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我一直都不是一個人
戰鬥依然還在繼續，整座神廟的顫抖同樣也在繼續。
此刻的戰鬥，卻沒有如同海爾波預料的那般展開。
以整座神廟作為供給，雖然賦予了無比龐大的力量，卻也讓他變得無比笨重。
宛如一座碉堡，只能矗立在一方，不斷宣洩炮火。
在他看來，此刻的薩拉查猶如一隻蒼蠅，無比惱人又無比靈活。
薩拉查肆意地在空中飛翔，最無助的堡壘與最自由的老鷹，形成了最為鮮明的對比。
「不應該是這樣的！不應該是這樣的！」海爾波他身上的管子被不斷打碎，又在神廟的作用下不斷重組。
他發出一聲怒吼，龐大身軀似乎燃燒起來，爆發了目前為止最為強勁的死亡射線。
這一擊完全退無可退，目標已經不是薩拉查而是整座神廟的高層。
漆黑的光柱頃刻間吸收掉所有的光線，將它所到之處的生機全部淹沒，一切似乎已經歸於虛無。
鄧布利多他們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似乎不敢相信事情就會這樣結束。
「當然不會這樣結束。」愛特琳的聲音響起，「哪怕沒有我們，老師也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死亡射線的光柱在不斷消退，神廟徒然矮了一大截，唯有海爾波宛如混沌魔神那般漂浮在原地。
當漆黑的光柱完全散去，一團形狀猶如火焰的黑氣顯露出來，它靜靜燃燒著，似乎沒有什麼可以讓它毀滅。
海爾波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看著黑色的火焰一點一點紛飛，就像是羽毛一樣，散落在高空。
薩拉查頭戴冠冕，身前漂浮著一個金色的酒杯，酒杯上還有一隻活靈活現的獾。
酒杯的做工無比精緻，甚至獾的嘴角在微微上揚，猶如一個溫暖的笑容。
「不可能的！你怎麼可能還活著？還有那個杯子和冠冕！它們應該都已經被毀了！」
海爾波繼續咆哮著，身上的管子繼續要爆裂，似乎準備醞釀最為致命的一次攻擊。
「因為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他們的寶物我當然也要修好。」薩拉查脖子上的破布條牢牢綁住金杯，不至於讓金杯墜落地面。
「他們讓我意識到一件事情，其實我一直都不是一個人。」
「也許那個時候的我沒有那麼聰明，沒有考慮過他們的感受。」
「然而他們依然為我著想，相信著我，幫我鋪平了道路，讓我可以順利地一路走下去。」
「海爾波，或許你曾經是我的障礙，但是現在的你……或許我應該稱之為一道門？」
海爾波目眥欲裂，身上的管子不斷增大輸入魔力的頻率，使得他的身體更加膨脹，就好像一個吹脹的氣球。
「阿瓦達索命（avadakedavra）！」
在他的下方，突然出現一道攻擊，直接切斷了其中一條管子。
雖然這對於他來說只是微不足道的攻擊，卻足以讓他出現一種許久沒有體會過的感覺——恐懼。
出手攻擊他的不是薩拉查帶來的巫師，而是他麾下的巫師，那些曾經稱呼他為主人的巫師！
「似乎，我身後的人還在變多。」薩拉查的聲音帶著幾分笑意，「你的這一套魔法，可以使用石柱里的生命力。」
「嗬？」海爾波倒吸一口涼氣，目光轉向薩拉查頭頂的冠冕，「你已經看穿了？」
「我已經看破了。」薩拉查指正道，「如果你還克制地使用這股力量，也許你不會遭到背叛。」
「但是你為了消滅我，已經完全不做更多思考……當然，或許你已經沒有用來思考的靈魂了。」
「在你凝聚更強力量的時候，你的手下便會感覺到這一切。他們會知道所謂的魂器都是假的，不過是讓他們成為工具的託辭。」
「他們能夠得到的最好結果，便是在我失敗以後，以一具被魔力腐蝕的麻瓜軀體，擁有短暫的壽命。」
「有多短暫呢？大概只有三五年吧？你甚至不需要再去消滅他們，他們便會因為生命力透支而死去……」
「那又如何！」海爾波粗暴地打斷了，「他們現在就攻擊我！就說明我的決定沒錯！」
因為海爾波不斷操控神廟把魔力注入身體，那些對他進行過一次攻擊的巫師，再次化作一灘淤泥消失。
或許是因為神廟的運行規律，那些消融的巫師再度出現，依然是悍不畏死地展開攻擊。
看到這一步，薩拉查發出暢快的笑容。
他揩去眼角的淚水，長長吐出一口氣說道:「原來是這樣，原來戈德里克總是這樣高興，所以會發出這樣的笑聲。」
「可惜我明白得太晚了，當時我還會取笑他……不過！這樣重要的場合，怎麼可以少了他的見證呢？」
他將手放在脖子上的破布上，破布散發出光芒，一個巫師帽的虛影緩緩在破布上構建出來。
鄧布利多看到那個巫師帽的虛影，不禁喊出聲:「那是分院帽！」
那些霍格沃茨的老師和學生對此也不會感到陌生。
愛特琳看向在遠處的卡珊德拉，對著她輕輕揮了揮手。
卡珊德拉遙遙指向薩拉查的方向，隨即拉了拉自己脖子上的項鏈。
薩拉查將手伸進分院帽的虛影之中，慢慢向外拔。
一把銀色、雕刻複雜的紅寶石長劍出現在他的手中。
海爾波失魂喪魄道:「格蘭芬多寶劍！為什麼你可以……」
「也許是命運，也許是必然，也許是友情，也許是信任。」薩拉查喃喃自語，手腕轉動，挽出一朵漂亮的劍花。
薩拉查身上的黑氣不斷消融在格蘭芬多寶劍上，寶劍宛如被點燃一般，衝天的黑焰升騰，宛如劍芒那般綻放。
「默默然！」海爾波終於看出端倪，知道薩拉查身上的黑色紋路到底是什麼。
「拉文克勞的冠冕！沒想到它居然還有這樣的作用！早知道我當初就不應該讓伏地魔……」
「是呀，早知道……早知道……」薩拉查雙手持劍，以手中的魔杖作為牽引，筆直地朝海爾波衝去。
「早知道我當初不應該那麼做，反而讓他們那麼擔心，讓那麼多人做出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