,自己什麼玩意,自己心裡有點數,想離婚沒問題,誰樂意要你這條馬上要變成喪家之犬的玩意,誰就麻利點牽走,別在我面前討嫌。」
「寧蘇!」
「蘇蘇姐。」
陳子讓已經到了暴怒的邊緣,耳邊卻突然傳來一道聽上去溫和,卻教人不由得脊背一寒的聲音。
他慢慢轉過頭,就看見身穿西裝的俊美男人手上捧著一束白色鈴蘭,黝黑深邃的眸子定定看著陳子讓,似乎閃過了一絲滲人的寒意,卻轉瞬即逝。..
「原來陳先生也在這裡。」
男人扯了扯唇走進病房,一張臉精緻得挑不出缺點,眼睛狹長帶著幾分繾綣的魅惑卻英挺,絲毫不顯得女氣,身上的氣質更是矜貴,語氣帶著笑意清越開口。
「聽說蘇蘇姐受傷了,所以過來看看,陳先生如果方便的話,可以給我們一些單獨聊天的機會么?」
陳子讓的嘴唇抽了抽,頂著一張鐵青的臉,語氣卻已經有些軟:「黎總請便,我先走了。」
這男人是……
寧蘇看了一眼那張妖孽的臉,又想到剛剛陳子讓對他的稱呼,頓時明白了來人的身份。
應該是宿主的那個青梅竹馬的鄰家弟弟,黎遇安了。
說是弟弟,但她也不過比原主小一周不到,和陳子讓不同,黎遇安年輕有為,二十齣頭的年紀,卻將一個黎氏這麼一個偌大的跨國財團打理得井井有條,三年間幾乎將市值翻了將近十倍。
兩個人家世相當,似乎雙方父母還有打個娃娃親的意思。
不過也只是隨口一說,並沒有過於認真。
基於腦海里的記憶,寧蘇又看了他幾眼。
「蘇蘇姐還疼嗎?」
黎遇安在她身旁的椅子上坐下來,眼圈似乎帶著些微紅,許久才慢慢開口:「你這樣,叔叔阿姨會很擔心。」
溫柔小奶狗?
寧蘇看著那張精緻的臉,暗嘆一聲宿主要是訂了那個娃娃親,說不準現在還真是人生贏家了,不由得看向黎遇安的眼神都溫柔了幾分。
「以後不會這樣了,放心。」
寧蘇勾起唇,沒忍住調戲了一下面前這漂亮得有些逆天的「弟弟」:「為了那麼個人渣讓你為我掉眼淚,我會覺得很有負罪感的。」
她抬手遞過一張紙巾,回憶了一下宿主的記憶,又輕笑一聲:「小時候就是哭包,怎麼長大了還哭,還要姐姐哄哄你不成?嗯?」
黎遇安的表情有瞬間的錯愕,似乎完全沒想到她會是這樣的語氣,莫名有點讓人心癢難耐——
不應該不耐煩的讓他不要多管閑事,然後威脅他不許把事情告訴伯父伯母嗎?
他斟酌了片刻才開口:「那蘇蘇姐……這次準備怎麼辦呢?」
「不用你操心啦,好好打理你的公司,去找個可愛的女朋友,姐姐自己的事情,自己心裡有數。」
寧蘇一向顏狗,看人也看得准,自然感覺得到黎遇安對她的關切不似作偽:「姐姐還要處理點兒事情,你先別告訴我爸媽這事情,好嗎?」
「好。」
黎遇安極其乖巧的點了點頭,眼中卻閃過一絲隱忍的痛意:「我會瞞著叔叔阿姨,但是,蘇蘇姐不能再做傻事。」
寧蘇輕笑著揉揉他的頭髮,莫名想起自己小時候那個很黏著她的弟弟,目送著男人走出門,才抬手拿出了宿主的手機。
而黎遇安走出病房,臉上溫潤的笑頓時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冷到極致的凌厲殺意——
「封鎖消息,別讓伯父伯母擔心,今天晚上……想辦法把陳子讓引到繆斯酒吧。」
「是。」
助理被男人臉上陰狠的殺意嚇了一跳,跟著男人走下電梯打開車門,才試探道:「總裁,您要幫寧小姐出氣,只是開個口的事情,何必這麼大費周折呢……」
「寧氏是蘇蘇姐和伯父伯母的東西,我不能直接對寧氏動手。」
黎遇安的聲音帶著森然冷意:「而且蘇蘇姐那麼聰明,假如我直接對那個雜碎下手,她知道了,會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