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報復
「奶奶，該不會是醫院出事兒了吧？」
奶奶沉默不言，在房間里來回踱步，看她的樣子，應該也不是醫院出問題了。
因為這個猜測幾乎是顯而易見的，奶奶不可能沒有猜到。
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兒的話，奶奶不會還在思考。
畢竟王不是個說捏就能捏的軟柿子。
「這樣好了……酒兒，以防萬一，你還是先聯繫一下王看看醫院那邊兒，有沒有發生什麼怪事兒。」
我應了一聲，正打算出門，可奶奶還是有些不太放心，於是便跟著我一起到了賓館前台。
沒看見老闆人在哪，應該有事兒出門了。
我和奶奶都沒有手機，所以只能用賓館前台的電話聯繫王
老闆娘笑盈盈的坐在前台，挺著個大肚子，奶奶看一眼就知道，說老闆娘大喜日子將近，就快要生了。
撥通電話之後，我開始還有些擔心，但王像在吃麵條？
「喂？，醫院那邊兒沒事兒吧？」
「呲溜呲溜……沒事兒。」
我越聽越餓，乾脆把電話交給了奶奶，讓她去和王。
奶奶拿起電話，沒有多問什麼，但我大概能聽出些端倪。
「喂，怎麼樣？嗯……嗯……好，不過我擔心，它會去找那個男人……好。」
說完之後奶奶就掛斷了電話，然後笑著對我說：
「酒兒，餓了吧？咱們也去吃點兒東西吧，順便等王來。」
我一聽就來精神了，本來不餓，都怪王非要邊吃面邊打電話……
奶奶帶著我來到賓館旁邊的早點鋪，隨便點了些東西，我可是餓壞了，也顧不上吃相，稀里嘩啦地就先掃乾淨了一碗白粥和倆素包子。
「呵呵呵，酒兒，你慢點兒吃。」
「好……」
嘴上說著好，可手裡又抓上了一個素包子啃了起來。
多虧奶奶，我小時候才沒有過過什麼特別苦的日子，有肉吃那就算富裕了。
但在鄉下，要是趕上災年，經常米缸見底，麵缸剩一半兒。
聽說再偏一點兒的地方，還有三餐都是靠煮老榆樹皮『加菜"的村子。
那玩意兒入藥行，當正餐吃多了，連屎都拉不出來。
我不禁想起那老兩口，窮苦了一輩子，不能說他們見錢眼開，只能說是窮之常情。
貧者不受嗟來之食的清高，要放在遭了難的鄉下，那就是一句廢話。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窮字……最難念！
等我吃飽喝足了以後，立馬就開始犯困，我陪著奶奶坐了一會兒等她慢慢吃完。
忽然，我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還沒等我回頭，就看見一隻手伸出來，從桌上拿了個素包子。
回頭一看，王站在我身後，看來一碗麵條是沒吃飽，三兩口就把手裡的包子吃完了。
王吃邊說：「陳婆婆，您猜對了……咳咳咳！」
奶奶白了王眼，淡淡地和我說：
「小酒，記住了，食不言寢不語，吃東西噎死也算糟蹋糧食，閻王爺不收……」
我想笑又不敢笑，只好硬憋著，王了錘胸口，順了順氣把包子咽下去，重新說了一遍：
「啊…咳，陳婆婆，您猜對了，那個姓黃的男人，屍體不見了。」
對啊，我們怎麼把這個男人給忘了，於情於理，女屍化煞，最先要報復的就是那個男人。
但屍體不見了的話，能在哪？
奶奶說過，陰行說到根兒上，是憑各行的手藝混飯吃，縫屍匠，就是看縫屍縫的好不好。
除此之外只能說是『技多不壓身"，我們也不是什麼半仙兒，更沒有辦法未卜先知。
所以只能通過一些蛛絲馬跡去推斷線索。
我雖然道行不夠，不過心思還算比較細，穩重談不上，但也絕對不魯莽。
蓋棺煞確實給我留下了不小的陰影，但我知道，早晚這都是我必須要經歷的事情。
可我盡量讓自己別去想那些細節，這樣心裡能夠輕鬆一些。
我現在不妨還是先想想，那個男人的屍體究竟去哪了。
女屍化煞這件事兒，我總覺得在棺材房之前就已經發生了。
第二次到水庫的時候，女屍又跑回了水裡，與此同時，那個男的也死了，這太巧了。
王的信息很碎，在無法確定那男人是怎麼死的之前，姑且先將女屍化煞報復作為一個前提去推斷。
凶煞索命，那男人死了也是活該，第一個心愿算是了了，之後成功接陰，女屍才肯跟我們走。
這樣去想的話，其實很合理，包括之後的棺材煞，也是因為那個小三太狂妄。
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可那個男人的屍體去哪了？
因為既然有消息，那就說明有人看見了這具屍體，不管是誰，我就不相信沒人通知那個小三。
可事實上，等我們到了喪家房子門口的時候，她顯然並不知道男人已經死了。
缺少一個極為關鍵的線索來支撐兩件事兒的關聯。
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弄清楚，男人的屍體究竟是在哪被發現的。
我想明白這些之後，對王：
「，你能不能告訴我，那個男人的屍體是在哪被發現的？」
「嗯？我沒說過么？就那座山啊，所以才說邪門，這些年那座山詭異的很，死絕了好幾戶。」
死絕了？！
那這事兒恐怕就還得從更早的時候去推測了。
如果真按王說，那座山本身就有問題，那麼，車禍雖然是人為，但也不排除還有其他因素。
我腦海里現在出現了許多畫面，攔路客、鬼打牆、回龍窩……還有那隻脖子上有一圈血跡的兔子。筆蒾樓
可以說，我們幾乎每一次去那座山，都會出點兒什麼事兒，或許那座山才是女屍化煞的根源！
於是我又問奶奶：「奶奶，咱們的村子離縣城也不遠，您有沒有聽說過關於那座山的什麼傳聞？」
我話音剛落，奶奶立馬就放下了手裡的碗筷，滿臉驚訝地看著我，點了點頭說：
「酒兒，你是怎麼想到的？確實有……而且他就是靠那座山發財的。」
奶奶一邊說，一邊用眼神指了指王
我偏過頭一看他的表情，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事情。
王了一會兒，冷不丁猛地拍了一下我的後背，然後說：
「對啊！陳婆婆，您還記不記得，小酒他……」
奶奶皺著眉頭咳了一聲，打斷了王話。
但我也聽出來了，被打斷的事兒……和我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