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告別

鄧布利多註定是勞碌命，而格林德沃當然只能陪伴在左右。

他們將作為原初巫師的代表，與曾經的麻瓜政府首腦做協商，商量將來如何對巫師進行管理和約束。

鄧布利多擁有國際巫師聯合會主席的經驗，格林德沃曾經組織過巫粹黨，對於這一切事務都不會陌生。

談判的過程當然不會順利，只是當紐特將一個默默然的空殼擺放在那些政府首腦面前的時候，他們不得不做出妥協。

不掌握魔法就會死亡，他們自己可以死亡，卻不希望自己的後代子孫面臨同樣的後果。

他們也不敢進行嘗試，因為一個默默然的出現，意味著需要大量人力物力才能消滅他，威懾程度堪比核彈。

當然，關於默默然的真正秘密，唯有原初巫師才會知道。

然而他們不會將這個秘密分享給這些麻瓜首腦，他們必須掌握默默然這樣一個威懾手段。

有了默默然作為籌碼，談判變得簡單很多，畢竟魔法其實是為了方便生活。

農民掌握魔法之後可以讓種植變得更加輕鬆，司機掌握魔法之後可以讓駕駛變得更加安全，醫生掌握魔法之後可以讓生存率顯著提高……

並且魔法沒有想象中那樣能夠顛覆生活，魂器以及一些極其危險的黑魔法技巧，其實都在上一次的修改中，被薩拉查一起抹除。

那些麻瓜政府的首腦，不需要擔心再出現什麼黑魔頭，會去嘗試顛覆整個世界。

不過，當雙方達成共識以後，想要完全普及魔法的應用，還會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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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拉查按照約定，帶著愛特琳出現在克里特島的海邊。

愛特琳看著眼前的風景線，不由得感慨道:「之前我們也來過這裡，不過沒有感覺這裡很漂亮。」

薩拉查說道:「因為我們有使命在身，現在我們已經解脫了。」

「解脫了？」愛特琳沉默片刻，臉上浮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是呀！可能我才是在做夢，沒想到一切都已經完成了。」

在海岸線的另外一頭，有一個佝僂的身影正在那裡，他倚靠著大樹，看上去無比疲憊。

「海爾波，你真的準備好了？」薩拉查看著一副蒼老面孔的身影問道。

海爾波緩緩點頭，看上去無比羸弱，比那些風燭殘年的老人更加無力，他發出微弱的聲音道:「你贏了，贏得很徹底。」

一陣猛烈地咳嗽之後，他的聲音變得更加微弱，「如果可以的話，讓我死在海里，用厲火咒，焚燒掉我的一切。」

薩拉查低聲說道:「好啊，那我們走吧。」

海爾波一開始還能緩慢行走，等到後面身板變得佝僂，接著他開始爬行，直到最後，他只能像是海龜那般，慢慢在沙灘上划動。

薩拉查和愛特琳多次詢問是否需要給予魔法上的幫助，海爾波都表示了拒絕。

按照海爾波的虛弱程度，薩拉查其實可以用攝神取念術讀取大腦，得到海爾波的想法。

不過他沒有這麼做，他覺得這種事情沒有必要。

他們一路走走爬爬，從上午走到下午，終於來到一片青翠的山坡上。

海爾波的身上滿是傷痕，他的身體如同一支羽毛筆，在克里特島上留下最後的印記。

「這裡是我的故鄉。」海爾波的聲音已經微不可聞，「這是我從海邊回家的路，直到現在，我也能閉著眼走到這裡。」

「原來這裡是你的故鄉。」薩拉查點了點頭。

海爾波嗤笑道:「沒有人會去記載一個無名之人，他們只會銘記卑鄙的海爾波。」

滄海桑田，海爾波曾經的家，現在只是一棵大樹。

他看著那棵大樹說道:「這裡就是了，在下面，很下面。」

「原來是這裡。」薩拉查點了點頭，「很隱蔽，我和老師曾經來這裡尋找過，不過沒有發現，真是有些遺憾。」

「的確遺憾。」海爾波回應了一聲。

薩拉查和愛特琳開始動手，他們同時揮動魔杖，一個刨開泥土一個將泥土轉移到旁邊。

兩個人配合默契，周圍的泥土很快變成一座小山。

的確如同海爾波所說，薩拉查他們一路向下挖掘，挖出了無數人類的骸骨。

這些骸骨大都殘破，骨頭上匆忙被折磨過的痕迹，一碰即碎，就連魔法都保護不了。

直到最後，他們才發現一個粗糙的青銅盒子。

兩人對著盒子開始破解，裡面放著一塊純白的貝殼，上面寫著一串希臘文:euασteuiαoikoγνeiα。

「走吧，我們去海邊。」薩拉查將遞給海爾波。

海爾波僅僅攥住貝殼，這一次他沒有拒絕薩拉查和愛特琳的魔法要求。

他被魔法支撐起來，迎著夕陽飛向海邊。

在夕陽的餘暉中，海爾波被厲火所點燃。

厲火從海爾波握住貝殼的手臂開始燃燒，隨著一陣輕微的「嗤嗤」聲，他最後一個魂器宣告毀滅。

緊接著厲火開始侵蝕海爾波的身體，他慢慢地轉身，迎著餘暉努力想要張開手臂。

薩拉查和愛特琳默默注視眼前的這一切。

確保海爾波的確已經被厲火吞噬，化為虛無、完完全全消失以後，用盡一切手段回到了霍格沃茨城堡。

他們走得很快，直接來到賓斯教授的休息室，裡面有一個面帶笑容的幽靈教授在等待他們。

等待他們千年。

「成功了？」賓斯教授問道，他又搖晃著腦袋笑了起來，「我都已經清醒了，怎麼還問出這樣的傻問題呢？」

「成功了，老師。」薩拉查的聲音有幾分顫抖。

愛特琳的雙眼出現晶瑩，她只能閉上雙眼，不去面對眼前的這一切。

「你做得很好，你做得很好……」賓斯教授慢慢漂浮到薩拉查的面前，滄桑的臉上滿是慈祥，「一個人很辛苦吧？背負了那麼多。」

「後來有愛特琳的幫助。」薩拉查的聲音依然顫抖，回答很簡短。

賓斯教授滿意地點了點頭，「應該要做回自己了，開心地生活下去，愛特琳會陪著你，還有你新認識的朋友，也會陪著你。」

「老師，那您呢？」薩拉查聲音非常急促。

「我？」賓斯教授笑了起來，周圍開始出現星光，「老師累了，想要好好睡一覺，所以我要退休了。」

薩拉查瞪大雙眼，一言不發。

賓斯教授伸出他的手，星光更快地從他身上溢散，讓他的身形變得更加虛無。

「其實有一些冷，不過……希望你能夠忍受。」賓斯將手放在薩拉查的肩上，慢慢沒入其中，「這是最後一次了……薩拉查，你……是我最優秀的學生！你是我的驕傲！」

「不！」薩拉查猛地將手抓向肩膀，想要握住賓斯教授的手，然而什麼都沒有，沒有冰冷也沒有其他任何的感受，他看著賓斯教授就這麼消失在房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