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裴初塵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月涼涼抓著裴初塵的袖子,她也不知道怎麼會這麼自然,好像這個人她很久之前就認識。
可是……在原主的記憶中,並沒有這麼好看的一張臉,相似的也沒有。
裴初塵把她的手從胳膊上擼了下來,然後反手握住,「好,你要什麼我都答應。」
他答應?他為什麼要答應?
裴初塵此刻特別想狠狠抽自己一巴掌!
這個女人上輩子一聲不響就消失了,他尋遍天下無果,最後鬱鬱而終。
他因為她的離去而瘋狂,瘋狂到變態。
他想了無數折磨她的手段!
剃光她的頭髮,剃了她的眉毛!拔了她的腋毛……
可……即便只是想想,他也不舍傷她皮肉分毫!
對於這個拋棄他的女人,他恨得牙痒痒。
但……半個時辰前,他才重生歸來,就馬不停蹄地來了這裡。
他伸出手,抓住了月涼涼的頭髮,可在月涼涼茫然的眼神中……
他鬆開了她的頭髮,轉而手掌扣住了她的後腦。
月涼涼凝視著他的雙眼,這眼神突然又不傻了。
裴初塵在萬眾矚目中,把月涼涼攬進了懷裡,他輕輕拍著她的後腦,在她耳邊低語,「別跑了行嗎?找不到你,我會瘋的。我不氣了,不氣了,只要你回來就好,我承認,我不能沒有你。」
月涼涼靠在他的肩上,許久未語。這孩子是傻子,她只是哄孩子罷了,無妨的。這樣的品相,被抱一下,也是她佔便宜了。
裴初塵驟然清醒,他推開了月涼涼,怎麼那麼沒臉沒皮呢?怎麼就原諒她了呢!
在月涼涼探尋的眼神中,裴初塵咧嘴露出了大白牙,「姐姐,你的身子好軟。」
「我叫月涼涼,你可以叫我涼涼,月姑娘,別叫姐姐。」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莫名覺著姐姐二字,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意思。
裴初塵依舊憨笑著,他的小媳婦依舊那般敏銳。這一次……她別想再跑掉!
裴初塵偷偷吐了口氣,暗暗掐了自己一把,暗罵自己沒出息。
這氣氛有些不對勁了,月之橫湊了過來,在女兒耳邊說:「他只是長得好看。」
裴初塵眉頭微皺,詢問道:「涼涼,你是要嫁人嗎?怎麼穿著嫁衣啊?」
「被退親了。」月涼涼脫口而出,她摸了摸腦袋,「我的鳳冠,落在明家門口了,得快點撿回來,還能換些銀子。」
「嫁給我,我缺個媳婦,我有很多錢的。」
他說完這句話,便直接彎腰行禮,「拜見岳父大人。」
月之橫:「……」愣了一下之後,笑容浮上臉,「別說,聽著還挺舒服。」好像……好像這個人本來就是他女婿一般。
月涼涼深吸了口氣,「別鬧了。少將軍,我剛被退親,我出身土匪世家,配不上您的。我只想您替我做主,要回我的嫁妝就好。」
她說話的時候低著頭,實在是這張臉好看的過分,遭不住遭不住啊。
裴初塵眨了下眼睛,陷入了沉思。
一旁的蘇陌忙說:「姑娘,我這就派人跟你去要回你的嫁妝,少將軍還有事在身。」
「多謝這位先生。」
月涼涼行禮之後,就拉著自家老爹退到了街邊。
裴初塵好像突然回神似的,他翻身上馬之後,揮手,「岳父大人,女婿給祖母祝完壽,就去家裡看您。」
「誒誒誒。」月之橫忙不迭的答應,還笑的美滋滋的。
可是……他家在哪?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月涼涼斜眼瞅著親爹,「是親生的嗎?」
月之橫回神,重重嘆了口氣,「女兒啊,憑良心講,少將軍不比那個弱雞書生好一萬倍啊?你也不用多想,少將軍就是隨口說說,爹就是隨口答應,過過癮罷了。你放心,鎮北王府門檻高,你嫁不進去。」
月涼涼白了月之橫一眼,「哼。」
她跟著那位先生留下來的黑衣侍衛走了。
月家弟妹雄赳赳地跟在了月涼涼身後,要去拿回大姐的嫁妝了,裡面還有他倆這些年攢下的銀子。
給大姐不心疼,便宜了明家那負心漢心疼。
月家一家四口還有鎮北王府的人,到了明家門口。
此刻的明家大門敞開,月涼涼的鳳冠孤零零地被遺落在台階上,鳳冠已經被踩碎了。
月涼涼走過去,拾撿著零碎的珠花。她是真的心疼,這鳳冠是妹妹親手做的。
月暖暖彎腰把大姐拉了起來,「大姐,算了,這鳳冠已經碎了。」
月涼涼握緊了月暖暖地手,「大姐明白。」
月暖暖茫然,「明白什麼?」
「你是想提醒我,我和明月謹之間的感情就像這鳳冠一般,碎了無法破鏡重圓。」
月涼涼說完,還在心裡誇讚了自己。她就知道,這古代人,一句話都八個意思。看,她多懂得入鄉隨俗。
月暖暖更懵了,她沒想那麼多,但大姐這麼說,她也不想反駁。
月之橫上前,尋摸了一圈。
他走到了石獅子旁邊,雙腿扎穩,抓著石獅子就舉過了頭頂。
月之橫舉著石獅子吼道:「明非凡,你個混蛋,把我女兒的嫁妝還回來!」
他撂完狠話,用力一拋,石獅子在空中劃出一個好看的弧度,直接就砸碎了明家的門框!
月涼涼獃滯狀,親眼見到,和記憶中看,帶來的感官震撼截然不同。
明家的侍衛陸續跑了出來,可他們面對的可是月之橫,誰也不敢上前,畢竟小命只有一條。
明非凡衣著喜慶,臉紅撲撲的,顯然是剛喝了酒。
他出來之後,都沒正眼看月之橫。
可月涼涼看的很清楚,明非凡的雙腿在打顫。
月涼涼笑了,知道怕就好辦了。
她上前,「大人,我和明月謹的婚事既然已經作罷,我的嫁妝應該還給我了吧?」
月之橫吼聲震耳欲聾,「把嫁妝交出來,不要臉的東西!連我女兒的嫁妝你都敢貪,我怕你有命拿沒命花。」
「大人,您也看到了,我們一家也算是死過一回了。現在我們可什麼都不怕了。」
月涼涼微笑著,看起來那般無害,「現在,立刻,馬上,把我的嫁妝還給我。」
她的聲音過於溫柔,溫柔到明非凡以為自己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