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朗姆酒

「提醒，善意的。」

這樣啊，意思是說即使不交好也不要交惡嗎。昆卡船長是絕對的守序之人，他不會看你不爽而故意對你找茬，也不會因為關係密切對你的錯誤進行寬恕。任何時候他都會以公正的態度出現。所以說，善意我收下了，提醒，完全沒必要。

「那她呢？」我指著正在被破壞的船舷邊玩耍的菲瑞克絲。

「冰鳳凰菲瑞克絲是早期加入近衛的英雄，人們對她的了解非常有限，如果說人們對火鳳凰菲尼克絲的印象是毀滅，暴虐的不死鳥，那麼人類對冰鳳凰菲瑞克絲的印象則是無。和菲尼克絲不一樣，冰鳳凰從來沒出現在公眾的視野中。即使名義上加入了近衛軍團也沒有為近衛軍團效力過，她的目標從來只有菲尼克絲。」

「從來只有菲尼克絲么？」我細細的咀嚼著，那麼菲瑞克絲為什麼要和我們一起去旅行呢？引開了她的宿敵——火鳳凰菲尼克絲，加入了我和舊約的隊伍，那麼她的目的是……

就在我沉思的時候，一名水手走過來，「聖騎士大人，船長邀請您與您的同伴一起用餐。」

一聽到用餐，吃飯這樣的辭彙肚子就好餓。好久沒吃東西了吧，大概。與舊約對視一眼，點點頭。跟隨著水手一起走進船樓，感受著獨具一格裝飾風格，彩sè的玻璃讓陽光輕鬆穿透內部由各sè木材拼成，並不顯得華麗，卻依舊讓人感受到船樓主人的品味非凡。

是不是忘掉了什麼？

「哇啊，等等我！」

當我們來到餐廳的時候，昆卡船長已經侯在那裡了。

「英勇的聖騎士，不介紹下自己嗎？」

「昆卡船長，叫我秦慕就好，這是舊約與菲瑞克絲。」我依次指著舊約與菲瑞克絲向船長介紹著。

這貨該不會是基佬吧，不看美貌的少女與蘿莉，卻盯著我猛瞧。就在我考慮下輩子要不要生的丑點的時候，船長繼續開口，「光明教會沒有秦?慕這個人。」

「船長先生是在質疑聖光嗎？」這不是我說的，舊約玩弄著胸前的長發，嗤笑著發出疑問，還真是符合她的風格呢。

「哈哈，昆卡船長沒聽說過也並不奇怪，我修行於北郡修道院，因為歷練完畢而前往聖光大教堂去洗禮的。」對，就是前往聖光大教堂去洗禮，這是舊約告訴我如何能留住體內聖光力量的方法，是的，雖然我並沒有完成與舊約的約定—騎乘火鳳凰，但舊約還是告訴我了，如何抑制聖光流失的方法。

「北郡修道院的騎士嗎？」船長點點頭。「願聖光永遠照耀你！請坐吧。」

長方形的餐桌，昆卡船長坐在主座，我和舊約在一側落座，咦？菲瑞克絲呢？

「咕嚕，咕嚕……」我看向對面會移動的酒桶，好吧，那是抱著酒桶的菲瑞克絲。拿瓶子喝酒什麼的簡直弱爆了，不過我們並沒有選擇這樣霸氣的喝法，而是使用了大酒杯，嗯，頭盔大的酒杯。

「咕，朗姆酒，沒有人會拒絕它的魅力，哈哈哈哈……」喝下一杯金黃sè朗姆酒，昆卡船長提起木桶給自己又盛上一杯，並不需要勸君更盡一杯酒，在昆卡船長的熱情感染下，我嘗了嘗，甜甜的，很好喝。

「不合胃口嗎？」我望向身邊的舊約，食物是不知名的濃湯，烤肉，與水果。她並沒有吃任何東西，也對朗姆酒無愛。

舊約輕輕的搖搖頭，「想把我和菲瑞克絲灌醉玩雙飛嗎？」

一如既往的大膽發言，拜託，注意下場合，這裡還有一位中年大叔看著呢。

幸好正在咕嚕嚕喝酒中的昆卡船長沒聽到，不然會跟我討論聖騎士的美德吧。

一頓飯結束后，菲瑞克絲喝掉了幾桶酒，此刻已經軟軟的趴在我的懷裡，「我還要喝，唔，喝，還要……」嬌小而柔軟的身軀在我懷裡不安分的扭動。

看到菲瑞克絲現在的狀態，昆卡船長吩咐水手帶我們去房間休息。

「喂，舊約，你為什麼會在我的房間里啊？」轉頭看著跟隨在身後的少女。

「監視。」

「你要相信我的人品。」

舊約並不說話，顯然我的人品並不值錢，她直直的盯著我的懷裡，懷裡的菲瑞克絲。嗯，醉酒的菲瑞克絲。因為酗酒的關係，少女的臉上和脖頸都被染成了桃紅sè，十分誘人，好想親一下。

如果當著舊約的面做會被留下不好的印象吧，所以我忍住了，將菲瑞克絲一扔。

「砰！」別誤會，沒有扔在柔軟的大床上，因為此時舊約正坐在床沿。並不是扔不過去，而是舊約討厭菲瑞克絲，扔過去的話也會是現在的結果。

是什麼結果？

舊約用腳尖輕點菲瑞克絲在地板上蠕動的身體，輕笑著。

看著被我扔在地板上的菲瑞克絲，辛苦你了。如果我將菲瑞克絲放床上，我會與這張床無緣的，嗯，這是男人的直覺。

「啊拉，對待少女要溫柔。」舊約用裙擺捲起菲瑞克絲，向後一扔。

「哐！」你到底使用了多大力啊，我看向被扔在牆壁上又彈回來落在床上的菲瑞克絲。整座船艙都震動了，雖然是木質的牆壁，但是因為魔法的加固並未破損。

還真是過分的溫柔啊，我已經不想吐槽了。

「非常感謝你照顧菲瑞克絲，舊約，你也去休息吧。」接下來是什麼？happytime？

「咦，這不是我的房間嗎？」

就算你用驚訝的口氣我也感覺不到你的驚訝。舊約自顧自的睡在地板上，不，是睡在漂浮在地板上的裙子上。

我的醉酒少女，不，是醉酒蘿莉沒了。好吧，我也去休息吧，因為昆卡船長分配了三間房，還有兩間空著的。在我剛要開門的時候舊約的聲音飄來。

「這是你的房間。」

我的手僵在那裡，其實我更願意去別的房間，因為留在這裡要面臨一個艱難的抉擇。是和菲瑞克絲一起睡床上呢？還是和舊約一起睡裙子上？為什麼不能睡一起呢?玩笑。在思考了0.001秒后，我果斷的回頭。

「是嗎？原來這是我的房間啊，哈哈。」我乾笑著往回走著，瞟了瞟熟睡的菲瑞克絲與假寐的舊約，決定了，還是與舊約睡在一起。

看著身邊安靜的舊約，抱著睡應該沒問題吧，這樣想著就這樣做了。伸出手，攬住的是，白sè的光點。額，消失了，不，並沒有消失，在身後。

「舊約。」我呼喚著背後的少女。

「嗯？」

「你在生氣！」

「你在猶豫！」

一具嬌小的身軀回到了我的懷裡，是舊約的味道，淡淡的花香，聞著就能安下心來。

是的，我猶豫了，與舊約的距離越來越近。如果有一天，和舊約不得不對立的話，我真的下得去手嗎？

我為什麼會在大中午的睡覺睡不著而想著奇怪的問題啊。如此明媚的陽光不應該出去走走嗎？順便給內心補充點陽光。

「舊約要一起去晒晒太陽嗎？」

「誒，這是約會的邀請嗎？雖然很想去，可我得留下來照顧菲瑞克絲。」

好吧，希望我回來的時候菲瑞克絲還有氣吧。

走在乾淨的甲板上，享受著溫暖的陽光，這裡應該不是迷霧之海了吧。迷霧之海可沒有如此廣闊的視野，藍藍的天，藍藍的海。

咦？海鳥？這麼說這裡距離大陸或則海島不遠了。這隻海鳥貌似有些不正常了，它對著風帆筆直地撞上了，我都不忍心看了。我在風帆下面伸手接過它的屍體，不，還有一口氣。這是一隻受傷的海鳥，在撞上風帆之前就已經受傷了。它在我的手上努力的撲騰著翅膀。

「你還渴望著藍天么？」我望著受傷的海鳥輕聲低語。

手上凝聚聖光，注入海鳥體內，並不是為它治療，而是給予它飛行的力量，能飛多久呢？一天，兩天，誰知道呢。

「再見了。」輕輕一扔，海鳥在空中撲騰撲騰的飛走了。

「聖光的騎士真是仁慈」「果然不愧是聖騎士大人呢。」「……」聽著周圍的讚美，這是偽善的第一步嗎。

「憐憫的實踐必須加以小心，錯誤的幫助只會讓它承受更多的苦難。」

我轉過頭看向說話之人，昆卡船長。他嘆了口氣，「它只剩下三天生命了。」

低下頭，有些傷感。並不是為那隻海鳥感到可憐，原來我對力量的理解並不准確，本以為那隻海鳥能活一兩天，昆卡船長卻能清晰的感受到它能活三天。這就是英雄的實力么？

「每種有情感的生物與世界的聯繫都是一樣的，如果你毀了別人的快樂，就消減了世界的快樂，最終也減少了自己的。衝突與苦難是不可避免的，我們要努力減少他人的不辛，從而增加自己的快樂。一顆憐憫的心能讓你與受助者都感到快樂，通過幫助他人，會讓快樂成倍的增加。」

「濫施援手只會妨礙受助者鍛煉其力量與堅韌品質，提供錯誤的幫助，不僅於事無益，還會加深世界的苦難，睿智而憐憫之人會先確認他人確實需要幫助，然後才向其提供能讓他們渡過難關的必要的支持。」

「感謝您的教誨。」我並沒有變成虔誠信徒的打算，只是作為偽聖騎士或者偽善的聖騎士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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